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匆匆忙忙的上了車,還是按照之前的位置坐的,天空又開始飄雨了,烏蒙蒙的云層壓得低低的,讓人心里很不爽,外加這小城本就比較落后。整個眼前望出去都沒有什么鮮艷的地方,覺得特別的壓抑,好像生活一下子從彩色電視變成了黑白電視。我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希望這一切又是一場夢。在我下一次睜眼的時候消失不見。
這回輪到我開車了,陳香坐在副駕駛位,以至于老專家失望的和郭大鵬坐在后面。我駕照到手已經(jīng)有幾年了,都是隔三差五的開朋友的車,自己還沒有能力買車?,F(xiàn)在坐在駕駛位上,看著這豪華的座駕,腳下踩著油門時發(fā)動機發(fā)出的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我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
郭大鵬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前戲演得差不多了吧。趕緊開車吧?!?p> 我很不好意思的將檔位掛到D檔里,一踩油門車子立刻就竄了出去。我專注于路面上的狀況,一出城路況就特別差,根本沒有時間看微信群。但是我還是留出一只耳朵聽著他們的討論。
徐孚通過面部掃描識別技術(shù),在XN市的一個森林公園里發(fā)現(xiàn)了唐邦國。只是在森林公園的入口處掃到了一個畫面。也就是說唐邦國進入了公園,但是還沒出來,時間上大概昨天傍晚,而我們明天天亮之前就能到。我說會不會我們一到那里,又被唐邦國的意識沖擊攻擊到昏死過去。
他們也將我提出的顧慮在“沙漠金鷹”微信群里討論了一下。最后給出的結(jié)論是有一個人戴著夢境屏蔽器先接近,因為夢境屏蔽器和腦電協(xié)調(diào)儀基本上用的是同一種技術(shù)手段,應(yīng)該也能起到屏蔽意識的作用。當(dāng)帶著夢境屏蔽器的人接近,并與唐邦國初步接觸確認安全之后,我們其余的人在跟上。但是怎么樣才叫確認安全呢,唐邦國完全可以利用手段把我們引誘出來之后,再進行群體攻擊。唐樂說他要親自上陣,他會一點點跆拳道,希望到時候能用上。
我回頭對老專家說:“老專家,你不是說你會太極嗎,我覺得你還是要自薦一下的,太極比跆拳道是不是應(yīng)該強一點,而且那個夢境屏蔽器本來就是為你設(shè)計的?!?p> 老專家說:“你別瞎指揮,唐樂的老爸,唐樂去最好,萬一要動起手來,心里有數(shù),就是不小心弄傷了,也無話可說。我去怎么行,太極功夫一推一拉,要是把唐老爺子恁的傷筋動骨了我可承擔(dān)不起?!?p> 我估計老專家根本就不會什么功夫,一定又是在那里吹牛。
天色越來越黑,四周一片荒地,除了我們再也看不到別的車或者人影了,打開了車燈,兩條光柱撕開黑夜,沿著馬路的走向,向前刺去。
手機的聲音越來越少,但是大家都沒有睡著,前面不知道會面臨什么,我想沒有人能安然入睡。我偷偷看了幾眼陳香,她側(cè)著身子,靠著車窗,眼睛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沉思著什么。
前面領(lǐng)頭的汽車越開越快,我只好踩著油門跟上,一直開到天昏地暗,我差點方向盤都端不住了。想起之前半夜曾經(jīng)有過交換司機的過程,今天或許是因為唐家兄妹心里著急,所以連這個過程都省略了。
我們一路奔向西北,過了很久,反光鏡里可以看到身后的天空拉開了一條血紅的口子,那是將要升起的太陽,撕破了黑夜,朝霞美得很,不過我想起了一句話“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意思就是太美麗的朝霞,常常意味著天氣不好。老專家這次出門看來真的是算錯了。
前面城市的影子漸漸的出現(xiàn),我們直接繞過城市,直奔那個森林公園。
雖然那個地方有“公園”兩個字,官方名字“寧川森林公園”,但是這個公園和我們那的公園完全是兩碼事,在我們那里的公園,這個時間點,跑步的、舞劍的、打太極的都應(yīng)該出來活動了,但是這里第一地廣人稀,第二這個公園強調(diào)的是國家自然保護區(qū),而不是民眾早鍛煉的地方。所以從我們停好車,到進入森林公園大門,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在經(jīng)過大門口的攝像頭的時候,老專家對著攝像頭比劃了一個“耶!”的姿勢,兩只手都用上了,裝作兩把鉗子的樣子,活像一個大傻子。
沒過多久“沙漠金鷹”群里就傳來了這張照片。
老專家看了說:“呦,徐孚技術(shù)不錯嘛!”
唐歡幫著唐樂戴上了夢境屏蔽器,然后他示意我們?nèi)吭谶@里等。我說:“這個森林公園這么大,你一個人進去能找的到嗎?”
郭大鵬說:“就是,早知道還應(yīng)該帶幾個無人機?!?p> 唐樂攤攤手道:“那也沒辦法,安全起見,你們?nèi)吭谶@里等,微信群里,我會分享定位。”
此時太陽剛剛爬出地面,陽光穿透了林子里的一層厚厚的霧氣,唐樂撥開霧氣,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就像一個走進噩夢里的勇士。
我們一伙人在外面等著,原來還以為等待會遙遙無期,可是唐樂進去才十分鐘,我們就在微信群里收到了消息,無疑是唐樂發(fā)來的。
“快進來,我爸情況不好!”
我本來還想對于唐樂所發(fā)的內(nèi)容懷疑一下,但是大家就已經(jīng)急急忙忙的開路了。我只好跟在后面一起跑,早飯還沒吃呢,餓著肚子晨跑的感覺,我今天也終于體會到了。
就在深入樹林大概二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個石亭,唐邦國正半躺在石亭里,靠著柱子,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幾天沒見,胡子都長了一小撮,不過都是白色的,頭發(fā)似乎比以前更白了,整張臉就像一張揉爛后又打開的牛皮紙一樣,蠟黃蠟黃的,布滿了皺紋。
楊白見狀立刻沖了上去,他先是給唐邦國把了把脈,掏出聽診器聽了聽心音,然后招呼陳香:“小陳,小陳便攜檢驗儀拿過來?!?p> 陳香領(lǐng)著一個手提箱趕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