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祎媛不情愿地摘下墨鏡,目光微冷地看著他,“我是織錦的生活助理,怎么就不能在這兒?如果你覺得多請我一個心里不平衡的話,我可以掏我自己的那份錢?!?p> 秦成畫何其聰明,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心中便有了猜測,他忙打破尷尬地氣氛,“都別站著,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大學時候兄弟幾個經常約酒,老陳沒少借酒澆愁,大多時候是在抱怨他爹拋妻棄子的事。這姑娘既然姓陳,八成是他爹再婚后生的孩子。
陳應言轉著手中的煙,眉頭一直緊皺著,怕他亂說話,秦成畫不斷地給他使眼色,讓他出去。
他站起身,將煙夾在耳后,不咸不淡地說道:“給人家當助理就安安分分地干活,別學你媽整那些幺蛾子。”
陳祎媛的眼眶瞬間盈滿淚水,手中的信紙都被她抓爛了。
“老陳,夠了!”秦成畫抓著他的肩膀,將人拽出去。
一樓后院
秦成畫點了支煙遞給他,靜靜地傾聽起來。
原來,陳應言的父母是相親認識的,感情談不上有多深,只不過年紀到了,便在家里的安排下結了婚。
婚后不久有了孩子,感情還算不錯,雖然談不上轟轟烈烈,至少相敬如賓,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xiàn),陳父說他找到了真愛,一切都變了,陳應言的家散了。
陳父離婚后沒帶走一分錢,名下的幾家連鎖店都留給了前妻跟孩子,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住進了那個女人的小單元房,然后再婚生女。
“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上一代人的恩怨,無盡地延續(xù)下去只會讓你更難受,知道嗎?”
“老秦,咱們兄弟之間雖然很少聊家里的事情,但從你的言談中我能感受到,你的家庭肯定很幸福,父母雙兄弟恭親。我在成長中經歷過的一切,你并不能感同身受。”
“可是,你妹妹她也沒有權利選擇父母,不是嗎?”
“五年前,陳祎媛她媽去世,你知道我爸做了什么嗎?他學人家當情種,抱著骨灰盒跳樓了?!?p> 秦成畫點煙的手頓住,震驚得說不出話,這是真的愛慘了對方吧,他們有多相愛就有多自私。
從陳應言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秦成畫知道了全部。
陳父死后,十五歲的陳祎媛沒有了監(jiān)護人,警察便找到了陳應言這里,在警察的再三勸說之下,陳應言答應撫養(yǎng)她三年。
陳祎媛成年后,陳應言便斷了她的生活費,任其自生自滅,很少再見面。
“老陳,能養(yǎng)她三年,說明你心里還是有這個妹妹的?!?p> “他跳之前有沒有想過他還有個兒子…”
陳應言蹲到地上,猛吸兩口煙,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待秦成畫回到包間,菜已經上齊,他揉著原織錦的頭說道:“老陳有客人,咱們先吃?!?p> 陳祎媛看著兄妹倆溫馨的互動,心中滿是羨慕,深吸好幾口氣才把淚意憋回去,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米飯。
多吃飯,吃飽就不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