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保從霜，看著黃青桔欲言又止。
黃青桔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橫當(dāng)沒看見。
不管保希為什么還沒跟保從霜說。
這個實(shí)情都必須保希親自說。
“電話打了嗎？”
坐在副駕駛的蘇星辰。一聽就知道她問的是什么。
“已經(jīng)通知了，她現(xiàn)在在離宮等我們。”
“離宮？”黃青桔微微皺眉。
她還沒確定保?？梢匀腭v離宮，這就讓她先去了？
蘇星辰從后視鏡里看見她的表情，輕聲解釋，“離宮我留了人。她需要用事實(shí)說話，只有離宮可以?！?p> 黃青桔瞬間了然，斜睨保從霜一眼。
保希從來沒跟保從霜說過，世間有妖。
突然說，這個世界有妖，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
還不如親眼所見。
除了八宮之外，哪里都不能使用妖力。
最好的地方還是離宮。
“好。我知道了?！?p> “能不能透露一點(diǎn)點(diǎn)??？”保從霜智商回來了，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
怎么就突然相信陌生人？
自己不會上當(dāng)了吧？
“不然你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保從霜被蘇星辰這么一提醒，終于回過神來。
小心翼翼瞅了眼他和黃青桔，縮到了車門邊拿出手機(jī)。
這模樣讓黃青桔莫名覺得她傻的有些可愛。
機(jī)場也不管是不是明星，過來就要簽名。
在公司也不管認(rèn)不認(rèn)識，就跟著陌生人跑了。
保從霜跟保希電話聊了幾句，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但腦子里的疑問更多了。
保希只是告訴她，黃青桔和蘇星辰可信。
保從霜瞅了眼黃青桔，又看了眼蘇星辰，想起那次在機(jī)場看見的另一個男人。
“怎么了？”
保從霜朝疑惑的黃青桔一笑，貼近她幾分，“我發(fā)覺，真的是物以類聚?！?p> “嗯？”
“你好看，你身邊的人也好看！上次那個帥哥是你男朋友嗎？”
黃青桔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她的審美，提到風(fēng)瑾昭，目光暗了暗。
“不。他是我?guī)熜??！?p> 保從霜覺得黃青桔顯得神秘極了，長得美，身邊的人也美，還是什么少主，還有師兄？
“保小姐。目的地很快就會到了。我家少主身體不好。別多問了?！?p> 蘇星辰的話讓剛張嘴的保從霜，默默閉上嘴。
離宮很快到了，保從霜一臉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老實(shí)跟上他們兩。
打開離宮房門的時候，黃青桔輕吸一口氣，里面的味道很好聞。
跟剛才電梯里特別清新的味道一樣，黃青桔忍不住瞅了眼蘇星辰。
“霜霜?！北ＯＳ行┙辜钡纳锨埃瑒偁孔”乃?，感激的朝黃青桔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你。”
“坐下談吧。我給各位拿點(diǎn)飲料?！?p> 黃青桔坐下后，看保希看著自己，擺擺手，“你們先聊吧。等您女兒做了選擇。我們再聊其他?！?p> “好好。謝謝了?！?p> 保從霜看不懂保希對黃青桔的態(tài)度，看她視線過來，湊過去小聲詢問，“到底怎么了？”
“霜霜。你小時候不是經(jīng)常對我說，看見奇形怪狀的人？”
保從霜愣住，看著保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從她睜開眼的那一刻起，總看見奇怪的人。
例如身上長翅膀，有尾巴，各種各樣。
她會說話的時候，曾經(jīng)告訴過保希。
保希卻說是她的幻覺，還說她看見的不是真實(shí)的，叫她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從此之后，保從霜覺得，自己看見的也許是一種內(nèi)心的體現(xiàn)。
現(xiàn)在保希又提到這個話題，“那是……”
不知道如何回答的保從霜，話剛說到這里，保希抓住她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霜霜，你沒看錯。你能看見這些，是因?yàn)槟闶前胙！?p> 保從霜完全不信，笑著搖頭，“不是，媽你怎么啦？沒事吧？”
“喝點(diǎn)水。”蘇星辰拿著半溫的白水走到黃青桔身邊坐下，遞給她，“溫的?！?p> 兩個人的互動打斷了保希和保從霜的話。
保希沉沉嘆息一聲，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她總以為可以讓保從霜過快樂自由，跟妖毫無關(guān)系的生活。
可是時間過得太快，變化也太大。
“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今天你這是怎么了？”
“保前輩，說再多不如直接給她看。”黃青桔端起水抿了一口，朝她淡淡笑開。
保希就怕用妖力讓女兒受到驚嚇。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從跟從以德在一起之后，保希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妖了。
“也對。太久沒用，反而生疏了。”
保希朝保從霜露出慈愛的笑，舉起雙手，朝天花板一翻。
保從霜莫名抬頭看，半空中出現(xiàn)不同色彩的光亮，像是一場煙花，“媽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放煙花？”
“唉……”
聽到保希的嘆息聲，保從霜低下頭，保希人不見了，她原本坐著的位置有一只漂亮的小鳥。
“我媽呢？”
“霜霜，我一直以為，讓你開心自由做個二十多年的人，是為你好?，F(xiàn)在我才明白，我應(yīng)該一早就告訴你?！?p> 保希扇動翅膀飛起來，與保從霜的視線持平。
保從霜整個人都傻了，手顫了顫，到底沒敢去摸這只鳥。
她看著人話從鳥喙里吐出來，又傻傻轉(zhuǎn)頭去看淡然的黃青桔，“我是不是……”
產(chǎn)生幻覺四個字還沒說出來，蘇星辰將手腕一轉(zhuǎn)，一道柔和的白光打在保從霜額頭。
就像是一捅冰水迎面澆來，保從霜打了個寒顫，更呆了。
“你媽媽沒騙你，她是妖，你是半妖。你不是想知道虛妄山是什么？虛妄山就是管理天下所有妖的地方。明白了嗎？”
黃青桔的話讓保從霜連連搖頭，“不對。從小到大我看見的都是幻覺。那都是他們內(nèi)心的表象?！?p> 可是突然變成鳥的媽媽，隔空讓她清醒過來的蘇星辰。
保從霜開始懷疑世界，或者她是在做夢？
抬起手準(zhǔn)備給自己一耳光的保從霜，被變回人形的保希拉住，“我真的是妖?！?p> “媽……”
保希聽到這一聲透著不敢相信，卻又開始懷疑人生的沉沉嘆息，放開保從霜的手，從她化形那天說了起來。
黃青桔坐在旁邊，捧著溫水，聽得開心。
蘇星辰坐在她身邊，輕聲笑著，湊到她耳邊，“聽故事特別有趣吧？”
黃青桔推開他，揉了揉耳朵，瞪了他一眼。
蘇星辰一攤手，一臉無辜，指了指保希，示意繼續(xù)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