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圈套
回到住處,文真就像個老父親一樣忙里忙外起來,幫傅一念下鍋熱餃子,打理廚房,打掃衛(wèi)生……傅一念拉都拉不住,索性讓他去了。
坐在客廳小沙發(fā)里發(fā)呆,何恬恬就給她打來電話。
“小念,你看熱搜了嗎?”
傅一念聽她欲言又止的腔調(diào):“沒有,怎么了?”
“你現(xiàn)在打開漢城各個電視臺頻道回播一下七點鐘的新聞……”
傅一念依言開了電視機,調(diào)好臺后忽然就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說言佑回來的事?”
“你果然還是關注他的……”閨蜜登即在那頭咋咋呼呼起來。
“想太多了,我今天去機場給許恒意接機,意外碰到而已?!?p> 正說著,電視機上就出現(xiàn)男人熟悉的身影,上鏡后的臉越發(fā)清癯,可能因為戴著墨鏡,整個人還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冷肅。
變化可真大。
何恬恬在那邊追問:“你們碰到了?那他有沒有看見你?”
正說著話,文真從廚房回到客廳,順手就把電視機關了:“吃宵夜看什么電視,快嘗嘗看我下的餃子味道怎么樣?”
傅一念看他獻寶一樣的神情,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嘴里,立刻連聲夸贊:“味道真不錯!”
文真洋洋得意地咧嘴笑了。
傅一念橫他一眼,給他潑冷水:“餃子又不是你包的,嘚瑟啥呢。”
文真難得不回嘴,轉而想起今天過來找她還有另一件要事:“后天我生日,西海岸餐廳請吃飯!”
說完后,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又指了指傅一念手里的手機:“那啥,把甜甜圈叫出來一起啊。”
傅一念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瞧不出來啊,平時你和她那么不對頭,凡事卻總不忘落下她那份?!?p> “這不是看你跟她處得好,多個人多份熱鬧嘛?”
傅一念回電話向何恬恬發(fā)出邀請,何恬恬表示后天有事要忙,明晚倒是有空。
文真爽朗地改期了:“明晚就明晚?!闭f著又感慨一番,“要請你們這對比總統(tǒng)還要忙的姐妹花來我生日宴湊個熱鬧還挺不容易的!”
這晚送走了文真,傅一念在客廳里坐了很久也沒有上床休息,她在等一個消息。
到了十點左右,她果然收到了對方的信息。
“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先生已經(jīng)收到,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倍文┤匀皇悄蔷淅系粞赖摹爸斪襻t(yī)囑,按時吃藥”,看得傅一念“噗嗤”一笑。
她又把今天在機場撞見許恒意后兩人間的互動仔仔細細地捋了一遍,總結了下與他的關系應該比之前有所進步,疲憊之余,又漸覺一切豁然開朗。
第二天照常上班。
傅一念一大早按時到公司,習慣性先去清理許恒意的個人郵箱。
隔天不去上班,郵箱已經(jīng)毫無意外地堆滿了各種函件。也進一步看得出許恒意業(yè)務有多繁忙。
對照他的工作表給篩選出有用的信件,這也是傅一念的工作之一。
打卡進了辦公室,她把大沓文件一股腦攤在桌面上,先拿水杯喝了口水。
文件堆得太高,歪歪扭扭地接二連三從說面上掉下來。
傅一念皺起眉頭,彎腰在地上一張一張撿起來。突然就留意到一張信函,封面上打了漢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字樣。
她抽出里頭的文件,發(fā)現(xiàn)里邊還有一層密封的信封紙,那層信封紙不算特別厚,她拿著那信封對著陽光透視了下,看到里頭文件有黑體題頭,隱隱約約辨出一個“傅”字。
傅一念倒抽一口冷氣,感覺心臟開始突突地狂跳起來,手腳漸漸冰冷。
身后突然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傅一念急忙忙把文件塞回信封里頭,把地上散落的其余文件全部撿起。
“小念,”來人是許恒意,他一手推開玻璃門,神情有幾分倉促,“今早的郵件你全收走了嗎?”
傅一念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笑著回答:“是的許總,我才剛要整理呢……”
“給我吧,不用整理了?!痹S恒意已經(jīng)注意到她手里抱著的一沓文件,他伸手過來,徑直把所有文件全都搜羅走了。
看著他抱著那沓文件大踏步走進總裁室,留在原地的傅一念滿心狐疑。
許恒意關上門后,回到大班桌前,從那沓文件里迅速翻找出那封人民醫(yī)院寄來的信函,檢查了下里頭的信封還是密封的,并沒有人打開過。
他撕開信封,把里邊幾張A4紙抽出來。
傅一念的體檢表上各項指標均比較正常。
他慢慢放下心來,將報告重新裝回信封里,隨手扔進抽屜。但很快他又想起什么,打開抽屜把信封拿出來,用膠水密封回去,走到那排書架旁。書架最上頭的一層是一排柜式的小格子,用來藏些平常用不到的公司文檔。
許恒意個子高,稍稍爬一層梯子,就夠得著開了一個空柜,把信封丟進去,又把柜門關好……
午休時,許恒意在會議室有一個領導小組會議。
因為一份信件而坐立不安了半天的傅一念終于找到了機會偷偷溜進總裁室,此時總經(jīng)辦只剩她一人,其他的出去的出去,吃飯的吃飯,都還沒回來。
傅一念把總裁室的門虛掩了下。
抬眼掃了眼大班桌,右角還放著今早從她那里拿走的那些郵件。
她眼疾手快地清點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不見了醫(yī)院寄來的那封信函。再加上許恒意今早的異常,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封信函有問題。
想起那個似是而非的“傅”字,她心底越發(fā)著急起來。也顧不得許多,打開他幾個抽屜翻找起來。找了約莫十分鐘,愣是什么也沒找到。
難道看完就燒掉了?
這么一想,她又去翻一旁的垃圾桶。
可惜垃圾桶里只有幾團無關緊要的紙團。
許恒意的辦公室雖大,但是能放東西的地方卻五根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
傅一念的眼睛往室內(nèi)滴溜溜一轉,最后落在那排書架上頭。
這一排墻的書也沒什么人看,多半是擺來當裝飾的。因為書架很高,旁邊還正兒八經(jīng)擺了個梯子。
不銹鋼的單梯最頂端搭在書架旁,梯角靠住墻角,放在這個位置很久了,光線折射下,橫桿上落了整整齊齊的灰塵。梯子最下那層橫桿的腳印就顯得尤為清晰。
傅一念心頭掠過一絲狡黠,為自己這一刻的細心發(fā)現(xiàn)感到得意。
她扶著梯子爬上去。今天穿著長裙,爬梯有點不方便,傅一念吸取了上次在高爾夫球場浴室發(fā)生意外的教訓,動作格外小心翼翼。
打開梯子上頭那個柜子,果然發(fā)現(xiàn)里頭放著今早那張人民醫(yī)院的信封。她欣喜地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信封封口處已經(jīng)拆開過,然而又被某人用膠水密封回去了。
傅一念:“……”
腦子一陣激靈,突然覺得這有可能是許恒意設的一個圈套!
可惜頓悟得好像晚了,門外已經(jīng)響起男人熟悉的沉穩(wěn)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