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臉上表情猙獰扭曲!
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不斷滑落!
十指連心!那等痛楚不是誰都能夠忍受的住的!
“把他嘴里的布取出來!”張季指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短須男子道。
“我說!我說!我真的說了!”
那短須男子嘴里的布剛被護衛(wèi)取出來,便迫不及待的低吼道!
“把那個先拖出去!”張季對著剛進來的兩個護衛(wèi)說道。
待到另一個黑衣人被拖走,張季才又看向了短須男子。
“沒關(guān)系,你隨便!反正你還有九根手指和十根腳指呢!不著急,一根一根的來!”張季聲音冰冷的說道。
短須男子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秀的十幾歲少年,卻如同再看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我說!我們是……是……倭國人……”短須男子低聲說道。
“什么?倭國人?”
不僅是張季,就連薛禮和三名護衛(wèi),都是愣住了!
倭國人怎么會跑到醉仙居來搞事情?
別人不明白,張季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些什么。
莫不是因為自己前些時候,在宮里那番針對倭國遣唐使的話,被人傳到了他們耳中?
這幫倭國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竟然使出這等半夜持刀偷摸入宅的下作手段?
“你們來是打算干什么?”張季又開口問道。
“我們只是想來找一處僻靜屋子放把火,沒想傷人!”短須男子再次說道。
張季眉毛一立!
“繼續(xù)砸!”
張季的話可把黑衣人嚇壞了!
“錯了!我說錯了!我們是想來綁了這家的大小娘子回去!逼迫那個宣德郎改口,讓我們倭國遣唐使可以在大唐多學(xué)些東西!真的只是想綁人,沒有傷人的打算啊!”短須倭人再一次說道。
張季聞言憤怒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
這些該死的畜生!
竟然是在打自己阿姐和小妹的主意!
竟然是打算用阿姐和小妹要挾自己,在李二那里改口替他們說好話?
這些倭人還真是該死??!
“是你們那個什么犬上大使拍你們來的?你們是怎么知道某阿姐和小妹住在醉仙居中?說!”張季再次冷聲喝道!
“???你……你阿姐?小妹?你就是……就是那個宣德郎張季?”短須倭人男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張季說道。
張季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動手!繼續(xù)砸!”張季又對護衛(wèi)命令道。
“慢著!慢著??!我說!不是……不是犬上大使拍我們來的!是……使我們幾個聽說了消息后,自己商量的!我們中為首的田中正榮,已經(jīng)剛被你們殺了。我們是之前在外面觀察了好幾天,才知道大小娘子都住在這里的?!倍添氋寥嗣卮鸬馈?p> “不是那個犬上的安排?你敢騙某!砸!”張季冷高喝道。
護衛(wèi)手起斧落,那個短須倭人的又一根手指被砸成了肉泥!
這回短須倭人嘴里沒有塞布子,他直接“啊……“的一聲慘嚎了出來!
那聲音如同殺豬一般凄厲!
“捂住她的嘴!該死的!吵到阿姐她們怎么辦?”張季忙對護衛(wèi)說道。
護衛(wèi)也意識到了不對,就忙一把將破麻布塞進了短須倭人口中。
慘叫聲戛然而止。
等到再次取出那倭人口中布團,他已經(jīng)不敢在大聲嚎叫,只是從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聲音。
“說!到底是不是你們那個什么該死的大使派你們來的!”張季再次冷聲問道!
“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翘镏姓龢s的主意!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小野利夫!”短須倭人又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們在使團里是什么身份?”張季又問。
“我的名字叫做吉田根,是遣唐使團的護衛(wèi)?!倍添氋寥思锔侠蠈崒嵉幕卮鸬?。
手上傳來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大唐少年宣德郎,其實骨子里是一個狠毒的惡鬼!
