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存在鬼神,這句話是正確的;世上存在著鬼神,這句話也是正確的。原因在于我們所處的物質(zhì)世界和意識世界的不同。
神人、神技、神靈、神交、神似、操神,神乎其技、鬼斧神工、心曠神怡、炯炯有神、心醉神迷、鬼哭神號,神的詞匯和成語太多了,可以說張口就來。
在人們的使用中,神這個字詞有多重含義。時間和空間結(jié)合,在它們呈現(xiàn)飽和狀態(tài)時物質(zhì)是最好的體現(xiàn),時間和空間只要運行就有通道,只要存在就有影子,來襯托和支持物質(zhì)的就是意識。
時間和空間、物質(zhì)和意識都針對于人,這是它們的意義。一是存在,這是一個避免不了的環(huán)境和烘托。二是運動,唯有運動、運行才會觸及到人,這時候個體就是全部。三是落腳,這造成了人與人的不同。
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代表了你對個人存在的態(tài)度和對周圍的認(rèn)識。這是你獨特的體驗,是你自己的,你學(xué)習(xí)到的被強迫的還是自愿的順應(yīng)的,留下的腳印不屬于別人。有時候人們會說“其情可憫”這樣的話,腳印是你自己的,但走路卻走得無奈和艱難。
憐憫的意思是你可以不這樣,不一定非要這樣。但是路,我們都知道,路只有一條,就是你正在行走的路,它是多種路途綜合下來的必然。這時候真的是別無選擇,物質(zhì)的高墻和意識的籬笆,還有記憶和情感只規(guī)定了這樣一條路。
如果想要改變,不是只有適應(yīng)一途。就算說到適應(yīng),這也表明了還有活動的空間。
時空物意不僅有開始,還有一個底子,想要表現(xiàn)出它們來就要背靠一道大墻一棵高樹,有一個云天,什么都有憑據(jù)。當(dāng)我們看著夕陽或者歡快的海浪的時候,我們想得到的憑據(jù)也正如倦鳥歸林和前進或者后退著的海浪一樣,給我們深深的震撼。
有什么是我們足以依侍的。
整天拖著一個身體走,這是所有圓圈的中心。身體是什么,它會分成三部分,魂魄體,體的意思類似身體的身,魄的意思就是身體的心,魂的意思宛若身體的靈。身體是對我們有益的,也是必須有益的,但它們也有不懷好意的時候,逐漸地釜底抽薪驅(qū)趕我們進入末路和死路。
然后是我在想什么,在想的支配下又做了什么,這是一個據(jù)點。情意中,這是這里的加工廠。一步一景,說的是意,也就是一歲年紀(jì)一歲心,只要在學(xué)習(xí)在看在做,積少累多或者量變質(zhì)變,我的意識就總在增多和改變,記憶提供了這種可能。
意就像一個倉庫一樣,這個倉庫如果壓縮就是一個小球,而不加控制它就是世界。是小球的時候存在在我的腦海,還可以更小。大也不要多大,它充滿了我的全身,也允許有一點泄露。人對人的認(rèn)識不但有看,這是外在,也有感覺,感覺的就是這個心意的遺漏。
當(dāng)面對一件事情,一個人,一個物品,我的意就會圍繞它們,篩沙子一樣篩出我的態(tài)度來,我要怎么做。這個關(guān)注就是情,人事物使我產(chǎn)生了情或者因為情我拿出了我的態(tài)度,而后轉(zhuǎn)化為言行。
也許會成為習(xí)慣,也許我是長新長活的,情是我心里的一條線,拿它去標(biāo)定和投入我的情感。情不足以依靠,因為我是有限的,一方面向外面學(xué)習(xí),一方面進入內(nèi)里探索。周圍會影響我,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標(biāo)準(zhǔn)一點也不一樣,但我會提防自己,不要使自己變成一個無情的人,一旦無情,真的無情,不是我不存在了就是世界不存在了,冷冷相對冰天雪地,這就是活死人,行尸走肉,所以說哀莫大于心死。
