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葬龍窟之行勢在必行,是必須要去的。
現(xiàn)在是問大魚兒去不去。
如果大魚兒去,他現(xiàn)在是被張曉宇附身的,也就是張曉宇跟著去,那么經由大魚兒降臨張夢雪的法術就可以停止了。
如果她不去,她只是來傳話的,傳衣素衣的話,那么有關她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移魂之法還得要進行下去,必須得有一個女體參與其中,進入葬龍窟。
既然一進入龍宮就被衣青衣看破了行藏,張曉宇很大方地出現(xiàn)了,也抽出了附在大魚兒身上的意識。
她沒有回答衣青衣的問話,反而問魔王第七把刀:“你說我該不該去?”
魔王第七把刀走到張曉宇的身前,用肯定的態(tài)度說:“歡迎你的參與?!?p>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這是一種習慣,習慣也一定是感情的習慣,早已經在心中建起了一座高樓,他在心中留有她的位置,并且是很重要的位置。
他在她的面前總是直抒胸臆,不太懂得隱藏,這可能也是一種隱藏。
人總是要隱藏自己,寄托于什么,酒色財氣或者山水跋涉,琴棋書畫和收集收藏。表現(xiàn)出來的自己未必是真的自己,若是真的符合,并無二致,這一定是內心很幸福的人。
但木秀于林,若是被針對起來,遭受的打擊也必將是致命的。
那不是真的自己,只是自己的一部分,一來是防備自己。對自己徹底的放心,這是很不智的行為,第一提防的首先是自己。
生命的誕生不是來源于錯誤或者荒誕,但在生命的過程中一定會迎合錯誤或者荒誕。也就是不能走向自己,到了一定的年齡,大門一鎖就闖到了外面。
也想回來看看,知道這里已是荒草叢生,狐兔出沒,年久失修,零落不堪,天空壓得很低,池塘里已經沒有了水,露出皸裂的水底來。需要修葺,但偏偏回不來,已經處在了外面的一些關系中,被外面的網編織了進去。
不如意的會回來,一面慨嘆著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一面凝聚和不忿著這些不如意。曾經蒼山難為水,已經做不了水,謙卑不下來就不會謙卑如水。遠遠地有一艘航船等在外面,沒有水就駛不過來。
人就上不了船,才有了身無彩鳳雙飛翼之嘆。
窮困潦倒只是其中的一種,再一種是病了或者老了。貧病總是交加,羸弱一副瘦骨,如風中稻草,才會開始對生命有一些感悟。
病都是病中的病,有大病才有小病,天病地病人病是大病,小病就看花落誰家,落在誰的身上了。
天若有病禍殃不斷民若芻狗,地若有病青黃不接寸草不生,人若有病四分五裂橫眉豎目。
老不可阻擋,到了一定的年齡人就得受制于老。
時光一逝永不回,逝去是一個巨大的虛空,只有走的沒有來的,等于把人抽空了。還要不斷地抽走和借調,直到全部帶走。
考慮生命總是不會太晚,這時候才會打開久閉的“家”門,雖然塵封已久但畢竟是自己的一塊地兒。前塵舊事紛紛踏至而來涌上心頭,一方面消化一方面展望新的生活。
虧空了那么多,現(xiàn)在是開始補上的時候。虧的是身心靈,空的是時空情。
原來以為的大事不是太大,而小事也并不太小。
人在任何一個地方站立都是路口,不但有前后左右上下的方向,還有離開自己和親切自己的方向。此時的離開自己是溫情的,用情去尋找情,找到大情也沐浴在大情之中,這就是靈法。
二來是防備別人,這個別人是看得見的別人也是看不見的別人,因為對存在的認知,有些存在是看不到的,看不到的會通過看得到的體現(xiàn)出來。
可能是亂時空的影響,亂時空可以吞噬一切,把什么都絞成碎片。
也可能是暗物質暗能量的影響,神出鬼沒,對付人有它們自己的拿手好戲。
突然感到心慌,如果不是機體方面的原因,這可能是遭到了侵襲。心慌,不是自己要去心慌而是靈的報警使你心慌。
一個人要低價購買一個人的產業(yè),這個人一番掙扎之后還是賣了。如果他不變賣他的產業(yè),工廠或者公司也不會再維持得下去。
不是那個人一定要對付他,而是那個人受到了某些“規(guī)則”的制約。
一個人要欺負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要欺負一群人,有這個人或者這群人的原因,他們被利用也是一個原因。沒有被利用,不要相信這種鬼話,只是因為來利用的“人”隱藏得很好。
利用的可能不僅僅是一個事件,也許是一生。
覺察不到,這是人一生中的悲劇,是悲劇的根由。
這些都可以用虧欠來解釋。
一方的勝利是對另一方失敗的虧欠,這邊進那邊退,進因為退而虧欠了。這邊多那邊少,多因為少而虧欠了,如果沒有補這件事情,也就是對自己的虧欠依舊,這個虧欠就會一生存在在生命中。
