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快看,你看那邊有人”
一艘巨大的法舟之上,一位黃衣女子吃驚的捂著小嘴對著旁邊一名手持折扇的男子,低聲呼道。
男子朝女子所指方向望去,只見一葉扁舟之上,一位身著青袍的男子負(fù)手立于船頭,腰間掛著一把神劍,容貌俊朗,氣質(zhì)縹緲如仙,即使男子自己也是天之驕子,也不免對這樣的人物高看幾分。
“道兄,不知此行是否是去天羅主城?”男子向相隔數(shù)百米的陳墨的傳音問道。
“嗯?”陳墨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法舟之上有兩人向自己招呼,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月白長袍,手持一柄白玉寶扇,腰間是一流光白玉襟帶,以陳墨的眼光看得出來樣樣皆非凡品,一身穿搭盡顯那種“公子”風(fēng)范。女的身著淡黃色宮裝紗裙,皓腕素手輕捂靈潤小嘴,站于那白衣公子身旁。
兩人皆是目朝陳墨,見那男子正溫和的向自己點頭示好,陳墨便知那傳音是此人問出。
陳墨頷首致意。
男子見此臉露微笑,又說道:“既然同行,道兄不如上船一敘,坐而論道。”
陳墨有些疑惑,這一路上他也碰到過不少修行者的法舟,大部分對他都是警惕行之,保持距離,或有一些直接視而不見,不會理會陳墨。他是真沒想到這兩人會邀請自己。
不過想了想,也挺有趣,自己在這小舟之上已經(jīng)行進(jìn)兩月多了,去到這法舟之上看看也是不錯,自己也挺是好奇。想到做到,陳墨也不推辭,一點輕舟,整個人如一道游龍,瀟灑的到了法舟之上。
“在下陳墨,見過兩位道友”陳墨拱手向兩人說道。
“道兄客氣了,在下百里子陽,這位是我家?guī)熋冒总坝?。見道兄氣度非凡,一時忍不住便邀請了道兄,是在下唐突了”月袍男子百里子陽略帶歉意的說道。白馨雨也有些羞訥,還是他先師兄說道陳墨的。
陳墨莞爾,想不到如此原因,兩人倒是意外直爽。不過自己這一身簡單青袍,只是附加了一道無塵術(shù),哪里稱的上氣質(zhì)非凡,心頭無奈,大抵還是相貌給人的錯覺。
一番簡單的交談,三人也是極快熟絡(luò)起來,聊天中,陳墨才知道這百里子陽可不簡單,如今是寂滅境的修為,更是位列大玄金榜百名以內(nèi),倒是他的師妹差了不止一籌,如今還只是歸元境,離寂滅還有一段路要走。
不過兩人不管放在那里稱之一聲天才也不為過,百里子陽比陳墨年紀(jì)稍大,白馨雨到和陳墨相仿。兩人都是師從天羅道院,玉香真君門下,是天羅道院院長的直系,百里子陽更是天羅主城百里世家的嫡長子。論身份背景,論天資修行,算的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驕,邁入寂滅后更是被列入金榜之中。
為了招待陳墨,法舟內(nèi)的仆人很快忙碌起來,擺上靈酒靈果,看到這么多人忙前忙后,種陳墨只在書簡里見到過的奇珍,陳墨心里也不由有些發(fā)酸呀,“法侶財?shù)亍惫贿€是有些道理,看看自己坐的船,看看別人的仗勢。
拋開心中一絲雜念,而后兩人坐而論道,相談甚歡,一開始只是交流基本的法理,白馨雨和其追隨者也能不時插解幾句,后來論及大道法則,白馨雨便感覺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如同自己師傅每次講課一般,那些追隨者更是一知半解。
百里子陽,修火之大道,陽之大道,兩者相符,一并參悟,從兩人談及的道論,陳墨推測他火之大道已經(jīng)領(lǐng)悟一絲法則,而陽之大道也已入門。著實不差,當(dāng)?shù)闷鹨宦曄煞N。
同時百里子陽對于這位半路相邀的道兄也是敬佩不已,水之大道感悟極深,絕對已經(jīng)領(lǐng)悟一絲大道法則,同時對金之一道,風(fēng)之一道都有感悟,看其佩劍,應(yīng)該還是一名劍修,劍之一道必定不會弱。
雖未交手,但就論道論之說,自己便輸了一籌,果然還是師尊說的對,這天下之大,天才妖孽層出不窮,自己光外出完成一趟任務(wù),便碰到一個不弱于自己的天驕。
兩人整整論道了兩天,而后便是聊天說地,各種奇聞雜談,怪聞異志。主要是百里子陽和白馨雨在說,陳墨在聽,偶爾發(fā)表下自己的見解,三人偶有討論,偶有爭辯,到了后來一些百里子陽的追隨者也參與進(jìn)來,好似一出故事會。
陳墨在其中汲取學(xué)習(xí)了許多,不提雙方論道的收獲,后面的一些奇聞雜談也是讓陳墨長見識了不少,大門派、大家族的底蘊還是深厚,修行者與家族、門派這種模式便是良好的正向促進(jìn)。底蘊培養(yǎng)/吸引人才,人才成長起來,增加底蘊。
