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幾百匹馬匹流放而去,地面被踏的聲聲作響,為首的男子突然拉緊了韁繩,控制住馬匹以后,放肆的笑了笑。
“哈哈哈……厲哥,三年了,今日終于有機(jī)會(huì),能與厲哥一論高下了。”
“寨主說笑了,往屆狩獵賽,便是寨主贏了?!焙螝v依舊謙卑,低著身子,笑的有些假。
“哎,何承呢?怎么不見他?”寨主四處打量,只看見老三與何歷,便下意識(shí)的問出來了。
“何承啊,昨日被我賞了鞭子,今日便下不來床了。就沒讓他來在寨主面前丟人。”
“厲哥,你看看你!”蕭梧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何歷,看似批評(píng)的說道,“何承都這么大了,你不能還像小時(shí)候那樣動(dòng)不動(dòng)就動(dòng)輒打罵了。梧桐寨的男人,可不是在鞭子底下長大的?!?p> “寨主見笑了?!焙螝v笑了笑,便再?zèng)]有言語,看了眼出奇安靜的少寨主營帳。多了些注目。
蕭桐,可從來不會(huì)如此安分。
——
梧桐寨。
云初瑤端著膏藥,走進(jìn)了何承的房間,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大哥也真是的,下手這么重,一點(diǎn)也不顧及你的身體,你看看,都傷成什么樣子了,這可是會(huì)留疤的。”
“好了。”老二溫柔的笑了笑,看著云初瑤因?yàn)樯鷼舛欀拿?,輕輕的抬頭將其撫平了。
“他傷了我一鞭而已,不礙事的,我留下來,也好看著你。”
“怎么還讓你說成了好事。”云初瑤陰沉著臉,瞪了眼老二。
“對(duì)了,我昨日帶來的錦盒呢?”
“盒子?”
“這個(gè)嗎?”云初瑤緩緩起身,拿起老二昨日護(hù)的跟寶似的錦盒,遞給了他。
“初瑤,你打開吧?!?p> “嗯?!?p> 緊緊裹著腰身的腰帶,以及一身耀眼的紅色入眼,云初瑤頓了頓,看向了一旁的老二。
老二甜甜的笑了笑,說道,“送你的?!?p> 云初瑤喜歡紅裙,其實(shí)不是什么秘密。
“二哥……”云初瑤將衣服提起來,入眼的紅裙華麗卻不庸俗,倒真的入了云初瑤的眼。
“試試吧?!?p> “嗯?!痹瞥醅幮α诵?,走出了房間。
再進(jìn)來時(shí),便注視到了老二略帶驚艷的眼神。
“果然,與我想象中沒有什么不同?!崩隙α诵Γ瑓s被突然闖進(jìn)來的人打斷了思緒。
“呦,都在呢?”蕭桐笑了笑,推門進(jìn)來。一臉的猥瑣的笑意。
“蕭桐??”見來人是蕭桐,老二有些不安的坐起身,目光注視在蕭桐身上,一刻不移。
一身紅衣的云初瑤今日愈發(fā)動(dòng)人,蕭桐靜靜的看過去,看見了云初瑤眼里對(duì)他的厭惡。
“呵呵……”蕭桐冷笑一聲,看向了身后的李適。只一眼,便向云初瑤走去。
“你今日,還是這么迷人?!?p> 蕭桐抬起手,卻看見云初瑤別過臉,怒視著她。
“蕭桐,你對(duì)她尊重點(diǎn)?!崩隙酒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俞漸沉重。
“藥……藥有問題?”老二下意識(shí)的低念出聲,便看見蕭桐得意的臉色。
“是啊……李適,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藥放進(jìn)何承的碗里了?”蕭桐低了低身子,看著李適,一副狼狽為奸的樣子。令云初瑤感到了惡心。
“卑鄙?!痹瞥醅幍秃纫痪?,扶起了一旁的老二,憤怒的看著兩人。
“我蕭桐做過的卑鄙事,多了去了。”蕭桐緩緩的靠近云初瑤,一臉淫笑。
“蕭桐!你敢對(duì)她做什么?我要你的命。”老二憤恨的低喝道,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掙扎,便越無力。
“別費(fèi)力氣了,你在掙扎,這藥可是有后遺癥的?!崩钸m站在一旁,看著老二掙扎,一臉冷漠的提醒著。
“蕭桐,你混蛋!”云初瑤甩過蕭桐攔腰抱著她的手,一臉羞憤與戾氣。
下意識(shí)的……云初瑤就去摸腰間那把短刀。
可是……
空無一物。
淡淡的絕望蔓延上頭,云初瑤微微紅了紅眼。
看著眼前的蕭桐越走越近,云初瑤的心便俞漸沉重。,她早就知道,蕭桐對(duì)她不懷好心,為什么不防范于未然?為什么?