而這總是要算賬的。
這里說的算賬,有的在生前有的在死后,算出來的賬表現(xiàn)出來的也不是我們認為的好或者不好,而只和生命也就是靈性有關。
好人的命運或結局總是不太好,可能是這個人真的不太好,在對待神靈也就是生命之神和性命之靈上一無所知,他的好或許只是他的需要。
所謂壞人的不好,是沒有好人的需要,對于自己的存在很有“信心”,管他東西南北風,自己就是土壤。
透氣不透氣才會分得清好人壞人。
有沒有靈氣,不見得一定做好人或者壞人。邪靈也是靈,也屢屢很有“效驗”,要看是否有益于其他人,尤其是否有益于他人的生命和靈性。
好人要好,壞人要壞,這是人們認為的好壞。身體健康,心情愉快,靈性自如,在世上家境殷實,父嚴母慈子孝,家風清健?;蛘叩弥锌祝E馬高官,或者造福鄉(xiāng)梓,補路修橋,或者私塾授課,子曰詩云。
壞人窮途末路,身心靈完全敗北,扶不起來也沒有人去扶。
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不公。
穿紫袍的人坐在高堂之上,窮困之人就改受到制裁,而有些男女就應該驕奢淫逸。
完全不知道壞人壞在哪里,為什么壞。人的不公、不平只是人的一腔意氣,這有害于健康。
因為他人只是一個小原因,不因為他人才是一個大原因,在看不清弄不明白的時候那就先退后一步,把自己藏好。
用身體去挺,身體吃不消。
用心情去頂,心情會一泄而退。剛則折,弱則瀉。
就算用靈性去應景,這已經是很高的規(guī)格,也會遭到嚴霜和冰雪,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因為沒有距離,我們自己就是我們自己。
藏是真實應對虛假,盡說天命那不是天命,說的人生也不是全部或者很好的人生。
也就是退入靈中。
對世事是后退,對靈性是前進,這是一種找補。每一次后悔的事情找上門來,每一次曾經的虧欠浪打礁石,每一次讓別人的得勝和榮耀,其實是榮耀了自己,把炭火堆在了別人的頭上。
不增不減的是我自己。
只有這樣才會發(fā)現(xiàn)一個反自己,積攢力量,獲得最后的勝利。
你是誰,你在哪里?要看是誰這么問。
智力行為在不是前進一步的時候就是后退一步,人們應該是提前的,后退是為了顯示出提前來。
這個人如何,那不代表我的全部,我還有其他。
男人在的時候,不感覺怎么樣。男人不在了,一切都變了樣,不再是原先的樣子,也是這個道理。他的道理就是一個天空,猜不透虛實,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在這里的。他真的走了,也撤除了道理,才發(fā)現(xiàn)他當初做了一些什么。
安寧和平靜總有人在默默守護。
但是人從來不這么以為,因為他藏了自己。若非有藏,每一個人的真身都會被擊破,人們將不會獲得幸福的感覺。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張曉宇也這么問過,我是三十八號呀,這是他的回答。但問過之后就不一樣了,他才開始帶領她,最后才有了現(xiàn)在的自己。
“好,我繼續(xù)追隨你?!睆垥杂罡杏X自己又回到了從前。
其實一件事實的成立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是最后的不得不這樣,是最小的,滿足于一件事情還得“滿足”更多的事情,或者更改了很多事情。等于世界就算偏離了“中心”,也得照顧你的感受。
所以說“一念之仁”不是沒有來由的。
每一個人的意念都會改變世界,意念中的天空罩在自己頭上,也罩在別人頭上,但最終適用于自己,是自己改變了世界。
張曉宇的意思是同意了。她的出現(xiàn)和她的同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似乎不用再考慮張夢雪。但前面衣青衣的移魂之法卻難以收回,連接著大魚兒的絲絳劇烈抖動起來,頭頂上的那個“古廟”噴出了一陣接著一陣泥漿一樣的光華。
助法!
衣青衣大喊。
助法的意思就是我需要你的心意。
沒有一件事情是獨立完成的,愿意或者不愿意,管他呢,我就是看個熱鬧,都是一種結果。只是在事情之外設立了“障礙”多少的區(qū)別,態(tài)度已經決定了一切。
沒有遲疑,眾人立即凝神定氣,雙掌推出一道一道光華打在衣青衣身上,并沒有問為什么。
張曉宇也沒有問。
也推出了她掌中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