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生活的土地就真如你所見的這般?
或許不是,而是因為你的目光所及與你能力范圍密切相關(guān)。
人會追求武道巔峰,亦會追求長生,那巔峰亦或是長生之后呢?
所謂天地驅(qū)使萬物,萬物由生到滅,輪回不止…可為何如此,你又曾想過?
……
三十年前,武周國,武者橫行,百家齊放的年代。
這一天……
重重的沙塵漫天起舞,嚯嚯的人眼睜不開。
這西北的臟黃天氣,著實令人頭痛,一年中只要到了這冬春交融之際,老天便會時不時的來吹上一曲。
李大牛是一個粗人,平日里靠著變賣草鞋為生,這西北地區(qū)環(huán)境不似那江南多雨地帶,草鞋在普通人看來比那粗壯棉鞋來的實在。
“哎,這狗日的天,我咋這么命苦??!”
他抬頭對著沙塵滿天,瞇縫著滿是褶皺的眼睛,一臉的怨恨低聲啐道。
要說這李大牛,往上推爺爺輩,當年也是在這武周國當官的。
雖說只是個縣衙大牢內(nèi)的牢頭,可那是肥差啊,印象中自己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就是平日里花些銀子會一會那春宵不斷,美色佳人多如繁星的醉人酒樓也是經(jīng)常有的事,用膏粱子弟來形容也恰如其分。
如今每當想起,總是怨天尤人,殊不知他自己沒有一身本領(lǐng)敗壞家財方才落得這番境地。
罵聲過后,這時街上人影稀稀疏疏,或是奔跑或是收攤,這風沙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一次,一次恨不得能吹上個十天半個月。
整個武周國也只有這涼州才會有此等天氣,武周國立國以來,這里就是發(fā)配犯人流寇之地。
有些人常年在此已是落戶生根,后代想要離開這里,可是武周國立過規(guī)矩,這里的人想要出去只有立大功才可抵罪,而且僅限本人。
李大牛啐了一口濃痰,收起家伙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眼神盡可能的向遠處眺望,半晌漏出一句:“兔崽子,又他娘的跑哪去了!等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一會兒這大街上冷冷清清,原先還算熱鬧的叫賣聲已是萬籟俱寂。留下的只有那老天吹的‘口氣’。
一座破茅屋,大風協(xié)著狂沙猛烈進攻,屋頂茅草根根矗立,像極了迎接戰(zhàn)斗的準備,一些不堪重負的直接就被卷出了戰(zhàn)場。
李大牛忙從屋內(nèi)竄出,看著屋頂景象,氣便不打一處來。
“爹!”
這時一個稚嫩中帶著擔憂的語氣從屋頂傳了過來!
破布麻繩在身上瘋狂亂舞似是慶祝這狂風的作為一樣。
李大牛矗在那里,定睛看去,一個破布裹身,身體羸弱發(fā)絲凌亂飛舞的青年正在屋頂咬牙死命摁著茅草。
說是破布,若仔細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那破布,似是肥胖之人的衣衫,云鳥繡在其上,翱翔天空,明顯的富人著裝,只是如今變得臟兮兮,破爛不堪而已。
“狗娃子!前幾日命你將茅草固定,這大風不日將要襲來,你可倒好啊,非不聽,跟著你那狐朋狗友跑野地耍去,現(xiàn)在可好,茅草都要被這賊老天收回去了!你就等著咱們這半個月喝西北風,吃沙子吧!看我等會兒不打死你!”
李大牛氣急敗壞,跳起來罵到。
老天似乎挺應(yīng)景,忽然加大了風力,一陣猛風似乎想要替他教訓(xùn)這娃子。
“哎呦!”
青年一個踉蹌差點滾落下來,嘴里發(fā)出一聲驚呼。
李大牛心肝猛的一顫,雙手伸出直接就沖上前準備接住青年。
青年穩(wěn)住身形,再次壓低身體,雙手始終沒有離開所抓茅草,咧嘴嘿嘿直笑。
“狗日的,你還笑,小心別摔著!”
李大牛心緒放緩,但是眼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西北狂風連刮數(shù)天,經(jīng)常有房屋倒塌事件。不僅如此,這風力道十足,尋常成人稍有不慎就會跌倒,而且伴有沙塵,三丈開外都不見景象,所以時常有人失蹤。
“老爹,你不是要打死我嗎?干脆讓這風把我吹跑得了,省的您老天天抱怨?!?p> 青年趴在屋頂,狂風吹的他艱難的瞇縫著雙眼,即便如此也不忘調(diào)笑一下父親。
“少說話,想讓這風沙給你灌飽啊!”
見青年無礙,李大牛忙找來麻繩用木棍引給青年,兩人配合默契,這種事畢竟做的多了,熟練的很,不久茅草被固定好了。
青年身手還算麻利,利索的找到背風點爬了下來。
二人來到屋內(nèi),關(guān)緊房門,只見青年心頭一緊,趕忙向一旁躲了過去,這時飛來一腳直接踢空,李大牛心頭氣還未撒出,趕忙追上又是一腳。
青年此時“嘿嘿”一笑,這次并未去躲,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腳。
踢完這一腳,李大牛才算出了口氣。
“爹,過癮了嗎?”
青年名叫李元寶,李大牛之子,年近二十,還未生日,此時滿臉陪笑的問道。
李大牛瞪了他一眼,撇過頭去不曾看他。
見父親如此,李元寶抖擻一下不合身的衣服,這衣服是李大牛從鎮(zhèn)上第一大戶王員外家后門撿的。
此時衣服上的碎砂被晃落一地,他轉(zhuǎn)身取了水碗,倒了一壺星星草泡的茶水送到李大牛面前,像是哄著孩子一般學(xué)著大人語氣來到父親面前翹著屁股道:“好了,老李,若是沒有出氣,不妨我再挨您一腳,不,兩腳,嗯,最多三腳。”
說完還不忘瞅一眼李大牛:“您要是不踢,我可就不給你機會了?。 ?p> 說完作勢就要離開。
“狗日的,我踢死你!”
