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斯愈不出門,倒是會感覺極度無聊,畢竟平時每天晚上的安排都可謂相當(dāng)?shù)某鋵?,這一下突然閑下來一時還不大適應(yīng),特別是因為裝瘸還不好晚上隨意出去走動,或者不如說裝瘸時出去走動是一種折磨。
但好在大學(xué)的生活確實還是充滿朝氣和愜意的,這些天程斯愈呆在寢室里便每天揪著李笑與吳健聊天,加深同學(xué)感情;若是他們那天晚上不在寢室,或是各忙各的沒想聊天,他便一個人聽著這段時間收集來的音樂,也嘗試著慢慢培養(yǎng)一點自己的音樂細胞。
這天他正一如既往地聽著音樂,李笑則在用自己的iBook有滋有味地上著網(wǎng),吳健大概開始費用緊張了,這天難得的沒有出去逛網(wǎng)吧也留在了寢室里,而楊冬冬自然還是保持著優(yōu)等生的風(fēng)范出去自習(xí)。寢室里洋溢著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
“健哥,過來!”突然李笑帶著神秘的表情對吳健招了招手,順便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聽歌的程斯愈。
吳健忙不迭跑到了李笑身邊。
“你看這張照片,這次有關(guān)*匪大戰(zhàn)最新發(fā)布的照片,拍得比較早,把事主給拍下來了,”李笑帶著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似的格外得意的笑容說道,“你看,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瘸子,你注意看他的身材,他身上穿的衣服......”
胖胖的大約一米八的身材,和眼下的程斯愈幾乎一模一樣的發(fā)型,關(guān)鍵還穿著程斯愈標(biāo)志性的阿瑪尼,連衣服上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誒,這不就是程斯愈嗎?”吳健霍然瞪大了眼睛。
“還有你看這個女的,瘸子的女搭檔,雖然只是個背影......”李笑連忙比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繼續(xù)指點著照片讓吳健看。
“好像程斯愈的表姐!”吳健壓低了聲音興奮地說道。
“網(wǎng)上都說這瘸子是個便衣呢,說他根本沒瘸,身手矯健得很?!崩钚τ峙ゎ^看了看程斯愈,繼續(xù)低聲說。
“難不成程斯愈真的就是潛伏在我們班的特*?”吳健的眼睛越睜越大。
“還有他表姐......”
“女特*?”
兩人相互對視著,滿眼都是興奮感。
《逃學(xué)威龍》既視感啊,有沒有?這類故事雖然很狗血,但是看起來真的很過癮?。∥淞指呤?,超級英雄,就化作一般的弱雞潛伏在大家身邊,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甚至被人欺負(fù),結(jié)果實際上屌得一逼!
“你還記得他軍訓(xùn)時的表現(xiàn)?”李笑問。
“嗯嗯!”吳健使勁點頭。
“還記得他那身份神秘的富豪叔叔?”
“嗯嗯!”
“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就偷偷摸摸溜出校外,深更半夜才回來……”
“那是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
“一開始故意裝成窮逼……”
“那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好隱藏自己!”
兩人再次牢牢對視,一同瞪大了雙眼,共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敢打賭他的腳根本沒受傷!”李笑說。
“我也敢!”吳健用力點頭。
“要不你去踢他的傷腳試試?”
“……不好吧……”
“哎,那天晚上的百分百就是他,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他又是蹦又是踹的,腳根本沒一點事!”
“那你去試試唄?”
“我試就我試!”李笑已經(jīng)有了百分百的把握,倒是毫不擔(dān)心。
兩人計劃已定。李笑便是悄悄站起身來,貓著腰向程斯愈悄悄走去,這程斯愈本來還只是側(cè)身對著他們的,這會居然恰好挪動了一下背過身去,顯然毫無防備,機會不要再好。
而吳健則是手心捏著一把汗,全身貫注地緊盯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一名隱藏在他們身邊的超級特*即將被活捉!
李笑輕輕地走到了程斯愈身邊,一時間又有點猶豫,畢竟萬一程斯愈真不是那天晚上的人,再在他傷腿上踹一腳……這想起來確實挺可憐的……
沒事,可以確定就是他!那張照片上的形象太分明了,除非是被人故意P上去的才可能不是他;可如果說照片是被P過的,那別人無緣無故P程斯愈上去干嘛?他家和程斯愈是親戚?
