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季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愣!
手里的烤肉和酒都忘了往嘴里塞。
“咳咳!張四郎,你莫不是在玩笑?”程處亮被酒水嗆了一下,咳了兩聲才說道。
張季卻是笑著搖頭。
張季心中很清楚,他如果是單單憑借自己的力量,那絕對是無法保住醉仙春!
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當(dāng)你的實力和擁有的財富不成正比的時候,那就是你被別人覬覦的時候了。
張季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抱著一個金元寶,走在大街上!
只要有比自己力量大的動了心,那自己就無法避免被搶的命運(yùn)。
可是,現(xiàn)在自己眼前坐著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大唐頂級的權(quán)貴之子?。?p> 他們這幾個家伙的老爹,哪一個不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大佬?
而且貌似……好像……全都是國公啊?
要是把他們都拉進(jìn)來!那就厲害了!真的厲害了!
好在這幾個家伙還算厚道,對自己的醉仙春也沒動什么歪心思,要不然自己還真斗不過這幾個貨!
既然對方有實力,有背景,而且人也都還算是不錯。而且能夠聊得來,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那么,自己為什么不把他們拉進(jìn)自己這邊來呢?
為此,張季并不介意讓出一些股份和利益。
“某絕不是在胡言!而且,今后某弄出來的新產(chǎn)業(yè)里,你等都占有同等的股份!”張季態(tài)度堅決的肯定了自己的意思!
程處默,長孫沖等人心中更加驚訝!
“四郎,你這么做……也太便宜某等了吧?”長孫沖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一臉凝重,還帶著深深地?zé)o奈,開口說道:“唉……其實不瞞各位,某這醉仙春,因為這段時間售賣的太好,估計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那些來鬧事的無賴子應(yīng)該就是有人指使的!想我張家不過是普通人家而已,如果暗地里盯上醉仙春的是個什么官什么宦的,那某可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到時候只能將醉仙春拱手想讓,來換取家中平安!”
張季說的理由充分,又句句屬實。其他幾人心中已經(jīng)相信了張季的誠意。
“四郎,你不必如此!如果有人敢打你家酒肆和這酒的主意,某等一定會為你出頭的!這股子嘛,就不必了!”程處亮搶先開口說道。
“是啊!誰不長眼敢惹到你頭上?他們不知道某是和你一起喝過酒,一起吃過肉的兄弟嗎?”黑小子房遺愛也拍著胸脯說道。
臥槽!這黑小子!
你這是把本郎君當(dāng)做酒肉朋友?。?p> 這黑小子也太不靠譜了吧?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某也就不會跟各位客氣!其實,某這也不是要白送幾位股子。還是要投錢進(jìn)來的……”張季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哈!某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那么好心!會將這日進(jìn)斗金的買賣的股子白送給我們!說吧,怎么個章程?”程處默大笑著說道。臉上一副“某早就識破你了”的表情!
張季微微沉吟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兩千貫!半成的股子!”
程處默和長孫沖愣住了!
我勒個去!
這可不僅僅是醉仙春酒坊的股份???
而且還是今后張四郎弄出來所有產(chǎn)業(yè)的股份!
兩千貫半成,賺大了??!
曹安在一旁也愣住了!
當(dāng)初張季給了曹安半成股子,可是只要了他二十貫錢???
這沒一個月的工夫,就成了價值兩千貫了?
整整翻了一百倍!
自己這是發(fā)財了嗎?
他再看向張季的眼神中竟然多了淚光!
四郎?。∧銢]變啊……
半成股子,百分之五的股份。
這里一共有五個人,程處默,程處亮,長孫沖,房遺愛,還有未來反賊他爹,李震!
如果全都拿下半成,這就是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出去了。
再加上曹安那百分之五,也就是說,張季自己手里還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這個……”程處默眾人有些遲疑。
他們遲疑倒不是覺得張季要的多了,恰恰相反,他們覺得這價錢便宜了!他們總覺得這是自己在占張四郎的便宜呢!
那么紅火的一家酒肆,名滿長安的醉仙春!
區(qū)區(qū)兩千貫錢真的算不了什么的!
人家一斗酒可就是十貫!
賣出去一百壇子酒,那可就是一千貫了!
這酒怎么樣,更不用說了!
幾位都是喝了不少了的!
這酒還怕賣不出去嗎?
不存在的呀!
所以他們覺得,張四郎真是太厚道了!
半成股子才兩千貫!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
“四郎,某不大好意思占你的便宜啊!嘿嘿!”程處默摸了把剛蓄起來沒多久的胡須,紅著臉說道。
好吧,臉紅主要還是喝了酒的緣故。
跟他的臉皮沒什么關(guān)系。
張季忙說道:“其實,某出讓股份,就是想讓那些惦記醉仙春的人打消了想法!另外,某還打算再開一家酒樓!”
眾人都看向張季,目光中頗有些疑惑!
你這酒肆賣酒生意好好的,怎么有想起來開酒樓了?
靠不靠譜???
