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江洲寒過生日,邀請程之煥去他家吃飯,原本小姑娘極不好意思想要拒絕,他慢慢開口:“爺爺說今年他身體不好不能過來,讓江岸代替他來祝賀。”
女孩雙眼放光:“你是什么小天使啊江洲寒?。?!太棒了阿寒!”雀躍著和辛嘉奕分享激動去了,江洲寒仍是默默看著,他沒有感到開心,微微有些酸澀。
他并不覺得自己對程之煥有什么意思,小孩子懂什么愛呢,一瞬間的地久天長而已。只是這令人無法忽略的酸脹感充斥心臟,他突然不愿意江岸回來了。
可能是嫉妒吧。
他安慰自己。
江家在錦州的莊園占地大概有半個學(xué)校大,江岸的爸爸順路去凜城把她接過來,輕車熟路地帶她進(jìn)正廳。入眼是明代風(fēng)格的大堂,江洲寒在被迫學(xué)小提琴,一見她來琴也不要了,矜貴地喊聲大伯,眉眼彎彎看向程之煥:“你隨便找個地方先坐一下?!?p> 程之煥點點頭,昨天晚上太興奮一直沒睡,現(xiàn)在有點發(fā)虛,江岸爸爸體貼表示可以去客房稍微睡一下,把江以凝的備用睡衣借她一套?,F(xiàn)在才下午一點,離晚飯還有好幾個小時,她點點頭跟著去客房,換上睡裙補(bǔ)覺。
江父下樓時一臉痛心,江二伯疑惑:“你干嘛了,一臉奇怪表情。”
“女孩子多可愛多聽話!我家那個為啥是兒子啊,再來個小女兒不好嗎!!”
江二伯:……
迷迷糊糊她夢見了江岸,好像到了飯點,她下樓坐好,江岸從外面進(jìn)來,把她完全當(dāng)作一個陌生人,客套地笑笑,再無后話。她有些著急,偏偏無力得很,又講不出聲音,一掙扎突然驚醒,側(cè)頭看見江岸俯在床邊睡著了。
少年容貌依舊,安然放松地睡在她身邊,午后陽光暖和地罩住他,她看見江岸白皙的臉頰泛著紅,指尖微涼,他閉著眼。
似乎是感覺到她醒了,少年緩緩抬頭,同她對視,輕輕綻開笑:“豌豆公主,下午好啊。”
小姑娘愣愣看著他,眼淚突然滾落出來,不間斷地落下,他心頭一慌,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哭了:“阿煥?”
她泣不成聲,只是看著江岸哭,然后被子一蒙自己窩進(jìn)去哭,哭完才從里面出來,兩眼通紅望著他:“你這個騙子?!?p> 江岸好脾氣地問她:“我騙你什么了?”
“你還說永遠(yuǎn)是朋友,哪有朋友幾十封信都不回的,騙子,你根本不想和我當(dāng)朋友。”
江岸啞然失笑,故意露出滿面愁容:“但是我真的好忙好忙,爺爺不許我寫信回的啊,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可能以后連你的信我都拿不到?!?p> 小姑娘噎住,她覺得江岸爺爺真不是人,管這管那,比媽媽管的還多。眼見他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程之煥心底的歡喜開始膨脹,慢慢脹大成一個世界,映入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