張季又讓人帶進來那個小野利夫,問了一番,與吉田根說的倒也差不多。
此時出去的護衛(wèi)帶著一隊巡街武侯回來了。
雖然大唐宵禁很嚴格,但是有一些卻不在宵禁分為之內(nèi),比如送醫(yī),報喪,生孩子,報官,這些都不在宵禁范圍之內(nèi)。何況在這里還是在平康坊內(nèi)。
張季將情況跟武侯大致說了一遍,并且說明了這些人的身份。頓時武侯們也怒了!
倭國人盡然敢在大唐夜襲七品宣德郎和他的家人?
這真是沒有把他們這些巡街的武侯放在眼里???
大唐人的胸懷是開放的,博大的,包容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大唐人同時也是驕傲的!
竟然有小小倭國的倭人膽敢針對大唐人不利!那是他們心中那份驕傲所絕對不允許的!
武侯們很粗暴的將那兩個倭人還有另外兩具倭人的尸首帶走了。
張季卻是一絲睡意也無!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些倭國遣唐使中,竟然有人敢對自己動手!
自己不過是為了大唐的利益,說了幾句話。那些倭人中就有人膽敢做出這等事來!
看來自己對倭人的評價完全沒有錯!
那就是一只心懷野心的惡犬!
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至于人到底是不是那個犬上三田耜派來的,重要嗎?
都是你們是團里的人,誰都脫不了干系!
腳傷還未痊愈的張漱,早就醒來了。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而且又弄出了那么大動靜,她不可能聽不到。
尤其是用刑時,吉田根的那一聲慘嚎,醉仙居后院所有人都聽到清清楚楚。
此時,張季正和薛禮在張漱房間,給有柳娘子和白露陪著的張漱說了一遍方才的事情。
“四郎,你這是為了啥和那些倭人結(jié)怨了?。俊毖ΧY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張季此刻也不再隱瞞,便將自己曾經(jīng)給李二陛下和宰輔大臣們說的內(nèi)容,又說了一遍。
張漱和薛禮、柳娘子聽罷都叫了聲好!
而白露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張季那清秀的臉龐。
“四郎,此事你做的沒錯!若是那些倭人因此要對你不利,阿姐和玉娘你不用擔(dān)心。大不了我?guī)е衲锶コ峭馇f子上住一陣子。你就放心去應(yīng)付那些倭人!”張漱很是平靜的說道。
看樣子,她并沒有被發(fā)生的事情嚇到。
這倒是然讓張季有些意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阿姐性格竟然也是這么“剛”的嗎?
“四郎,你不必擔(dān)心!等到天明,便讓人去莊子上再調(diào)些人手過來!有某在醉仙居不會有事的!”薛禮也是認真說道。
張季看了看阿姐,又看了看薛禮那依舊板著的臉,笑了笑,說道:“阿姐,仁貴兄,有你們在,某什么都不擔(dān)心!”
第二日中午,長孫沖、程處亮、房遺愛、李震四人就先后來了醉仙居。
一來就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口中對那些倭人大罵不止!
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小胖子曹安早上一來就聽說了。
他也沒跟張季商量,便去給這幾個家伙送了信,這才有了這幾位的到來。
“四郎,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那倭人竟然敢干出持刀夜入大唐人家,決不可輕饒!何況四郎你還是七品的宣德郎!這是針對我大唐官員的陰謀!”長孫沖怒沖沖的跟張季說道。
他平日里的那份沉穩(wěn)此刻卻是不見了,多了的是幾分慷慨激昂。
“長孫兄,倭人畢竟是使者,某等又能有什么辦法對付他們呢?”小胖子曹安在一旁小心的問道。
“使者又能如何?若是以后朝中大臣有人再說倭人,或者其他藩國的不是,那他們是不是還會再派人殺進大臣府邸行兇???此風(fēng)絕不可長!”長孫沖正色說道。
張季聞言不由心中暗贊!
長孫沖這家伙不愧是長孫無忌的兒子!
這道理說的,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