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似乎很相信傅栩會言出必行,他抽抽噎噎地說,“四少爺,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迫的……是家主要我做的,是余三小姐喜歡您,她一直想把您占為己有,家主最近想重整北邊的生意需要借助余家的勢力,所以家主他……”
“七叔公?”傅栩眼神很冷,卻咧開嘴笑了,“我是他的親侄子,我不是倡伎?!?p> 他說完,掛了電話,撥打了第二個電話。
“姐,我被人暗算了?!?p> 電話那邊的人應(yīng)該是傅栩的經(jīng)紀人,聽到這句話幾乎暴跳如雷,甩了一連串的問題過來,“被暗算了?誰暗算你?你現(xiàn)在在哪里?有沒有事?”
“現(xiàn)在還安全,被下了那種不三不四的藥?!?p> 經(jīng)紀人護犢子,聽完傅栩這樣說幾乎要瘋了,“在我水海波的眼皮底下,誰這么大膽敢對你下藥?”水海波是金牌經(jīng)紀人,在F.F.E也有公司股份,這么多年來靠著傅栩這棵招財樹賺的盆滿缽滿,斷人財路如同掘人祖墳,她立刻問傅栩知不知道兇手是誰,她要去跟對方魚死網(wǎng)破。
傅栩說,“是我家里的人,你先別管?!?p> 經(jīng)紀人明顯停頓了一下,又像是對傅栩家里的情況有些了解,立刻收住了話頭,不問了。傅栩傳了他的位置過去,經(jīng)紀人說她立刻去召集人,讓傅栩好好躲著。
顏繪看著傅栩,看著他打電話,一來一往之間也聽到了一些隱秘的事情。但是傅栩好像毫不忌諱她。
他很狂妄,也很瘋。
就算準了顏繪不敢亂說,亂說了也沒有人信她,因為她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一種徹頭徹尾的藐視。
就像是長期玩弄著人性,知道人所有的缺點和拿捏人的術(shù)法。
傅栩接著一口一口地喝冷水,然后很好玩似地盯著顏繪。
家里的長輩為了生意就在他喝的水里下藥把他送到別人的船上,這樣的家庭也很可怕啊。而傅栩知道了這個消息,跟沒事人似的,還能笑出來,這個人的心理素質(zhì),也是很變態(tài),甚至說心理上都是有些問題的吧。
顏繪想起今晚去搜傅栩的信息,傅栩超話有個粉絲發(fā)帖說:只要傅栩能夠?qū)W⒌乜此谎?,她寧愿去死?p> 現(xiàn)在顏繪被傅栩看得毛骨悚然,心想他的粉絲被他的表象騙得挺慘的。
傅栩把礦泉水都喝完的時候,經(jīng)紀人也帶著一幫人進來了,她打開了燈,小心地喊著傅栩的名字。
顏繪暫時被這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沒留意雙手又是一陣劇痛,顏繪不由得“啊”了一聲,傅栩把她雙手的關(guān)節(jié)又接上了,傅栩把手機扔回顏繪的口袋里,“今天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p> “是個聰明的姑娘?!彼Φ镁拖裰谎?。
經(jīng)紀人聽到聲音,找過來了,掀開了傅栩和顏繪藏身角落里的障礙物,看到傅栩無恙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順便疑惑地看著他身邊的顏繪,“就是個路人?!备佃蛱骖伬L解釋。
“沒事就好,”經(jīng)紀人飛快地說,情況緊急,也沒力氣在意顏繪了,“快走吧,我們一部分人已經(jīng)在外面跟那些人打上了,車我準備好了,我?guī)銖钠渌耐ǖ雷?。?p> 話音剛落,幾個大漢上來護住了傅栩,飛往地往外邊走。
傅栩走到門邊的時候,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顏繪,顏繪以為他要說出什么“把這個人做掉”的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哪知道傅栩只是沖她一笑,揮了揮手告別。
等到傅栩等人的腳步聲都不見了,顏繪軟著腳,悄悄地摸到了門外,走廊早已恢復(fù)了她離開酒店時的靜謐,暗暗的燈光下,四處無人,剛才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荒謬的夢。
顏繪堅定了一個想法:傅栩這個人,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