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沐敬言就接到了王玉樹的電話。
今天,她得陪著曾楊言去參加漢州市制造精品館藝術規(guī)劃項目。
掛了電話,沐敬言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散發(fā)著清晨的余韻,有點艱難的起床。昨夜,她宿在了福池公寓的小房子里。
而簡章昨日的驚險探訪,他拿走了一樣在沐敬言看來很異常的東西,就是那枚與簡章一模一樣的袖扣。
沐敬言當初走的時候,只帶走了部分值得留戀的東西,也大多跟母親閔沫和哥哥張沫衍相關,其他的這種,皆未帶走。
事后回來的沐敬言查找了房間,發(fā)現(xiàn)少了這么一枚袖扣。
之所以覺得異常,是因為如果來者是張努德的人,應該不會只簡單的拿走那枚袖扣,亦或是什么都不會動。
沐敬言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曾把這枚袖扣送給了一個暗戀自己多年的人。
可是簡章作為當事人,此時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與目的拿走它的呢?
他似乎想暗示沐敬言自己是為何而來的,讓沐敬言自己去猜測他的身份與張沫衍又有什么樣的關聯(lián)。
這一招,在簡章的想法中,不可謂不完美。
沐敬言是聰明人,腦海里過篩了一晚上,也不曾從張沫衍以往熟識的人當中找到與昨日的陌生男子相似的眉眼。
沐敬言與簡章就像兩條平行的波浪線,在此之前,從沒有正面的相交過。
沐敬言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許久未住,家里連現(xiàn)成的吃食都沒有。
沐敬言仰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她有點想念潘小施的定時早餐,還想念王芝復那育兒氏的喋喋不休。
她開始依戀前不久大家住在一起時相互打鬧的煙火氣。
梳洗過后的沐敬言著裝完畢,想要到小區(qū)外的早餐鋪去吃個早餐。
剛出了門,就接到了王玉樹已到達她們小區(qū)的電話。
沐敬言心想,今日估摸會開會到很晚,這種早會,估摸拖到12:30到1:00的也絕不是問題,所以,這個早飯.....
沐敬言有點舍不得不吃早飯,遂跟王玉樹提議:“我馬上下來,我去買兩份早飯,你稍微等我一下。”
沐敬言掛了電話,王玉樹在車上看到她出了福池公寓的大門,朝著30丈外的一個路邊攤走去。
王玉樹搖下車窗,對擦車而過的沐敬言欲言又止,王玉樹咽了咽口水,有點無奈的看著后座的曾楊言。
曾楊言收了手頭的一雜志,透過前車窗看著沐敬言有點小跑的往那邊的小攤走去,嘴角勾勒,輕微的笑出了聲。
王玉樹跟隨著曾楊言多年,也不曾知道他的BOSS會在這樣一個秋天的霧霾早晨笑的如此簡單開懷,笑聲里透著的凈是愉悅。
曾楊言拿過身一旁的手機,在王玉樹詫異的情緒中緩緩下了車。
沐敬言瞅著車道上的車子,穿過馬路,來到小馬哥的路邊攤。
他家的糯米飯團和油潑面是方圓百里的早餐之最,再加上濃濃的豆?jié){,那味道,簡直了.....
當然,這樣的評價還是出自作妖的王芝復,想來,還是具有一半的參考意義的。
“老板,給我兩份飯團打包?!便寰囱詼厝岬恼f到。
“不了,我們這里吃。”沐敬言掏出手機準備付錢,卻聽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不是曾楊言又是誰。
“好嘞。”小馬哥接著曾楊言的話回答到。
沐敬言轉(zhuǎn)頭,眼神中迸射著一股難以置信。眼珠子幾乎是要瞪出來的模樣。
沒想到,王玉樹是帶著曾楊言來接的她!
沐敬言透過曾楊言的側(cè)身將眼神放遠,是快盡頭那邊緩緩下車并搓著手的王玉樹。
“艸.....”
沐敬言心里罵了句臟話。小馬哥認得王芝復與沐敬言,她們是他這個早餐鋪的???,經(jīng)常會來照顧他的生意。
雖每次來也不過就是簡單的買賣交談,但知曉她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看著一直站著的沐敬言,遂說了句:“姑娘,這飯團加上我秘制的醬料才是最佳,時間不趕,就坐下來吃吧?!?p> 沐敬言附和的點了點頭,道了句:“也好?!保炫c曾楊言坐下。
曾楊言與沐敬言分立對坐,然后再加上一個姍姍來遲的王玉樹,仨人擠在一桌,曾楊言加了單,迎著漸漸多的早班人群,三人沒有多少話的開始用起早餐。
曾楊言其實是不善吃中式早餐的,所以,儼然是一個很好的最初體驗。
三人匆匆用過早飯,便往項目點出發(fā),車上,曾楊言還特地的說了此次項目的狀況,透露了漢州目前新市長的一些情況。
沐敬言側(cè)目,
“簡章”
她看著新市長的一張前幾日的動圖。
“嗯,看面相,是個青年才俊來的,只是.....”沐敬言截了一張圖,在手機相冊里放大了那張圖片,這人的眉眼....怎么有點熟悉的感覺。
沐敬言皺了眉頭,腦海好像劃過了什么...
曾楊言看著沐敬言的眉眼;“怎么,你別告訴我你認識?!”
“不,不,我想我并不認識…”沐敬言輕微的搖著頭,口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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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章昨日回來的時候,陳牧升深感這人有些許的不對勁,可是....不對勁在哪呢?
陳牧升好像又猜不明白。
一大早的,今日要陪同簡章參加一項重要的制造精品館的藝術類項目。
聽說來參選的都是一些漢州當?shù)厥胼p孰重的公司。
簡章草草的掃了一眼那些所謂的“地頭蛇”的名單。
“M·T”視線掃過,簡章自是在找到沐敬言之后通過公安查過她的所有有效信息。
當然也知曉她的所在公司。
昨日匆匆一別,沒想到第二天就要見到沐敬言。
對于這件事,簡章昨日差點沒批死陳牧升。口中含沙射影的隱晦言語了一通。
昨日進了沐敬言的家自是伺機隨性的,可是這行程定的。
簡章短短兩天就以兩種面貌身份與沐敬言打照面,這不是擺明了想讓對方發(fā)現(xiàn)的嘛。簡章自是心塞,可是沒有辦法,只想著今日項目發(fā)布會的時候最好別接觸....
簡章看著名冊,心下五味雜陳,貌似是一種既期盼又拒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