眾人臉上的疑惑張季看在眼里,他便笑了。
“某說要開酒樓,自然是有某的打算!你們看啊,咱們這醉仙春是絕好的酒,沒錯吧?”
張季開始了講解。
眾人點頭。
“那好,如果僅僅是賣酒,咱們雖然也很賺錢,可是,要是能有一家自己的酒樓,不僅賣酒,還可以吃到從未吃過的好菜!那是不是就更完美了呢?”
張季繼續(xù)說道。
眾人再次點頭。
“對吧?所以,某打算再開一家酒樓!而且,這酒樓不會在開在西市了!就打算在平康坊里尋一處樓子!就開在那里了!這酒樓也有你們一樣的股子!”
平康坊在長安城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那里是長安城里著名的“紅燈區(qū)”!
長安城東城皇城外東南面,東面挨著東市的就是平康坊。
那里因為有大唐各地的“駐京城辦事處”進(jìn)奏院,還有就是各地前倆參加科考的考生,所以可以說是“文人雅士”的聚集之所。
文人雅士們平日里自詡詩賦風(fēng)流,期間自然少不了要去各色秦樓楚館中消遣。
于是平康坊的東北一地,便是有名的“三曲”,各種不同層次的秦樓楚館集中于此。這里絕對是一處不差于東西二市的熱鬧去處。
如今張季說想要再此開一家酒樓,倒是讓眾人吃了一小驚!
這個張四郎主意倒是不小??!
“四郎,酒樓可不是那么好開的??!你家開酒肆和酒樓卻是不同的?!辈馨查_言勸道。
酒肆和酒樓的確是不同。
酒肆就是以售賣酒水為主,頂多弄點下酒的小菜什么的就是了。
可酒樓那可就是不僅僅要有好酒,在吃食上的要求就高了許多!總不能人家來你這酒樓,要擺一桌宴客的酒席,你就弄幾個腌菜,拌菜打發(fā)了吧?
張季卻是笑笑,說道:“吃食上某自然有法子!那絕對比這烤肉還要美味的多!等會兒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烤肉的美味眾人是都見識了,一聽張季說還有比烤肉更美味的吃食,不由都眼睛開始發(fā)光!
“等什么等啊?現(xiàn)在就弄來吃吃唄?”程處默有些著急說道。
“工具還沒拿來,現(xiàn)在也弄不出來啊!咱們還是先說說入股的事吧?!?p> 張季笑著說道。分明就是一副不入股,就沒得吃的架勢。
長孫沖哈哈笑了起來!
“好你個張四郎!你這是在用好吃食脅迫我等???”長孫沖笑笑又接著說道:“好!那某便出兩千貫,入了你那半成股子!誰叫你弄出來的吃食美味呢?哈哈哈哈!”
長孫沖一先開了頭,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附和,都說愿意拿出錢來入股醉仙春。
“四郎,某與處亮各自出兩千貫,各得半成股子!”程處默咧嘴笑的開懷。他家此次來了兩兄弟,一下子就拿了一成的股子,自然有些得意。
張季看著程處默那得意的樣子,暗自搖頭。
都說那些尖嘴猴腮,腦滿腸肥的家伙是奸商。
沒想到你程處默這樣濃眉大眼的竟然也如此奸猾啊?
雖然自己原本就是打算按照人頭出讓股份,可看到程處默那副模樣,張季心中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幾句。
兩千貫在尋常人家來說,那絕對是一筆巨款。張家不就差點被一千多貫的欠款給逼的走投無路嗎?可是在這些國公之子口中,卻好似算不得什么!
這也不得不讓張季發(fā)出“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的感慨了!
“大兄,阿耶如今不再家,這四千貫,你……你做得了主嗎?”程處亮忽然向程處默開口問道。
程處默的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自己兄弟一眼!
這話問的就有些讓他丟臉了??!
“閉嘴!”程處默黑著臉對自己兄弟吼了一句,又道:“如今阿耶在瀘州任上,家中事某自然做得了主的!你少要多言!”
程處亮忙低頭喝酒,不敢再說話。
眾人都是笑著端起酒碗一起喝了一口。
張季看向了房遺愛和李震兩個小的,笑著問道:“房二郎和李大郎,你們?nèi)羰菑募抑心缅X不方便,不要勉強(qiáng)?!?p> 黑小子房遺愛頓時不樂意了!
“張四郎!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某嗎?不就兩千貫錢嗎?某只要跟阿娘開口,阿娘一定會答應(yīng)!”房遺愛一臉怒氣的說道。
“那你阿耶要是不答應(yīng)怎么辦?”張季又問道。
“哼!某阿娘答應(yīng)了,阿耶便無話說!”房遺愛鼻孔朝天的說道。
是了,怎么忘了房玄齡那個懼內(nèi)的傳聞了??!
張季又看向了李震,這小子倒是穩(wěn)重的很。
李震笑笑說道:“某阿耶要是知道某要錢是入股醉仙春,一定會答應(yīng)的!昨日里阿耶還在夸贊這酒呢!”
張季點頭,國公家里看起來都不怎么缺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