對于人的本身來說,三哀依次為,靈死,心死,身死。
心死就是這里一片荒涼,寸草不生,再也沒有春風(fēng),這時候還不如人渾渾噩噩或瘋瘋癲癲地活著,至少在標(biāo)簽上,有時候還是你自己,還有那么一份被糟蹋得所剩無幾的情。
情也代表自己的個性,天地之間獨一無二。
朝向里面辨析,心就是一個通道,也叫腔子里,也叫中,守中用中的中。傳統(tǒng)上來說有三個地方可以開荒種田,下田中田上田,聯(lián)系著人的三寶精氣神。真正說起來的三才天地人,也是指的這里,往外那是大三才。
其實不只是三田還有更多,三魂七魄都在此盤踞,要走的路不止一條,但統(tǒng)攝它們的,那個一直被推著的一心要到山前的小車,就是心。
開荒耕耘,安家立戶,建造宮殿,挖山疏水,都由著性子來。
本鄉(xiāng)是他鄉(xiāng),他鄉(xiāng)不堪留,葉落他鄉(xiāng)老,客行悲故鄉(xiāng)。鎮(zhèn)日常寂,慢慢地就有了他鄉(xiāng)之嘆,故鄉(xiāng)之念。非常憋悶,這顆心慢慢又不安分起來,牽牛馴猿牧馬都無濟于事。不是潦倒白首于此,而是要找到本處和來處。
這就是要說的神靈、神明之鄉(xiāng)。
前提是,任何時候神靈都不會拋棄物質(zhì)和意識而單獨存在,它是物質(zhì)但不在物質(zhì)里,是意識也不在意識里。不是走在大白天,一個電影電視上的金甲神人正騰云駕霧而來。黑夜里也不會有,身后老感覺有一個什么東西跟著自己,這是自己嚇唬自己。
只會存在在意識里,但是由我們所知道的物質(zhì)勾勒出來,而且它的本源我們的身體也是物質(zhì)。無法做到它無形無相,真的不可說不可說。
神都是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句話是正確的。人是神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句話也是正確的。小而約之,因為情感因為意動因為巧合,父母琴瑟和諧或春風(fēng)一度之后一個幼小的生命誕生。
如果先不跳出心這個圈子,在情意中的基礎(chǔ)上再挖掘下來,就有了照底空的心靈之分。如果心是一段光柱,它就有光源,如果內(nèi)視是因為眼睛有光,這個光起于何處。心是身體的依靠,心也要有依靠,否則就顯不出這個心來,沒有依據(jù)它就不會存在。身體是承托,心是鏡子,靈就是發(fā)現(xiàn)。
正想到這里,閻羅真君陰惻惻地問,“還是那個‘什么’?”
帝釋天長舒了一口氣,他不懷疑有假,而是瞇縫著眼看著魔王第七把刀,“為什么你每次出現(xiàn)‘什么’就會出現(xiàn),說說,你和它什么關(guān)系?!?p> 七把刀從懷里摸出“什么”放在桌子上,“這不是為了解開你們的疑問嗎?”
望帝故作輕松,看著“什么”:“它能解疑?”
看起來“什么”是一塊巴掌大小不規(guī)則的石頭,全身黑黝黝地泛著黑光,但它靈性著呢。你們知道約墻約樹約虹是靈界的重中之重,難道不知道“什么”是比這三約更重要的東西?也對,魔界的廣林先生不會告訴你們的事情,姜芽先生也不會告訴你們。
衣素衣嗔怒地說:“不要胡說?!彼脒@小子怕是在挑撥離間,別說他們不知道了,自己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當(dāng)年在史家莊,魔界的老魔王廣林先生拿出了“什么”、“二奇石”、“不一樣”等寶物作為聘禮,定下了姜芽和衣素衣的婚事,沒過三個月就洞房花燭天作之合了。衣素衣把“什么”留給了衣青衣,后來衣素衣也問過姜芽“什么”有什么可寶貝的,但姜芽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衣青衣在天梯島參悟和苦熬得頭發(fā)都星星點點的白了,也沒有得出其中的要領(lǐng)。
自然另有渠道。各位知道靈界吧?