一聲喊話,李大牛抬腿就是一腳,不過這一腳看似快狠準,但是真的到了屁股近前,卻是換做推的形式,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吃不飽穿不暖的,怎敢真?zhèn)€下重手打啊。
“哎呦”
李元寶佯裝被狠狠踢了一腳,直接就勢踉蹌兩步趴在了地上。
李大牛沒什么文化,大字不識幾個,祖上犯錯被貶到這涼州之地,從小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自打來到這,就過著衣不果腹的日子,娶一無兒寡婦,都傳言這寡婦克夫,結(jié)婚不久便生一兒子,心想要改變命運,起名字倒是個文化活,怎奈不識大字幾個,就起名元寶,圖個錢命也行。
不久妻子病死,反而在傳,這寡婦沒有克夫,倒是這李大牛卻是克妻??!
嘴上說著要打死眼前這弱冠之年的兒子,但是心里不比誰疼愛他。
“爹,氣消了吧?”
李元寶爬了起來,屁顛屁顛來到老爹身旁,哄笑道。
“去,趕緊做飯,我都餓了?!?p> 李大牛撫著干癟癟的肚子吵道。
“好嘞。”
平日里老爹李大牛出去編草鞋販賣,他呢就負責家里的日常三餐。
涼州貧瘠,地處武周國西北荒涼地帶,這里大多是流寇,刁民的后代,皆是祖上被流放此處,武周國只要不是犯了殺頭之罪,基本上都在這里,但也不是說整個涼州皆是悍匪刁民,畢竟幾代人下來,不可能都隨了老祖宗的德性,個別的還有被冤枉至此的清官良民。
李元寶從小就隨周邊小友走街串巷跑習慣了,所以平日里油嘴滑舌機靈得很。
靠編草鞋想要度日著實艱難,所以他趁父親上街掙錢之際經(jīng)常約著周邊好友拉幫去山里抓野味。
說起這吃的,不得不提一樣?xùn)|西,那就是這星星草,聞名如見其身,五朵綠葉組合一起確實似那天上繁星。
這星星草可是個好東西,其來歷無從得知,李元寶曾問李大牛,但給其回應(yīng)卻是搖頭,只知道機緣巧合餓的不行才去嘗試,這一試方知此物珍貴。
星星草泡水能解表去疺,做飯能飽腹填饑,而且到處都是。每當冬春之際大風來臨之前,李元寶就前去大規(guī)模的囤積。
外面狂風大作,朗朗乾坤,海藍天空被沙塵阻擋,陽光都射不進來,陰暗的氣氛,令人壓抑。
每當這時涼州的人都不出門,提前屯滿食物。有錢的大戶,則是專門建有冰窖,從冬季就開始著手鑿冰,以待春季開始冒頭就運回自家建好的冰窖提前存儲。因為小的冰塊運回來皆是放不了多久便會化掉,所以必須是大塊的,有的甚至千斤為單位,因此需要耗費人力物力。
所以這大風狂卷半個月時間,大戶人家照樣大魚大肉吃的津津有味好不自在。
窮人則是簡單挖一地窖,深度估摸在兩丈左右,以豬尿泡裝水縫好,冬季放入地窖中結(jié)冰,春季來臨便以此來降低溫度。
破爛不堪的茅屋內(nèi),一陣猛風就能讓其晃動兩下,屋內(nèi)僅有兩張破床,床身結(jié)構(gòu)為木質(zhì),并未進行加工只是拿刀剝?nèi)ヅf皮,再在上方鋪上干草,一層麻布裹著。
此時李元寶來到房子角落,行云流水般的快速打開一處蓋板,一處漆黑無比的地窖顯露出來,一股冷風襲來,李元寶瘦弱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這地窖內(nèi)放的大多是星星草跟其他度日吃的菜,平日里他也有捕獵野味進行風干,不過這些都掛在地面上,并未放入地窖。
只見他彎腰探手在窖口摸索,僅是片刻,手上便多了一根繩子,瘦弱身體手臂運力交錯向上拔起。一捆被麻布包裹的星星草便被提了上來。
生火做飯,一氣呵成,李元寶動作嫻熟,陣陣煙氣飄蕩隨著煙口排出。
一旁的李大牛喝著星星草泡的茶水,一解身體的疲乏,但是雙目卻是無神的望向窗外,那陣陣的狂風沙塵,伴隨著呼嘯風聲仿若催命的魔神,在耳邊傳語。
本已是昏暗天地,此時時間已近半晚天色更是漆黑如墨。
濃濃香氣撲鼻而來,給這暗無天日環(huán)境增添了一處光明之窗。
星星草煮的湯,聞著都能解除疲乏。
李大牛迫不及待的灌了兩口,隨手又接過兒子遞來的風干兔肉,美滋滋的砸吧著嘴巴,也就這個時候才是最讓他放松和滿足的時刻。
一旁的李元寶也同樣吃了起來,只是忽然間,他毫無征兆般的開始倒地翻滾,雙手抱頭,此時頭痛欲裂,嘴角抽搐不一會兒便不再有所動靜。
一切來的太突然,風馳雨驟,李大牛來不及作何反應(yīng)。
紅心別針
本書因設(shè)定原因并無直觀的境界劃分,是為后續(xù)書籍做鋪墊。 另: 新人作家,喜歡本書的書友可以收藏,祝大家心想事成,開心每一天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