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神仙也沒買車資格,反正不怕苦不怕累,干脆一路走了回來。
當(dāng)然,曉南欣并沒有閑著,一路上,她都在想著朱敏說過的那番話。
她怎么可能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遇見沈慧呢?
“昨天沈慧不愿意去參加約會,應(yīng)該就一直呆在自己房間里呀……”
南欣習(xí)慣性地拿指頭敲擊自己的硬質(zhì)皮包包面,這還是在天上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想事情時,總是要輕輕敲著什么,這習(xí)慣被月老罵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說是打擾老人家清修和冥想,不過,說了多少次也沒改過來。
“這么肯定?”
羅西倒是不屑地從口袋里探出半個腦袋來,質(zhì)疑道。
“我都記著呢,”南欣說話間一拍口袋,羅西失去平衡,落入袋中,心里頭暗罵,下次督工,非得選個什么老虎獅子一類的,至少,也得是個半人高的阿拉斯加,現(xiàn)在這個小灰兔真是太沒地位了。
他繼而聽見南欣思索著說:“沒錯啊,她生悶氣的時候,我接到了陳醉那個奇怪的電話,再之后,估計便打給了沈慧吧,再然后,我們就出門了……”
“所以,你也并沒有一直盯著她,而是呆在自己房間里,只是推測她沒有出門?”
羅西的聲音從口袋里傳出來,聽起來格外沉悶:“甚至那個所謂打給沈慧的電話,也不過是你聽她一面之詞?!?p> 曉南欣的嘴巴張大,隨后蹙起眉,大叫:“死兔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
她的話音被羅西打斷:“探案不是過家家,如果有可疑之處,便不能失了偏頗。”
南欣很少聽見羅西如此嚴(yán)肅說話,仿佛一下子被唬住了,不再說話。
“現(xiàn)在想想,假設(shè)沈慧只是個與你毫無交集,毫不相干的路人,你會如何查下去?”
羅西的聲音放緩和了些,竟然是有點在引導(dǎo)南欣的意思。
不過,南欣來不及細想了,只是跟著他的思路走,終于吐出一句話:“查小區(qū)監(jiān)控。”
保安自然不會隨便讓南欣坐在那里查監(jiān)控,不過,她編了一堆懷疑自己家有怪人流連企圖盜竊的故事,兼之羅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術(shù),那人啰嗦兩句以后,也就讓她看了。
從前不知道,如今自己看監(jiān)控,才發(fā)現(xiàn)真是個費眼又費腦的活兒,還好曉南欣畢竟是個神仙,體能什么的終究比凡人好些。
可是,她也就算了,為什么旁邊這個死兔子看視頻也那么快啊,原本他們兩個說是一人看一個攝像頭,結(jié)果,南欣還沒搞定,羅西就已經(jīng)不耐煩地蹭過來,說是早就看完這份了,要她趕緊吧下一份拷過來。
求人時氣短,曉南欣只好乖乖照辦。
“你看,這一段?!?p> 終于,羅西小聲把她叫過去。
看向電腦屏幕時,南欣的心也在撲通撲通跳著,該不會是真的吧……
若不是仔細看,或許還真的看不出來,只見屏幕的右下方,一個披著長發(fā)的身影一閃而過。
“誒?”
南欣覺得有點像沈慧,但或許也不是,這樣瘦瘦高高的姑娘,城里實在是太多了。
羅西仿佛知道她心意,三兩下便調(diào)出了另外一處攝像頭。
“啊……”
這下,曉南欣再也沒有機會欺騙自己了,這一幕里,沈慧作為女主角,可是正面出場的。
她一改往常清清淡淡的風(fēng)格,居然穿了一套黑色運動衣,快入夏了,氣溫實則有些炎熱,可她居然還穿著身長袖,褲子微微修身,勾勒出她完美的腿部線條,走路時也步伐更為矯健,要不是那張臉實在太熟悉,南欣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就是沈慧。
事情未免也太蹊蹺了,沈慧明明是在房間生悶氣,卻居然偷偷出了門,而后,陳醉便失蹤了。
曉南欣忍不住在腦子里一遍一遍過沈慧的日常,這個姑娘柔軟到甚至于有點引發(fā)同性保護欲的程度,平常似乎也不爭不搶,叫她去練習(xí)同男人打交道,甚至還并不怎么樂意。
是真的不會嗎?
仿佛是寺廟里的晚課鐘一響,某些東西飄飄蕩蕩地朝她聚集過來,是真的,還是裝的?
羅西見她低頭思索,便將爪子從鼠標(biāo)上挪開,說:“如果是沈慧,她要帶走陳醉并且綁起來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p> 是啊,南欣信任她,而陳醉更甚。
或許,在陳醉的心中,她就是個乖乖巧巧的小綿羊,沈慧大可以找個理由把陳醉騙過去,再配合某個同伙……
南欣忽然不敢往下想,人心真的會如此險惡嗎?
平常她們開開心心的閨蜜日常,其實都是沈慧在陪她演戲?
“南欣?”
背后有人叫她,南欣回頭,見著正是沈慧,穿著條白裙子,衣袂飄飛于初夏的晚風(fēng)中。
果然是不能背后說人,曉南欣此刻后背都被汗弄濕了,眼看著沈慧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眼神里透著股子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