廢話,在場的人,包括接山的人沒有不知道靈界的,七把刀這是多此一問。能找到自己的靈,看到自己的靈,可以操控自己的靈的人,基本上都算作靈人了,但不一定去過靈界。靈界離不開心界,是意識之行但又脫離了意識的境界。
那里至今兇險異常,毫無道理可言,存在就是道德。
相當(dāng)于人有了元神,靈魂成為一個“人”,可以擺脫身體,以意識為主體的有靈智的活動,這個“人”被放出去的地方就是靈界。靈界是一個偏斜的世界,都是人看不見的地方,它只會被靈眼看見,看見的人都是靈。
必須放心,靈對人無法作用,中間隔著一道膜。但由于物質(zhì)或者記憶的慣性,你看到了人間的誰誰誰,這是有可能的,一是他不是他,是你假想的他,一是他就是他,原先當(dāng)面不識,現(xiàn)在才陌路相逢。
對靈界次而等之的投影是心界,人大量的意識集中在這里。這時候可以對人有些作用,但依然有限制,如不能直接接觸身體,只能以意識對待意識,在這里視線依然沒有作用,也就是沒有看見這一說,有的只是感覺,這個感覺是穩(wěn)定的。
可以說心界是靈界的荒郊野外。
靈界的意識是不穩(wěn)定,相等的意識在心界還沒怎么著呢,到了靈界就變形和夸張得可怕,而且意識可以被改變。因為如此,去靈界的人都是單獨行路的,就算是夫妻、兄弟,好沒來由地就會反目成仇,欲置對方于死地而后生。這還得是有路,而兄弟、夫妻都是靈人的情況下。
不用悲哀,找路容易行路難。靈界是偏斜的,頭大尾巴小,這個小尾巴通向陽間陽世,通向人的記憶深處,也通向外宇宙。以帝釋天、望帝、閻羅真君、衣素衣這樣的好手,也僅是去去就回,不敢多呆,更遑論自己和接山眾人了。
魔王第七把刀把靈界提出來,目的就是喚醒大家的心,五家的確是一體的,不用倒戈相向。人類雖然最弱,但天陰魔冥四家不過是人類意識的某些固定而已,雖然可以通向靈界,但安住的地方卻是心界。
人間如果心學(xué)衰微,他們也蹦跶不起來,求福求祭祀是常有事,類似于他們有人心的支持,在遇到強大靈力的時候還有逃跑的希望。只能衰微不能斷絕,因為必定有相應(yīng)的意識竄到人間來來鼓動這些意識,只是有的適合人類的自身,有的違背了人的善良罷了。
天界魔界冥界陰界的頭頭腦腦不能確知,是不是靈界也和人間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根子是不是也在人間,所以一只模糊著,寧肯信其有,不愿信其無。
七把刀成功地把人們的思緒帶到了靈界,又說,“‘什么’也是產(chǎn)自靈界,這不用懷疑,但不是那后來成型的靈界而是最早的靈界?!?p> 望帝橫了七把刀一眼,“小子,這有什么區(qū)別嗎,你到底想說什么?”
七把刀狡獪地一笑,說,有,有,這區(qū)別大了。現(xiàn)在的靈界廣袤無邊,時空恢弘,但在當(dāng)初它只是一個小臺子,是遠(yuǎn)古的神人休憩和商量事情的地方。但時空不能憑空出現(xiàn),即使是意識也有落腳之地,意識生發(fā)的地方。在這個平臺的下方就點綴著一塊小石頭,也就是什么。說它是靈界之根也不為過,我的意思是它有記憶,后來的記憶也不會忘記吧,就是三約的事情,問問它就知道了。
閻羅真君來了興致,身體快要趴在桌子上了,“怎么問?”
帝釋天卻冷冷地說:“怎么不問問你自己?”
七把刀一愣,問我有什么用,我們都說了你們提出的條件我們不答應(yīng),可是你們不聽啊。還是問問什么吧。說著就準(zhǔn)備把“什么”抓在手中,但已經(jīng)晚了,變生肘腋,帝釋天已經(jīng)搶先一步把什么抓在手中,沒在了他的袖子中。
七把刀:你這是明搶啊。
帝釋天:如果你真是魔王第七把刀,你的胡鬧還有點分量,但問問你自己,你還是你嗎,都退步一萬八千丈了。一個人的功力不可能退得這么快和這么多,那只有一個原因,你不是七把刀,你是冒充的。
這不可能,衣素衣也蒙了,她怎么就沒看出真假來呢?著急著說,七把刀,你說說你是不是你自己,你是不是你自己?
七把刀只有一聲長嘆,身體剎那就被虛無吞吃,消失得干干凈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貴雷妝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怎么就突然睡著了呢?
翟慕華看看自己的手表,沒事,沒事,就五分鐘而已。你說你要知道意識之學(xué)的某些學(xué)問?
這正是貴雷妝拜訪翟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