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男體有女體,還有一些不合“常理”的病體。病體有的來源于先天,有的是因為后天。
這時候的先天一般是指胎里帶來的,來自于父親的一方或者母親的一方,母親更深遠的一方或者父親“源遠流長”的一方。那都是祖上的“功德”,有好的功德,也有不好的功德。
一些祝福和詛咒要傳很多代,三代四代或者世世代代、千代萬代,只要沒有改變就會永遠流傳下去,一直在血中。
祝福是誰都喜歡流傳下來的,詛咒都想著法子去擺脫和脫離。
然而非常痛心,祝福和詛咒已經(jīng)混淆不清,在很多時候,在很多人那里,以為祝福則是詛咒,并且急不可待地去追求真的詛咒,寧愿用祝福來換取詛咒。
清貧和濁富就是這么來的。
是否清清楚楚和一鍋糊涂。
不是數(shù)不清是一定要數(shù)得清,能夠數(shù)得清。數(shù)不清是不想數(shù)清,以數(shù)不清為傲,就不會清而是濁。
清的是數(shù)。如果有人問你,你識數(shù)么?
那不是個十百千萬,億兆京垓杼,穰溝澗和無量大數(shù),而是簡單的零和一二三。識了小數(shù)才會有大數(shù),知道億兆京垓杼和后面的穰溝澗是什么意思,才會有回答。
以兆來說,兆的意思是多水。是從億的重疊而來的,而且是有根的重疊,從心田一直往上往下、往左往右、往外往內(nèi)走就會看到京,在某一個方向上。京是水中的駐留,擴而大之就是垓,有的取了個好名字叫白玉京,或者就是夢城、記憶之城。
京是集中之地。
垓是田土。
穰的意思是大土和禾稼,又有包容和喧嚷的意思,形成了世界中的世界,也就是意識之外的意識世界,意識世界被表現(xiàn)出來,就是“真實”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被阻斷的,就是溝壑的意思,把你孤零零留在這個世界中。
生在這里死在這里,固土、故土是沒有用的,塵埃中還有塵?;蛘哒f塵埃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它不是塵埃,就會看到水,那是靈泉。
杼就是機杼,咱得來回的穿梭,時空情經(jīng)過靈的機器成為個人。
個人是機,有機內(nèi)、機外、機前、機后的不同意思,還有大機小機的區(qū)別,它機我機之分,機就是現(xiàn)在,就是我。
看著這個機,這個“機”字越看越不熟悉,幾乎熟悉到陌生。
很多字都這樣,相信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一個字寫了十遍百遍千遍,反而不知道了它的意思。它是一個圖畫,一個意識,一個久遠的承載。不是現(xiàn)在的意思,一定是還有別的意思。
這個別的意思已經(jīng)失傳了,丟三落四,我有它,但是我不知道它。
它,這時候就是我的禪和悟,是我的心。
引我到靈的清空。
這些全然不知道,而只是個人隨意的行止。如果“做”了,如果沒有剔除沒有更改,就會長期流傳下去,成為“事實”。愛孩子不是這么愛的,在足夠可以“遺傳”的時候,遺傳的也是一些假東西,那不是祝福而是詛咒。
就如對于物質(zhì)的偏愛,對于其他男人或者女人的染指,揮霍浪費和裝神弄鬼,詆毀和陰謀、陽謀。
尤其對于弱者。
大肆掠奪,侮辱和貶低,欺負和欺詐,血痕累累的積累和壓榨,然后形成“文明”和制度,使之常態(tài)化。更可悲的是這種“發(fā)家史”被整理成傳奇,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操作的方法,無非就是坑人和害人、利用人而已。
利用人的好,也利用人的壞,捏面團和下象棋。
說這就是真諦,你看看人家的別墅,人家的加長版、限量版、拉風透氣的豪車,身價不菲和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妻妾成群也就是大旗和彩旗的飄飄,然后是黃賭毒和刺激性的傷害,對自己和對別人,奢靡和腐爛,極度的自毀和毀人。
你要好,你要努力和爭口氣,然后你富有,你學會了利用,你所謂的看透了世態(tài)和人情,然后腐朽而敗落。
情感也逐漸沒落。
爭搶著去被吞噬,死在詛咒的道路上,卻說那是一世的輝煌,被樹立成了標桿。
從身體上說,有血還有氣。血之外,氣是另一種賜予,你既然來到了世間,那就要有所完成,任務我已經(jīng)交到你手中了,就在你的心上。
我殷切期望你的完成,路我已經(jīng)鋪平了,你絕對能夠完成。
人的痛苦在于,找不到任務,或者找到了也不想完成,終究完不成,不成不是“成了”,人們辜負了他自己,也辜負了我。
把自己的故事譜成歌曲,到處傳唱。黃河是誰來開,誰修了一道橋,什么人騎驢橋上過,什么人推車壓了一道溝,什么人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黃河又為什么叫做黃河。
且“俟河之清,人壽幾何?!”
