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一駕馬車徐徐前行。馬車走得很慢,走得很穩(wěn),車上坐的顯然不是趕路之人。
坐在馬車前頭的是兩個老頭,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一身粗布衣裳,頭上各自帶著斗笠,看不清樣貌。
“哇,哇哇——”一陣孩子的哭聲自馬車內傳出。
“乖,乖——”車內一名少女正在安撫著懷里哭鬧著的孩子。
這駕馬車上坐著的自然是謝煙雨一行人,而坐在車前的則是鬼眼雙蛇兩人。
“喜兒,不凡他這是怎么了?”面對這孩子沒由來的哭鬧,謝煙雨問道。
隨后而來的,是一股惡臭,現(xiàn)在不用說,謝煙雨也是知道是為什么了。
叫停馬車,謝煙雨幫著張氏給孩子換了一條尿布。張氏作為一個母親,對于這些已經(jīng)是很有經(jīng)驗了,謝煙雨在她旁邊也只能是打打下手。
……
入夜,謝煙雨讓張氏和喜兒兩人帶著孩子在馬車內睡下,他自己則是和鬼眼雙蛇兩人坐在篝火旁談事情。
“還要多久能到壽光城?”看著面前的火光,謝煙雨問了一句。
衣不活想了一下后,開口回道:“謝少俠,依照咱們現(xiàn)在的速度,大概要再花上個五天才能到那里?!?p> 在衣不活話說完的同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怎么了?”見其神色不對,謝煙雨問道。
“謝少俠,有人往這邊過來了?!币虏换羁粗粋€方向回道。衣不死那邊現(xiàn)在也感應到了一些情況,他站起身來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是有什么東西朝著他們這邊過來了,此刻,謝煙雨也已經(jīng)聽到了一絲聲響。
鬼眼雙蛇定睛看去,同時疑惑于眼前看到的一幕。一駕馬車正朝著他們三人駛來,但拉著馬車的卻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人,一個塊頭壯如牛的男人。
很快,謝煙雨也看到了這駕馬車以及拉著馬車的那個男人。
“裝神弄鬼!”衣不死啐了一聲,飛身沖了過去。
還未等衣不死靠近,拉車的那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鞍 蹦侨撕莺莸氐上蛞虏凰溃拷辛艘宦?。
“哼——”衣不死冷哼一聲,一掌拍向那大漢心口。
但那人反應很快,右掌同時一發(fā)勁,直接和衣不死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衣不死直接被那人靠著蠻力震飛出去。
“什么人,竟敢來擋本姑娘的去路!”懾人心神的女聲自那駕馬車傳出,鬼眼雙蛇和謝煙雨三人心下同時一震。
“你們兩個過來護著馬車,我去會會她?!敝x煙雨說著拿上三尺三走了過去。
“是!”衣不死此時已經(jīng)退了回來。他本想再沖上去的,但聽了謝煙雨這話,他只好跟著衣不活退到馬車的兩旁。
“不知姑娘是何人?可否現(xiàn)身一見?”謝煙雨來到那大漢身前不遠保持著距離,然后對著那駕馬車說了這么一句。
“哦?你是管事的?干嘛要攔我的馬車?”車內的人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車前的謝煙雨。
美,這是謝煙雨對眼前之人的第一直觀感受。但那種美是一種妖艷的美,一種誘惑之美,一種引人犯罪的美。
不過,此刻謝煙雨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他的雙眼看向的是那女子身后坐著的一人,那人正是袁紅衣。不過袁紅衣現(xiàn)在雙目無神,看到謝煙雨后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喲,這位小哥長得倒是俊俏?!蹦桥雍仙虾熥?,站到了馬車前。她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謝煙雨,眼中流露出來的是赤裸裸的欲望。
“在下謝大,敢問姑娘芳名?”謝煙雨神色自然地問了一句。
“呵,本姑娘叫問柳?!蹦桥虞p笑著回了句?!拔乙娺^假正經(jīng)的男人多了,要我說呀,就你裝得最像?!眴柫f著跳下馬車,來到了謝煙雨身前。
“小哥,我美嗎?”問柳媚眼如絲,伸出雙手就要環(huán)抱住謝煙雨的脖子但是可惜,她這次卻是抱了個空。
“你!”問柳雙眉一皺,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澳愕降资钦l?”
謝煙雨并沒有回話,而是伸手做了一個手勢,衣不活見了,立馬飛身來到了其身旁。
“你江湖經(jīng)驗豐富,現(xiàn)在應該看出她是什么人了吧?”謝煙雨問了一句。
“謝少俠,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弄月門花非花的徒弟。而她剛剛所用的應該就是弄月門的獨門武功——攝魂術?!币虏换罱忉尩?。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問柳心下一驚,慢慢地往后退著。
“這弄月門是什么樣的門派?”謝煙雨雖然已經(jīng)注意到了問柳的動作,但他卻是絲毫不在意。
“關于弄月門,我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其門主名為花非花,門下弟子多為女人。而且這伙人似乎專挑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使用攝魂術迷人心智,帶回去之后不知道要干什么。謝少俠,這個門派十分的神秘,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遇上?!币虏换罱又f道。
“鐵漢,給我殺了他們!”問柳在那大漢耳畔說了一句后,那大漢突然變得狂躁起來。
“謝少俠,小心了,那人估計也是中了攝魂術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币虏换钐嵝训馈?p> “看來我此次出來是對的,不走江湖,哪里知曉這些江湖事啊?!闭f著,謝煙雨抽出了三尺三。
鐵漢全身肌肉暴漲,全身皮膚開始泛紅,雙目透著兇光?!鞍 彼蠛鹬x煙雨沖了過來,聲勢有如猛虎撲食。
但隨著劍光一閃,那大漢瞬間就沒了聲響。緊接著一顆頭顱跌落在地上,隨后便是“砰——”的一聲,似是一頭牛跌倒在地,濺起一陣煙塵。
問柳看著眼前的景象,呆立在原地。她并非沒遇到過硬茬,但從沒有人能像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樣,單單一劍,就斬殺了一名鐵漢。要知道這些鐵漢都是花非花精心訓練而成,一身橫練的筋肉,尋常刀斧難傷。
“你——”問柳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謝煙雨。
“過去,拿下她。”謝煙雨對著身后的衣不活吩咐道。
“是!”衣不活飛身近前,“小姑娘,乖乖束手就擒吧!”
“是嗎?哈哈哈——”一陣詭異的笑聲傳入到衣不活的耳中。就算是老江湖,他還是找了問柳的道。在一陣失神之后,問柳已經(jīng)奪路而逃,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