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蕃茄可可的回歸

　　　　圖圖為了參加幼兒園的活動，從排練到演出他沒有時間離開。

　　他是大合唱的領唱的，除了大合唱，他還有一個小提琴獨奏，所以圖圖雖然心里掛念著蕃茄可可，就是無法脫開身，去華溪河邊看一看。

　　圖圖心里一直存著疑慮和追問：

　　蕃茄可可真的能了卻自己的心愿了嗎？

　　她真的能學會了游泳嗎？

　　她真的能在水里生存嗎？

　　她會不會被其他動物吃掉了呢？

　　因為媽媽說她不可能在水里生存的。

　　幼兒園的活動剛剛結束，圖圖就跟媽媽撒了個謊，說他去樓下捉蝴蝶去了。

　　說著拿起工具就下樓去了，還沒走到樓梯口，他又返回來，背上他的小書包，無論媽媽在后面怎樣高叫，他都不遞話。

　　圖圖一口氣跑到華溪河邊，站在蕃茄可可原來下水的地方，向河里看了又看，什么也沒有。

　　他又大聲叫了幾聲：“蕃茄可可——”

　　還是什么也沒有。

　　圖圖坐在岸邊有些傷心。

　　“蕃茄可可，我真的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p>　　嗚嗚——嗚嗚——

　　“我應該陪著你，看你真的學會游泳了我再離開的。”

　　嗚嗚——嗚嗚——

　　“可是我們幼兒園有特別重要的活動，我不能不參加的。這你是知道的。你曾經鼓勵我要堅持拉琴，你說有一天你會看我演奏，在臺下給我鼓掌加油的，可是……”

　　嗚嗚——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班大合唱很齊，我的領唱特棒，得了第一名，！”

　　“你知道嗎？我的小提琴獨奏是什么曲子嗎？”

　　“你肯定不知道的，我拉了幾首曲子，都是外國曲子的，其實我很不喜歡外國曲子，我喜歡《小星星》，我喜歡兒歌《兩只老虎》。”

　　“可是，你不在，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圖圖站起來望著河水，見一群小魚兒和小蝦，還有那么多的泥鰍、螃蟹、河蚌都在岸邊齊齊地向他招手呢！

　　圖圖向水里的小動物們扔了餅干，也揮了揮手說：“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是來找我的朋友蕃茄可可的?！?p>　　圖圖低著頭，慢慢地回轉身想要離開河岸，螃蟹早已爬到了他的腳邊。

　　圖圖彎下腰，想用手去摸一下，可是他害怕螃蟹傷著自己，便說：“天太熱，你還是回水里去吧！”

　　螃蟹這時候拉了他的褲腿，向前邊爬去。

　　圖圖說：“難道你知道蕃茄可可在什么地方嗎？”

　　螃蟹繼續(xù)向前爬去。

　　圖圖跟著也向前走去。

　　來到一片茂密的草叢里，里面有一塊很平的大石頭，螃蟹說：“她就是蕃茄可可，她已經……”

　　圖圖蹲下來，想伸手去摸，見幾只蒼蠅在上面爬來爬去。

　　圖圖揮揮手又一次傷心地哭了。

　　她怎么會變真成了黃紅色的泥漿呢？看上去那么的惡心。

　　這時候一群小魚兒也游過來。

　　小玉兒說：“我是蕃茄可可的朋友，她希望你把她帶回菜園子里?！?p>　　又有一群小蝦也游了過來。

　　夏夏說：“我也是蕃茄可可的朋友，我們曾經幫過她學游泳，媽媽說蕃茄可可不適合在水里生活，她想讓你把她帶回菜園子，并把她埋在那兒?！?p>　　螃蟹嘆口氣說：“她還說，只有那樣，明年她才能發(fā)芽，才能開花結果，她還說，明年還要做你的好朋友?！?p>　　這些小動物說完眨眼就不見了。

　　螃蟹也從圖圖的腳邊慢慢地走開，又很快地爬下水，也沉入到水底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一只烏龜爬上岸。

　　圖圖才知道這些小動物是看見了烏龜，所以很快就消失了。

　　烏龜來到蕃茄可可的身邊，嗅了嗅，然后把頭縮進水去，小聲嘟噥一句：“這么難聞，怎么樣不聽我的話，你丟了性命了吧？”

　　烏龜心平氣和地說：“你讓我教你學游泳，像我一樣延長生命，長命百歲。我對你說，你根本就不應該來這河里，你是一個蕃茄，你應該呆在菜園子里，你應該和爸爸媽媽一樣呆在廚房里，你應該是人們的蔬菜，應該在人們的餐桌上。雖然我們最終的歸宿也是在人類的餐桌上，但是我們活著時都有自己的生活天地，我們就是在水里生活呀，我們每個小動物都有自己的防身術，只要我們隱藏得好，我們就會和人類共處，像我吧，我已經差不多三百歲了，可我依然活得很輕松愉快。我們每一個小動物都會有自己的防身本領呢！”

　　烏龜繞著大石頭轉了一圈，突然發(fā)現圖圖在一邊哭泣。

　　烏龜害怕了，忙低下身子匍匐著前進，偽裝起自己，鉆進草叢中，從石頭的另一邊逃進河里。

　　圖圖把這一切看得很清楚，他根本無意去傷害烏龜。

　　剛才烏龜的一番話，已經說明了蕃茄可可，在學游泳的過程中所經歷過什么。

　　圖圖小心翼翼地從書包里拿出小手帕，把蕃茄可可從石頭上一點點地取下來，那東西看上去雖然很惡心，但圖圖的心中和腦海中，一直閃現的是蕃茄可可在菜園子里，開花的形狀，和她結成紅紅果實的模樣。

　　圖圖來到菜園子里，把蕃茄可可埋了。

　　剛回到家，媽媽喊他快吃飯，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蕃茄雞蛋湯，不知怎地“哇”地吐了一地。

　　無論媽媽再怎么追問，圖圖就是不說話，一個勁兒哭。

　　媽媽說：“我知道蕃茄大家庭的成員，都是你的好朋友，是你用汗水和勤勞才使他們開花、結果、成熟的?？赡阋靼?，蕃茄是一種蔬菜，他們雖然也有生命，但他們的生命很短暫，只有人類最后把他們做成美味的食物，他們才會感到無比地快樂！”

　　媽媽用手指了指窗外說：“你看那些樹木，那些枝頭上整天唱歌飄動的樹葉，為什么到了冬天他們全都枯萎了？可是到了第二年春天，他們又發(fā)芽長出新葉子呢？這就是自然界的規(guī)律。蕃茄也一樣，不要再為你的朋友蕃茄可可傷心難過了，你不是把她埋在了菜園子里嗎？等到明年她就會破土而出長出一株新的蕃茄可可呢！”

　　圖圖止住了哭聲，抬起頭望著媽媽，那目光似乎問“真的嗎？”

　　媽媽點點頭說：“是真的。我剛才做飯的時候，蕃茄家族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開心呢，一個個爭著往洗菜池子里跳，他們生怕自己壞掉，他們都希望變成美味的菜肴，讓人類和他們一起共享最后美妙快樂的時光呢！”

　　圖圖端起碗，還是不忍心去吃他們。

　　這時候，圖圖似乎聽到一種很美妙的聲音在不遠處：“是??！我們是蔬菜，只有你們人類趁新鮮時把我們吃了，我們才不會壞掉，才不會變得臭氣熏天，才不會讓人討厭的，才不會污染環(huán)境的?！?p>　　圖圖側耳聽了聽說：

　　“媽媽你聽，是蕃茄可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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