李笑也手心捏著汗,仔細又想了想,還是控制一下力度吧,萬一程斯愈真不是那天晚上的人,只要踢上去會痛,但不會造成傷口擴大就沒關(guān)系。
他拿定了主意,便是對著程斯愈打著石膏的腿,用不輕不重的力度一腳踢了上去。
“??!”李笑才剛剛踹中,便聽到程斯愈立馬發(fā)出一聲凄厲地慘叫,嚇的李笑往后面一跳。吳健也嚇懵了,連忙跑了上來。
只見程斯愈痛得一臉慘白,額角連冷汗都下來了,想要去抱住腳又不敢去碰,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
闖禍了……李笑和吳健瞬間嚇得滿臉煞白。
這就算程斯愈是故意在裝,慘白的臉色和冷汗誰能裝得出來?這是確鑿無疑的事情——程斯愈真的很痛苦,他的傷腿是真?zhèn)?,別說拿著去蹬踏去踹人了,就是碰一下都不行!
“李笑!我什么事招惹你了?”半天才緩過勁來的程斯愈一擦眼角的眼淚恨恨地質(zhì)疑道。
“呃……”李笑尷尬得何止要鉆地縫,簡直要跳樓了,“我家有這么一個祖?zhèn)鞯耐练阶?,說這樣輕輕踹一下骨裂的地方,傷口愈合得更快……”
尼瑪……這理由也太勉強了吧……你真當(dāng)程斯愈是個二百五?吳健一臉黑線。
“真的嗎?”程斯愈抓了抓頭,“還有這種辦法?要不你再來一下?”
吳健差點一口血噴上天——尼瑪他還真是個二百五!我們寢室里有兩個奇葩,一個什么都敢編,一個什么都敢信!
李笑哪里還敢再來一下,連忙笑著說一下就好,兩下就不靈了,一邊趕緊拉著吳健撤了回來。
“你妹的……居然不是他……那怎么會看起背影來這么像,還穿一模一樣的衣服,這也太巧了吧?”李笑一揩冷汗說道。
“可能真的是巧合吧……”吳健也是一臉苦笑,“這世上這么巧的事倒不是沒有,可能正好被我們碰上了……”
說來也是,這種特*隱藏在學(xué)生里的狗血劇情,真碰上的機會只怕也不見得比這種巧合來得多。
哎,還是年輕人最喜歡異想天開啊,估計成熟點的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不管怎么說,李笑和吳健兩人總算是老實了下來,再也不做這不切實際的聯(lián)想了。
程斯愈心中自然是暗自冷笑。
以他的聽力,就算有耳機的干擾,李笑他們也壓低了聲音,但他們討論的內(nèi)容哪里逃得過程斯愈的耳朵,他們在計劃些什么他可都是一清二楚,正好可以將計就計,擺脫大家對他身份的懷疑。
至于慘白的臉色和冷汗,都是他對身體的植物神經(jīng)系統(tǒng)控制力越來越強的結(jié)果,普通人做不到的,他程斯愈可做得到。而且未來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他還可以自我控制心跳、胃腸蠕動等,甚至能自我封閉痛覺神經(jīng)呢,不過當(dāng)然,這還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哎,”李笑還在那忍不住搖著頭,“這下真是愧疚了,好奇害死貓啊,想著這個我都慚愧得睡不著覺……”
“算了吧,要不你就干脆當(dāng)作真在用你家的土方子給他療傷好了?!眳墙“参康?。
五天后,當(dāng)程斯愈拆掉腳上的石膏,扔掉拐杖,雖然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但是顯然康復(fù)得差不多了,然后出現(xiàn)在李笑面前時,李笑徹底懵了。
“謝謝你啊李笑,”程斯愈笑容燦爛地拍著李笑的肩膀高興地說道,“你那土方子還真靈!你看我這才短短幾天腳就好得差不多了!剛?cè)ヅ牧似?,骨裂都已?jīng)愈合了——呶,你看這照片~”
尼瑪……你是認(rèn)真的嗎?啊……呃……嗯……唔……好吧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世界真奇妙!李笑滿臉的苦笑。
“那天還不知道你是在給我療傷,錯怪你了,對不起……”
“誒,別別別,別給我敬禮……”李笑驚慌地說道——這禮我受不起啊……
荔枝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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