“對了,陳兄一年后會參加這金榜大比吧?!眱扇饲『谜勂鹨荒甓嘀蠼鸢?,百里子陽便問道。
金榜前百此次大比是無需參與前面的篩選的,只需等待后面脫穎而出的天才的挑戰(zhàn)即可。所以他到還算悠閑,有心情出來做下門派任務(wù),順便照顧下這個才入門沒多久的小師妹。
“是的,不瞞子陽兄,我與那鎮(zhèn)海云淵于家有過約定,會代表其于家參加大比?!?p> “哦,那提前先恭喜陳兄了,屆時你我二人會獵于決賽,好好會一會那金榜前十!”百里子陽說這話時,輕搖折扇,說不出的自信與瀟灑,看的他的小師妹眼睛里滿是崇拜,他的追隨者也是榮光滿滿。對于百里子陽來說,他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
“定當(dāng)如此”兩人相視一笑,共酌了一杯靈酒。
……
對于出來游歷許久一直在清修的陳墨來說,這次到是好好享受了一番,在香榻中美美睡上一覺,像是回到以前地球的感覺。早上一醒來便有侍女服侍,這些侍女大都容貌清麗,有著聚靈的修為,她們依次送上清水,靈茶,還給陳墨換上了一件新的青色靈袍。
換衣時一旁的侍女瞧著陳墨也是臉蛋微紅,她們都是些貧苦之人,要么家族敗落,要么從小流離失所,百里世家培養(yǎng)了一批有些許天賦根骨的作為下人,對于陳墨這樣與她們大公子都相談甚歡的人物來說,要是被看上了,那便是一步登天了,可惜昨晚…
陳墨沒理會這些侍女的小心思,洗漱好后,便出了房間,前幾日被拉著論道,還未好好看看這法舟。
百里子陽乘坐的這所法舟,大約百米寬,近千米長,行駛在偶有波濤的北滄江也是平穩(wěn)無比,整艘船分為五層,最上層是百里子陽居住修煉之所,其下為藏書、賓客所居、宴廳、大倉。整座法舟由一核心法陣驅(qū)動,可御風(fēng)飛天,可劈浪斬疾,上面勾欄樓臺,暗隱靈光,盡皆不凡。
陳墨慢慢悠悠的將整只法舟逛了一遍,回到船頭時,發(fā)現(xiàn)百里子陽與白馨雨正在極目遠(yuǎn)眺,欣賞著滔滔北滄之水。
見陳墨走了過來,兩人先后打過招呼,百里子陽標(biāo)志性的搖了搖他的扇子,微笑問道:“陳兄我看你對這法舟頗為喜歡,如有需要,便贈與陳兄了”。
陳墨聽到頓時心里暗嘆一聲,“狗大戶!”
“多謝子陽兄了,我也不過是見獵心喜擺了,說不上喜歡,更何況我這一路本就是修行求道,外物與我怕更多是麻煩,蹭了子陽兄的靈舟已是偷懶放縱了?!?p> 陳墨笑著打趣道,委婉的拒絕了,這么大的法舟對他確實是一種浪費,他一人,一劍,逍遙自在,可御一劍而飛天,亦可駕一葉之扁舟,萬物與我何加焉!
百里子陽見陳墨拒絕,笑了笑,不也在提起,接不接受,這份心意與善意都完整的傳達(dá)出去了,不是么。
三人一起看起了北滄江潮汐之變化,雖說此前陳墨已經(jīng)在此漂泊修行了兩月有余,不過此時換一個角度又是一番新的體會,大有橫看成嶺側(cè)成峰的感覺,別滋味。
陳墨在法舟之上待了十余天,三人都不著急,一路談道論法,時不時的演示幾番,互相都有所得。百里子陽這些天更是看中陳墨,初看時仙氣縹緲,氣質(zhì)非凡,再接觸大道感悟極深,見解獨到,到如今進(jìn)步飛快,幾乎每天都給人一種新的感覺,當(dāng)真妖孽至極,連他都忍不住羨慕。
寂滅境后,為何成仙難,就是大道法則的感悟太難了,哪怕他們這種領(lǐng)悟一絲大道法則之人,也不過只是管中窺豹,不見其貌。想每一天都有進(jìn)步,幾乎不可能,只能不斷積累,厚積而薄發(fā)。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陳墨突破也就半年時間不到,當(dāng)初他可是頓悟三月之余,引起靈氣潮汐洗髓伐脈,重塑了一遍道基,當(dāng)初的種種感悟,一直在吸收,另一個世界的規(guī)則也在這個非凡世界中誕生出各種奇思妙想,在不斷驗證中,不斷碰撞的火花,才有陳墨今天飛速的進(jìn)步。
陳墨此時正如那一身蓑笠的魚翁,坐看那云卷云舒,天地的道韻,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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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豬
周末出差去了,是農(nóng)業(yè)工作,太累太忙了,沒時間更新,今天后開始恢復(fù)。謝謝支持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