結(jié)婚的時候只有牛車,車上扎成花轎的形狀,新娘被童男背上去又被丈夫背下來,篩過篩子,送到新房就被家嫂們趕了出來。棗子花生桂圓蓮子鋪滿了床,箱柜的角落中都有錢幣,還一掃二掃三掃地掃床,唱著小曲,“庭院街道是一掃,周正端莊是二掃,顏面掃地也是掃,心掃靈掃是三掃。掃盡塵埃是寰宇,見到寰宇是自己,掃帚拂塵皆是掃,無掃可掃正是掃。”
魔王第七把刀眼中淚光閃爍。
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回到家門的第一件事情是掃,這是傳承下來的古老規(guī)矩,因為你風塵仆仆和日月兼程,經(jīng)過了世間。有笤帚的用笤帚掃,有拂塵的用拂塵佛,有雞毛撣子的用撣子撣,有抹布的用抹布抽打,什么都不順手的時候就用長長的竹掃帚。
你站好了。
然后一掃帚一掃帚的清掃和拍打。
塵埃落地或者塵土飛揚,為了你還是你,外面是外面,家里是家里,家里不是外面,外面永遠、永遠不是家里。
然后是盥洗和溫湯沐浴,換上家里的衣服。
你是家里的人。
不要給我說外面的見聞,那是你的所得,現(xiàn)在還沒有掃干凈么,你的經(jīng)歷其實是你的悲苦,你見著的那些歡喜也是你的悲苦,得不到的都不是自己的。
得到有三種喜,身得心得和靈得。
得不到有三種苦,身不得心不得靈不得,而往往去掉了最后一項,因為那是判定。
還有得到而其實得不到的情況,得不到而實際上已經(jīng)得到的情況,如果趨向于統(tǒng)一,那就是你騙了自己多少,你騙了別人多少,你真誠了多少。
出門前和出門后你都得是你自己。
這里沒有提高,學生永不會高過先生,最多是所學的一樣。身體走南闖北,心溫溫和涼涼。靈是不變的,靈變了也還是靈。
靈的變和不變就是它的不變和變。
你回來了,這是一件靈的事情,不是心也不是身。
是自由中的更自由。
貴雷妝去拍了拍七把刀的肩頭。
正如大魚兒所說,某個體育團體叫武道或者防身術什么的,在大門口雇傭了一名保安,是一個試用期的老頭。試用是因為還沒有找到更合適的,因為他的年齡已經(jīng)過了,看看情況應付一時再攆走。
有人來鬧事或者說有人不服從某些規(guī)矩,被老頭打發(fā)走了。
一時間聲名在外,好事者和挑戰(zhàn)者不絕如縷,老頭都不動聲色,隨意揮灑,讓他們知難而退。
武館名聲受損了,坊間傳言老頭才是真正的掌門。
掌門掌的是門戶,蒼蠅別飛進來,蒼蠅也別飛出去,是一個冷酷的隔絕。
執(zhí)掌的是門戶,其實看守的是自己的身門、心門、靈門,三清是一清。
對于故事可以認真,也可以不認真,不是去追究有沒有劉吉這個人,樵夫是什么身份??倳虚苑?、郎中、巫師、惡少這樣的人出現(xiàn),來講一個故事,故事是為了顯明一個道理。故事只是故事,道理才是道理。
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有這樣的十巫。
不是考慮是否真有,在哪里,而是意義,它在說明什么。大抵是,都是…在這里…有所仰望…是一個世界…必定依靠了什么…依靠的才是真理,所產(chǎn)…形式上的禮敬…到了那里…消滅自己…形成自己的力量。
為了故事更好聽好看和曲折神奇,道理也就甘于寂寞,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故事大于道理,故事壓制了道理,才皆大歡喜,都沒有必要的痛苦,痛苦已經(jīng)很苦了。是事情怎樣,事情中的人怎樣,也就是花花世界,它不是總結(jié),支撐故事和人的道理沒有人去管。
不管道理,故事依然是故事,人依然是人,對于自己、對于他人來說就沒有門徑。
門在哪里呢?我希望我可以一心二用,我就可以直接掉入身體的密林、心的城堡和靈的天空。
一心二用的意思就是身心靈的兩者合一,這很淺顯,人們?nèi)杖赵谟?,事事在用,不可能不用?p> 身心幾乎總是在一起,在用到身的時候其實也用到了心,早就用到了心才有了身的開拔,在用到心的時候也必然用到了身,是一個不用考慮的前提。前提可以減免,但不能遺忘,以為真的沒有了。
身心心身,日子過得平常,身不能深,心也不能深,人就在身心之間從生到死。
常住在身中或心中,這個規(guī)定就像是唯一的從屬,但看自己的時候、來鑒別的時候一定不是自己而是第三方,是從屬的那個屬。
從從于屬,從是為了屬。屬是從的屬,也就是依靠。
沒有依靠也就是沒有屬就沒有算計、計算、演變、更改,為非作歹、不良于心和棄惡從善、棄暗投明和改弦更張。
這時候的大魚兒已經(jīng)虛化,聲音存在,沒有她的實體。只有聲音,而且聲音是故事是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