……
“初瑤,你快走。”聽見喊聲,云初瑤才將因?yàn)榻^望而閉上的雙眼睜開,看著老二正抱著蕭桐的腰,云初瑤不敢耽誤,連忙往外跑去。
蕭桐見是何承,積攢了許久的火氣便被勾了上來,何家的人,總是擋他蕭桐的好路。
蕭桐捏緊了些手里的短棍,向何承的雙手垂直落去。
“啊——”因?yàn)榻?jīng)脈斷裂的劇痛,老二低喊出聲,云初瑤頓了頓步子,停了下來。
“初瑤……快走?!崩隙萘撕菪模谑捦┩O虏阶拥臅r(shí)候,忍著痛反身,將蕭桐手里的短棍奪了過來,抵在蕭桐的喉間,卻在下一秒,放開了手,不是因?yàn)閯e的,而是因?yàn)?,云初瑤……便在李適的手里。
“何承,你放開少寨主,否則,云初瑤活不成?!崩钸m開口威脅著,看了眼手底下一臉怒意的云初瑤。
連生氣,居然也是如此動(dòng)人。
李適暗暗感嘆,卻不敢對(duì)蕭桐看上的人有半分覬覦。
“放開!”見何承沒有反應(yīng),李適再次開口,抵在云初瑤喉間的利刃又近了三分。
“好。”何承輕呼了口氣,看著李適,突然開始暗暗凝聚內(nèi)力。
“何承……你!”李適來不及反應(yīng),便看見何承將手里的木棍扔向了自己。受力之時(shí),何承便強(qiáng)撐著來到了李適身邊,匕首被何承奪過,不小心劃到了手臂,留下一抹血跡。
果然,藥效散開,輕功便只能使出來三分。
不過,三分夠了。
何承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輕輕推開云初瑤,有些氣虛的說道,“走……”
“二哥!”云初瑤的眼眸里,看見刀刃因?yàn)榉瓷涠撼龅你y光,慌亂的喊出聲。
可是遲了。
“你走!”何承轉(zhuǎn)過身,抵住蕭桐直入過來的劍,微微的低頭,看著還在溢著血的傷口,出聲笑了笑。
云初瑤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裙角沾染著何承因?yàn)閾鮿Χ涑龅难?,一臉茫然?p> “二哥!”
“初瑤,你快走!”
“不……”云初瑤微微搖頭,看著何承緩緩落地的雙膝,落下了眼淚。
“滾……”何承轉(zhuǎn)過頭,最后一刻對(duì)她看時(shí),卻不是笑顏,何承微微有些不忍,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注目著她,將她的樣子記住,一輩子,也不忘卻。
“何承……我會(huì)替你報(bào)仇的?!痹瞥醅幙粗朴妻D(zhuǎn)醒的李適,對(duì)著何承的方向看去,仿佛在承諾什么一樣,說出了這句話。
一片血泊之中,云初瑤疾步離開了。
外面不知道為何,四處都有走動(dòng)的異常的人,可云初瑤不敢停,異敵也好,內(nèi)訌也罷,云初瑤已經(jīng)不顧及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累了,云初瑤就停下了。
腦海里回憶著何承在最后一刻死死抱住蕭桐的大腿一臉堅(jiān)定的樣子,越發(fā)難過。
可她不能停,一旦停了,蕭桐的人馬第一時(shí)間就會(huì)帶她回去,她不能回去,何承用命換來她的清白哪怕是死,她也不會(huì)妥協(xié)。
想著,云初瑤便想起了梧桐寨唯一的一處高崖。
無歸崖。
以無一人可以活著回來而得名。
她還記得……何承與她講過這里的。
這里還有個(gè)美麗的故事,女孩與男孩,就是在經(jīng)歷很多困難以后,選擇了在這崖底隱居,不知道,這崖底,有沒有他們。
云初瑤凄涼笑了笑,一路向無歸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