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暑假比以往都要熱上許多,程之煥悶在家里不出去,說來也巧,她的幾個朋友都不是喜歡溜達(dá)的性子。辛嘉奕在床上連身都懶得翻,背上活生生睡出一顆癤子,現(xiàn)在改趴的了。
她打電話跟江洲寒說的時候后者正在偷看漫畫,里面肌肉強(qiáng)壯的金剛狼剛把死侍頭削下來,程之煥的聲音像橙子味汽水,酸甜冰涼。
“你在跟誰打電話?”
江凜貓在門邊默默露出頭,被他嚇得半死的江洲寒翻他個白眼:“關(guān)你屁事啊我靠,管好你自己嗷聽到?jīng)],待會杜若跑來找你我看你怎么應(yīng)付。”
“應(yīng)付杜若也太容易了,都沒點(diǎn)技術(shù)含量。”他嘴角輕勾,永遠(yuǎn)嬉皮笑臉,“干嘛提杜若?你在跟小女孩打電話是不是?”
被說中的少年渾身一緊,破罐子破摔一般嚷起來:“是又怎么樣啊,關(guān)你屁事啊出去!”江凜一邊接住枕頭往回扔一邊朝門外逃,嘴里還不忘臊他兩句:“有了小妹妹忘記好哥哥,江洲寒真有你的嗷!”
“……”
他默默慶幸剛才點(diǎn)了麥克風(fēng)靜音。
“好煩哦,我媽天天叫我出去,出去又不給我錢,這么熱的天能干嘛,救命啊每天都要說。”程之煥哀嚎,她的變聲期快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有種脆生生的感覺,“要不我們?nèi)ゴ蚬?,做好社會主義的接班人?!?p> 江洲寒:????
不好意思,我家公司的文件還有一些沒看呢,跑去打工之前先被爸爸打斷腿。
“或者我們明天出來玩吧!”
江凜剛約他明天一起去吃飯,只能又一番拒絕,小姑娘興致缺缺不肯再聊下去,很快掛掉。他知道程之煥脾氣有點(diǎn)古怪,記仇歸記仇,事理還是一直很明白的。
“江洲寒?!?p> 他一個激靈,方才走開的江凜折回來看著自己,眼中情緒復(fù)雜,他忍不住又把枕頭扔過去:“你要拍鬼片是不是?”
這次江凜沒接,側(cè)身躲過去,視線依舊:“你應(yīng)該知道江岸為什么被老爺子送走的?!?p> 氣氛突然沉默,江洲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認(rèn)真的:“我和他不一樣。”
“是不一樣?!苯瓌C走到他床邊坐下,,“江岸是他最寶貝的孫子,不滿意只需要改,你呢,江洲寒,你呢?他在乎江岸對他的看法所以處處隱瞞,如果是你,他會怎么做你肯定猜得到。他獨(dú)裁慣了。”
“我不會從他那里得到任何東西,他也不用管我。我跟江岸不一樣,他才會被爺爺管教,而我永遠(yuǎn)是我?!?p> “江潯為什么自立門戶你不是不知道,本來這一代最受老爺子青睞的是他,還不是老爺子覺得池宴姐配不上江潯?!毖约按颂幗瓌C冷嗤一聲,“老爺子什么地方都開明,偏偏婚配上迂腐得像商朝人。江潯,拿過不知道多少全國一等獎的全能天才江潯,就因?yàn)閳猿殖匮缃惚焕蠣斪又鸪鼋摇!?p> 江洲寒辯解:“我們和潯哥明明關(guān)系沒變過,逐出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就是因?yàn)榭粗夭畔胝瓶厮麄兓榕?,他又不在乎我,說不定——”
“那你準(zhǔn)備好和江岸爭人了嗎?!?p> 二哥冷著眼扎他心:“你搶得過江岸嗎?”
他知道答案,酸澀滲入四肢,無力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