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頑皮逃學(xué) 小蕾涉險
今日，天剛剛破曉，昨夜的余輝還未散盡，像剛要離別的人兒似的，遲遲不肯消失在對方的視野中。于瑞和于承兩兄弟早已被王氏帶到侯府。她今天應(yīng)懷寧侯府大娘子的邀請來看蹴鞠比賽，泉州各大官員，豪門貴內(nèi)的內(nèi)室差不多都被請來一起熱鬧了。這些達(dá)官貴人整天閑來無事就喜歡玩點花樣打發(fā)打發(fā)這漫漫的時間。像什么酒樓啊，茶坊，食肆這些個勾欄瓦舍，就是平常百姓人家出入的地方了，還有就是土大夫們喜歡去的妓院，詩會，也可謂是相當(dāng)繁榮啊。
于瑞于乘直奔學(xué)堂，沒有片刻的停留。雖然知道侯府今日有此盛事，但也是有玩心，沒有玩膽。王氏可就不一樣了，她今天就來是看看泉州各大官員的妻妾和衙內(nèi)。想要讓于家在泉州安穩(wěn)地過日子而討個好口碑。
先到偏堂，三三兩兩的人正和懷寧侯府夫人歡聲笑語中的聊著天。上次來沒有仔細(xì)瞧這夫人，王氏輕輕一瞥只看見:懷寧候府夫人身穿大朵牡丹煙紗碧覆羅，縷金百蝶花緞祖披著抹翠綠紗，兩發(fā)向下敖開插著鎮(zhèn)嵌珍珠碧玉，好似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好歹老娘是見過世面的，昔日在宮中也是閱美人無數(shù)，這黃氏如今也算得上一個了。”感嘆之余，王婉君隱隱地也透露出了些許悲傷之意。
“于家大娘子，快過來，蹴鞠馬上就要開始了”。黃氏向王婉君揮了揮手然后又回過頭對跟前的幾位娘子說：“給各位娘子介紹一下，這是剛從汴京來的知府家的于大娘子，于大娘子可是出身世家哦”。
“我瞧著于大娘子這模樣，可真是俊俏呀”。說話的這位夫人是勇義侯府的蔡氏，她打量打量了走過來的王婉君，接著說道：“不虧是太祖皇帝重臣之后，現(xiàn)在也還是好生的富貴”。
王婉君聽著話不太對勁，又不想得罪人家?！澳睦锏脑挾际茄稣袒识鳎诟毁F能比得上當(dāng)今圣上？王氏一族一直感恩皇帝的恩德，現(xiàn)如今跟著我家官人到了泉州，即使不能侍奉在皇帝跟前也是感恩涕零的，何來富貴之說”。
黃氏調(diào)侃道：“好了，好了，我們今日只管蹴鞠，別的事回家讓各自官人去操心吧”。
“與這位夫人聊天甚是愉快，竟差點忘了蹴鞠才是正事，婉君失禮，失禮了”。
“那走吧，各位夫人們”。黃氏差點笑出聲來，但還是保持端莊的呼應(yīng)眾人去看蹴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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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堂外。小蕾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于承，然后屁顛屁顛跑過去對他悄悄說到：“于承，今天外面這么熱鬧你還有心思在學(xué)堂讀書嗎”？“不在學(xué)堂讀書要去干嘛”。于承一臉天真地望著小蕾。小蕾敲了敲于承的腦袋：“你小小年紀(jì)便成了個書呆子啊，當(dāng)然可以偷偷溜出去玩呀”。
“這樣不太好吧，先生會生氣的，還有我爹爹和娘親也會懲罰承兒的”。
“人生在世，自由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你爹爹沒告訴過你嘛”？小蕾一只手搭在于承肩上，然后語重心長的說著?！鞍パ剑禳c別啰嗦了，等下先生來了就跑不了了”。順著于承的肩膀往下，小蕾一把抓住他，“要跑咯”。
