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得完美無暇,趙娜回到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跑了一天,她卻絲毫不覺得疲累,只覺得心都醉了。
遇到衛(wèi)東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是多么的幸運和幸福??!
兩人握著手并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陽臺上的花兒開了,散發(fā)出幽幽的香氣,一切簡直美好得不似人間。
“哎,對了?!?p> 衛(wèi)東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著趙娜的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趙娜瞟他一眼:“說呀。”
衛(wèi)東猶豫半晌:“娜娜,我剛剛才想起來,裝修房子的錢可能有點不夠,咱們結(jié)婚的時候,暫時先把這間房子當(dāng)婚房,等將來有錢把新房裝修好,再搬到新房里去住,好不好?”
趙娜一驚,立刻就不樂意了:“為什么?你不是把金粉賣了么?怎么會錢不夠?我這個樣子嫁給你,本來就容易招人議論,如果再在租的房子里結(jié)婚,人家會怎么看我?我爸媽肯定會難過的!”
“我也不想讓咱爸媽難過,可是你看,就那么些錢,買了新房子,再交了娛樂城的訂金,剩下的錢還不夠準(zhǔn)備婚禮的,哪里還有錢裝修呀,娜娜,我是真的愛你,以后一定會補償你的,這次咱們就一切從簡好不好?”
衛(wèi)東低聲下氣地哄著趙娜,在她嘴角邊輕輕一吻:“我的一切都是娜娜的,將來娛樂城賺了錢,也都?xì)w娜娜管,好不好?”
“不對!”趙娜忽然回過神來:“你不是還有私房錢嗎?”
我靠!
衛(wèi)東心里暗罵,她還記得這茬?
這幾年來,只要有點余錢,就都花在她的身上,他哪里還有什么私房錢?
可這時候不能說這話,衛(wèi)東堆出一臉委屈的笑:“娜娜,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
“可什么,快說!”趙娜擰著他腰間的軟肉,嘟起了嘴。
懷孕中期,趙娜的臉上長了許多黃褐斑,眼皮也微微有些浮腫,此刻嘟著嘴做鬼臉的動作,在衛(wèi)東看來委實有些令人惡心,尤其是剛剛才見過薛羨仙的如花美顏之后,趙娜的鬼臉丑得……倒像真鬼一樣。
他強忍著不適感,堆出滿臉的委屈:“孫麗離婚的條件就是錢,為了給你一個名份,不讓咱們的孩子生下來沒戶口,我把錢給她了?!?p> “那個死黃臉婆!”趙娜恨恨地道,她已經(jīng)把衛(wèi)東的財產(chǎn)看做自己的,心痛地問道:“給了多少?”
衛(wèi)東囁嚅:“五萬?!?p> “五萬!天啦,她怎么不去死!”
衛(wèi)東陪著笑:“娜娜你別急呀,孩子歸她,這五萬塊錢包括以后的撫養(yǎng)費,我也是為了買一個省心,不讓她以后有機會來騷擾你。”
“你拿我的錢去養(yǎng)那賤女人的孩子!”趙娜尖聲喊道:“我們的新房怎么辦?”
她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嘴臉十分的丑惡,衛(wèi)東心里一咯噔,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子嫌惡之情,這時候的他真是萬分慶幸,幸好自己遇到了薛羨仙,不然的話,會被趙娜這死女人騙一輩子的。
好在現(xiàn)在為時不晚。
衛(wèi)東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是我的娜娜呀,我必須得和她離婚了,我不想你跟著我沒有名份地受委屈,更不想咱們的孩子生下來,不能光明正大地叫我爸爸?!?p> 趙娜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泄了氣,嘴里只是喃喃地罵著孫麗,死要錢,不要臉之類的話滔滔不絕地從她嘴巴里冒出來。
衛(wèi)東等她發(fā)泄夠了,裝著靈機一動的樣子說:“娜娜,要不你先跟你爸媽借點錢,咱們把房子裝修了搬進去,等娛樂城掙上錢,咱們就還給他們!”
頓了頓,他又說:“咱們給爸媽的利息高一點,按一分錢的利怎么樣?”
趙娜撅起了嘴:“你不能管你媽要點嗎?”
衛(wèi)東苦了臉:“我媽一個寡婦失業(yè)的,種著那點田地剛能養(yǎng)活她自己,哪有錢給咱們。”
趙娜還是不樂意,想起衛(wèi)母那副德行,又勾起了新仇舊恨:“你媽一分錢都不掏,以后也不許她來咱們新家!告訴你,我可不伺候她!”
衛(wèi)東連忙安撫她:“放心吧,我會管著她,不讓她來煩你的,咱倆呀,每天就甜甜蜜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誰也別想來打擾!”
趙娜轉(zhuǎn)嗔為笑,衛(wèi)東看看她的臉色,又問:“那,錢的事?”
“不行,我爸媽也沒錢?!壁w娜說著,語氣卻不復(fù)剛才那么堅決:“都是一家人,他們肯定不好意思拿你的利息?!?p> “那我把利息交給我的娜娜……”
夜深了,城市的路燈逐漸亮了起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造成的光污染,使得天空昏暗無光,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縣城里沒有飛機場,要坐飛機,必須先坐火車到省城,然后在省城轉(zhuǎn)飛機。
候車室里,趙秘書和另一個小伙兒各自提著一個大大的皮箱,不遠(yuǎn)處衛(wèi)東和薛羨仙牽著手坐在候車區(qū),甜甜蜜蜜地說著話。
薛羨仙今天穿了身奶白色的休閑服,同色的平底小皮鞋,戴著墨鏡,一頭波浪長發(fā)披散在腦后,身材美好,雪膚紅唇,瞧著就風(fēng)情萬種。
小縣城里,像她這樣美貌又時髦的姑娘不多,站內(nèi)站外,許多目光就有意無意地看著她。
薛羨仙自然是不在乎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的目光,泰然自若。
衛(wèi)東稍稍有點別扭,卻也很享受這種羨慕嫉妒的目光。
他打扮得也很正式,與薛羨仙繁雜的行李不同,他只提了個小皮箱,里面裝著幾件換洗的衣服。
除了一張存折,他幾乎什么都沒帶。
帶著做什么?
火車上還好,飛機上各人能帶的東西都是有限的,超出限制要加錢,家里的那些破爛玩意兒,帶著出門寒磣不說,去了那邊還得扔。
再說了,帶的東西多了,萬一驚動趙娜,被她察覺不對怎么辦?
衛(wèi)東滿意地掂了掂小皮箱,出門在外帶什么最省心?
當(dāng)然是錢!
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趙娜從她父母那里借了三萬塊錢給他,這下子,總算是湊夠五萬塊錢了。
兩萬元被他交給薛羨仙,用來辦出國的手續(xù),另外三萬元,就好端端地放在他的皮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