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臣妾該死
成木木回了尤春閣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王蓉也早就過來了,就坐在前殿等著她呢。
她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氣,醒了好一會兒,才精神過來,洗漱一番,去了前殿。
一進(jìn)前殿,她頓時是眼前豁然開朗啊,滿屋子的鶯鶯燕燕,讓她眼花繚亂,之前她不大喜歡女人左一趟右一趟的來給她請安問好,好像她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一樣,在成親第二天,就免了日常的晨昏定省,自然,除了尚離那些嬪妃,她也只見到了那些級別算是高一些的,剩下的,一率沒見過。
今兒可算見著了,這環(huán)肥燕瘦,是各有各的特色,或站或坐的,粗粗一算,這大殿內(nèi),竟有將近二十個娘娘們,可把成木木饞壞了。
早知道尚離的娘娘們各個的天姿國色,那她就不免了那令人頭疼的晨昏定省了,相比頭疼來說,她喜歡漂亮的姑娘們。
她的一雙眼睛都已經(jīng)笑瞇瞇起來了,一邊招呼著眾人坐下,一邊隨手就摸著一個妃子的手,摸了摸,滑溜,又愛不釋手的捏了捏,這才笑道:“你是皇上的哪個妃子?!”
這姑娘可能也是渾身上下都有癢癢肉,就連手心被人捏了兩下,她都笑的直抽手。
“回稟皇后娘娘,臣妾是新晉才封的常常在,您就叫我常妙就好?!?p> “常妙,常妙好,常妙好名字?!?p> 成木木笑嘻嘻的連忙叫她坐下說話,那一副癡漢模樣倒是惹得王蓉手捏著帕子,悶聲直笑。
許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來,看來來成木木這里還真是來對了,這丫頭,就是個開心果。
“今兒咱這人多,不然玩一些特別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p> 成木木和眾多姑娘們續(xù)了一會舊,就提議,玩一會兒游戲。
這游戲還是她以前在坊間瞧別人玩的,那時候她就像個假小子一樣,小姑娘們都不愿意帶她,她也不屑和姑娘們玩到一起,嫌她們娘們唧唧的,掉價,雖然眼饞但也不算是非得就要玩,不過今日她這人多了起來,自然也就玩得開了。
“皇后娘娘想玩什么?”
常妙見成木木年紀(jì)也小,為人隨和沒有架子,雖然之前在宴會上就知道成木木沒有架子,但現(xiàn)在近距離觀察,那何止是沒架子,簡直是隨和到特別的接地氣,自然,她也就敢鼓著勇氣問了一句。
成木木神秘莫測的朝她一眨眼睛,笑道:“咱們擊鼓傳花?!?p> “擊鼓傳花?”
眾姑娘們愕然,這玩法還真是新穎,以前都是吟詩作對,或者在一起閑話家常,還是頭回聽說,擊鼓傳花。
怎么玩啊。
“這個特別簡單,就是由丫鬟拿著鼓棒敲鼓,在聲音停下來的時候,花在誰手里,誰就輸了,輸?shù)娜?,任選一項(xiàng),可以吟詩,作畫,舞劍,撫琴,或者說一個被自己掩埋的秘密,今天在座的,都必須發(fā)誓,聽到了什么,都不準(zhǔn)往外傳?!?p> 這個玩法好,這個還沒玩過呢。
殿里的姑娘們皆是歡快地拍著手,同意了成木木這個提議。
作為成木木的貼身掌事宮女,淘淘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去取花的取花,去拿鼓的拿鼓,沒一會兒,尤春閣的院子里都能聽見女人的歡笑聲。
......
寂靜的長青閣里不時的有人影晃動著,坐在貴妃榻上的太后娘娘一只手倚著炕桌,一只手捻著佛珠,半闔著眼睛,嘴里在無聲的念叨著佛號。
終于,太醫(yī)最后確診的皺了皺眉頭,然后輕輕一嘆氣,將放在地上的藥匣子拎了起來,背在背上,走到太后面前,輕輕一福禮,拱了拱手,沉聲道:“太后,這舒夫人應(yīng)該是氣急攻心,再加上寒氣入體才會一時間昏厥過去,臣給舒夫人開了一副藥,只要每天按時吃藥,就可以了。”
“嗯。”
太后終于半睜開了眼睛,瞧了太醫(yī)一眼,揮揮手,叫他下去了。
身邊的嬤嬤將太醫(yī)帶下去,整個殿內(nèi)忽的就安靜了下來,沒人說話,寂靜的仿佛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那清脆的聲音,只有裊裊的熏香在爐膛間,散發(fā)著裊裊青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舒夫人一聲輕吸氣,抬起手扶著酸痛的腦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入眼處皆是一陣陌生,她忍不住陣陣發(fā)懵轉(zhuǎn)著腦袋,左右看了看,看了好半天,才看見坐在貴妃榻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太后娘娘。
“太后!??!”
舒夫人一聲驚呼,嚇得直接從床上踉蹌著爬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太后面前,誠惶誠恐道:“太后,臣妾無禮了?!?p> 太后捻著手中的佛珠,并沒有立即搭話,而是將手中的那一串珠子翻轉(zhuǎn)過來,算是念完了一番,她才慢悠悠的輕輕睜開了眼睛,不喜不怒的瞧了她一眼,道:“無妨。”
曾經(jīng)的太后鮮衣怒馬,也算是女中豪杰,那時候的她提刀殺人也算是戾氣十足,可現(xiàn)在,誰能想到,面前這個滿身透著慈祥和藹的老太太,會是曾經(jīng)那個殺伐果斷的女將軍。
就連舒夫人似乎都忘了,太后,也曾風(fēng)光過。
“太后娘娘,臣妾,臣妾.......”
“誰讓你找皇后麻煩的?!”
臣妾了半天也沒說出有用的訊息,太后也懶得聽她在那里東扯一句西拽一句,就是不往正題上說,她是直接單刀直入,隨著話音落下,她原本半張的眼睛也慢慢睜開了,一雙不減當(dāng)年銳利的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著舒夫人,直盯的舒夫人冷汗直流,不敢和太后對視。
“請?zhí)筅H罪?!?p> 僵持了好半天,舒夫人終于靠不住的一頭磕在了地上,兩行清淚也順著淌了下來。
太后終于是不忍得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這十幾二十幾年的平和年代,可能終于是因?yàn)槟承┐来烙麆拥娜?,而向著不能回轉(zhuǎn)的余地奔馳而去。
舒夫人哭道:“太后娘娘,不是臣妾沒有腦子,全是因?yàn)殛P(guān)心則亂啊,現(xiàn)在靜下心來,臣妾也是悔不當(dāng)初,皇后娘娘那么年輕,自然也是沒有立場,更何況,皇后娘娘還救了我家葳葳,只是,葳葳她終究沒有躲過這一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