一骨碌，已經(jīng)來到了市集之上，按照小蕾的話說，蹴鞠有什么好看的，真正有趣的東西是在圍墻外面呢?！鞍パ?，你快點，等下說書先生就要把精彩部分講過了”小蕾對腳力不行的于承很是煩惱?！鞍?，我走不動了，你慢點”。
“好吧，那你要給我買糖人，我就慢點走”?！安?，光糖人可不夠，我還要吃～哼，等我想好了在告訴你”。
于承笑嘻嘻地說著：“小蕾，你可真是個貪吃鬼”
“不理你了，我生氣了”。小蕾做了個鬼臉用來表達(dá)她的憤怒，也許是憤怒吧。
“給，你要的糖人，其他的先欠著，我以后在給你”。
“嘻嘻，騙你的，我才沒有生氣呢”。
“那走吧，小蕾大人”。
茶館里里外外擠滿了許多人，大多都是些市井小民，還有些富商和小官員坐在里頭。只聽那說書人，一句洪亮的話語從遠(yuǎn)處傳來，便引得陣陣叫好。小蕾探了探腦袋，想要依靠自己弱小的身子板擠進(jìn)那些龐大的身影當(dāng)中去。試了又試，擠了又?jǐn)D，差點把我們的小蕾同學(xué)心態(tài)搞崩。“本姑娘就不信了，圍墻都攔不住我，就憑你們這些個人還想擋著我聽書”。她使出吃奶的勁兒，終于從桌子底下爬了進(jìn)去。于承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這候府的姑娘可真是夠野”感嘆完這一句，于承也打算擠進(jìn)去，但他并不是為了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他要看著小蕾?！安桊^這地方人多眼雜的，還是小心為妙”。伴隨著一聲聲的好，茶館的人也越來越少，眼看前面的人都沒了蹤影，小蕾也消失在了于儉的視野中。
于承慌了，他大喊小蕾的名字。沒人應(yīng)答，連忙把茶館翻了個底朝天，也只有地上的果實殘骸。踉踉蹌蹌地跑出茶館，他想不出任何地方可以去，迷茫了片刻，于承恍然大悟似的直接撒腿向懷寧候府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小蕾走失了，快～快去稟告懷寧侯”于承穿過候府大門，渾身已無力氣，癱坐在地上。幾個看門小廝聽到自己家小姐出事了，立馬沖進(jìn)府內(nèi)向懷寧侯稟告此事。
“什么，她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堂念書嘛”？懷寧侯先是氣憤，然后又是緊張。“快，快，快，你快去讓管家召集府內(nèi)所有的小廝、女使都出去找”。
“還有你～你去把大娘子請來，在把徐氏叫來吧”。懷寧侯來回著急地等待著。
黃氏一來便看見徐氏泣不成聲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了，聽下人說蕾兒走丟了”？
“是啊，天殺的，于府二公子帶我家蕾兒出去聽什么說書先生說書，命苦啊，侯爺，沒有蕾兒，我可怎么活啊”徐氏哭天喊地的鬧著。
黃氏鎮(zhèn)靜地說：“事已至此，只有趕緊叫人禁閉城門，挨家挨戶的查詢了，還有就是別讓她祖母知曉此事，年紀(jì)畢竟大了些”?！袄咸鞝敱Ｓ永賰浩桨矚w來”。
于承在大門旁歇息了片刻，看見陸陸續(xù)續(xù)的小廝和女使往候府外跑，他明白他們是去找小蕾的。
“我不能就這樣干坐著，小蕾走失我也有責(zé)任，我要跟他們一起去找”。于承對自己說。
“小蕾～小蕾～小蕾～”大街小巷都傳來了呼喚小蕾的聲音。這是于承的聲音。夜幕慢慢降臨，風(fēng)也嗚嗚地吹著，有錢人家點起了燈火，關(guān)上了窗門。但又被官府的人打開，他們也在找小蕾。
“都過去三四個時辰了，怎么還沒有一點消息，一群酒廊飯桶”懷寧侯破口大罵。
與此同時，于承還在繼續(xù)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