“寧辰……”
白胡子夫子拉長了聲音,眉毛都立了起來。
“唧唧復唧唧,下一句?”
“木……木蘭生小雞。”
寧辰決定皮一下。
“嗯?混蛋,你給我生個小雞看看!”
同班同學目瞪口呆的看著寧辰。
敢在夫子的課堂上這么皮,怕不是要被打斷腿。
“回去把《木蘭辭》抄寫一遍,明天給我檢查。”
夫子捋了捋胡子,轉身要走回講堂,突然又回頭道:“我記得昨天,讓你抄寫《中庸》,你,抄了沒有?”
看著目光不善的夫子,寧辰心慌慌。
難怪昨晚睡覺的時候感覺有事情沒做,原來是忘記了抄寫《中庸》。
“夫子,我忘了?!?p> 寧辰不敢皮了,再皮就斷手了!
“出去,面壁思過!”
夫子抄起書卷,重重的砸了寧辰三下。
“誒?”
寧辰摸了摸腦袋,又看了眼夫子,內心打起了嘀咕。
“這是不是暗示我今夜三更,從后門進?”
寧辰想起了孫大圣的發(fā)家致富之路,頓時覺得很有可能。
“反正就是來看一看,也不會吃虧?!?p> 吃不準夫子在其中到底有什么意思,寧辰還是決定今晚嘗試一下。
私塾放學很早,吃午飯基本就是放學時間,用夫子的話來說,學習半天就夠了,要讓孩子們有愉快的童年。
夫子你讓我抄書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我愉快的童年!
寧辰暗自揣測,夫子估計是不想讓這么多人在私塾吃飯,才選擇臨近中午放學。
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飯,寧辰躺在藤條搖椅上,手枕著腦袋,一手拿著《浩然正氣》,美滋滋的研讀著。
“唉,別人穿越帶的系統(tǒng),再不濟也能給功法加成,我這個吭嘰乾坤袋,除了坑我錢,其他啥功能也沒有,對比也太明顯了!”
寧辰搖了搖頭,心神逐漸沉入其中。
書中不知歲月,待到日暮之時,寧辰驚起。
“完了完了完了,又忘記抄書了!”
急匆匆吃過晚飯,寧辰燃起蠟燭,明亮的燭光照亮了房間。
“誒?毛筆?怎么用來著?”
寧辰拿起毛筆,前身倒是會用,可自己不會啊,以前也沒學過興趣班,年紀大了想學了,又要上班……好吧其實還是花花世界迷人眼!
“我記得是這樣,手,我覺得你可以!”
寧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紙筆。
右手:主人你冷靜一點,我只會抓筷子!
左手:主人我相信他可以的!
右手:滾!
抓起毛筆,飽蘸濃墨,寧辰開始幻想自己盡情揮毫的景象。
“是寫的鐵畫銀鉤,還是娟秀清奇呢?”
“氵……”
看著紙上面歪歪扭扭的肥大字跡,寧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右手:啊,一世英名,毀于一旦!這么丑,都是腦子的錯!
左手:大哥說的對,都是腦子的錯!
腦子:……???
“看來要練字了!”
寧辰看了看筆,又看了看紙。
“都是腦子的錯!”
腦子:丫的一群神經病!
抄了幾個小時,手都抄酸了,《木蘭辭》都沒有寫完。
“看來明天又要面壁思過了!”
看著爬上中天的明月,寧辰放下毛筆,決定去私塾瞅瞅。
萬一夫子有絕世武功秘籍在等著自己呢?什么《七十二變》不奢望了,來個騰云駕霧也不錯嘛。
小鎮(zhèn)晚上還有些涼,寧辰多加了件衣服。
他還沒有修行到寒暑不侵,水火不浸的境界,這要是著了涼,第二天保準燒到38度。
雖然小鎮(zhèn)沒有宵禁,但是日落之后大家基本都回家了,娛樂活動除了造人,基本沒有其他選擇,因此街道之上冷冷清清。
哦,也沒有路燈,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一片,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張開的嘴。
寧辰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周圍蟬鳴蟲叫,青蛙不停地發(fā)出聲浪,樹木陰影中螢火蟲點點光亮,在與皓月爭輝。
私塾在小鎮(zhèn)東邊,再往外就是荒蕪森林,寧辰也好奇夫子住這么偏僻,難道不會有害怕的情緒,畢竟這些林子里豺狼虎豹可不少。
退一萬步說,寧辰自己是不敢的,抓點兔爺燉湯還行,去和豺狼虎豹做鄰居,怕是只有閉眼的命沒有睜眼的時候。
“革命之軀,屹立不倒!”
寧辰大步走在路上,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恐懼,一股微薄但卻存在的浩然之氣充盈在胸膛,這是他這兩天來的收獲。
浩然之氣的修煉不同于其他性質的力量,需要多讀書多思考,同時心中要懷有一種純粹,正義也好,俠義也罷,凡是正大光明,堂皇明白的純粹,都行。
籠統(tǒng)的說,就是契合度。
像那種老謀深算、陰謀詭計、心機深重之人,再怎么讀書思考,也不會產生浩然之氣。
契合度近乎沒有,就像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遲早要枯竭。
胸中一口正氣,自然無所畏懼。
“呼,平日里也沒覺著夫子這多遠,怎么晚上走了這么久還沒有走到?”
寧辰看著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私塾,又看了看腳下平實的石板路,心下多了幾分警惕。
“難不成有什么妖魔鬼怪妄圖加害于我?據說有些女鬼特別喜歡像我一樣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郎,難不成是覺著夫子太老太丑,所以都來找我了?”
寧辰喃喃自語,腳下不停。
走了小半個時辰,寧辰覺得就算是繞小鎮(zhèn)一圈也夠了,這才走到私塾門口。
門口兩邊,各有一聯(lián)。
上聯(lián)書:蒼生命即為我命
下聯(lián)書:眾圣書盡是我書
“平日里也沒見著這對聯(lián),今天莫不是撞鬼了?”
“不過這口氣,是真的大到沒邊啊!”
寧辰感慨于夫子口吻之大,簡直驚世駭俗。
難怪白天不放出來!
這是怕被取締??!
寧辰伸手,輕敲木門。
咚!咚!咚!
三聲沉悶,打破了周遭靜謐。
靜待片刻,沒有反應。
“誒?是睡了么?”
寧辰摸了摸下巴,又伸手敲了三下。
沒有反應。
“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p> 眼見門不開,寧辰伸手,一下就推開了木門。
“呀呵,沒關門,原來夫子也是個欲拒還迎的妙人!”
走進私塾,一株垂柳。
寧辰只感覺汗毛倒豎。
白天,可沒這垂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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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們快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