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獨立于世界之外
夜晚，咲太和奉太郎兩個人無聊地打著哈欠。
“現(xiàn)在幾點了？”咲太揉著眼睛問道。
“剛剛到兩點?！狈钐煽戳艘谎蹎D太床頭的鬧鐘。
“好無聊啊，去門外看一會兒電視吧。”一邊這么說著，咲太一邊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房門。
“不會吵到你妹妹嗎？”奉太郎皺了皺眉：“被她發(fā)現(xiàn)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
“沒事沒事，她雖然一般都會起的比我早，但還是睡得很死的，我聲音開小一點就行了?！眴D太一邊說著一邊在客廳里找出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很安穩(wěn)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奉太郎也小心翼翼地出了門，坐到了咲太旁邊。
電視打開畫面里映出的是正在進行的足球比賽。深藍色的隊服，表明著這是日本隊的比賽。而且是國家隊首發(fā)陣容。
“足球比賽嗎？能不能換一個臺?！狈钐稍谝慌詥柕?。
“等等……”咲太看上去想到了什么，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應(yīng)該不會連續(xù)打兩天比賽的……”
他似乎是確定了些什么，深吸一口氣：“這個，我看過啊……”
怪不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根本就是和在今天早上的新聞節(jié)目中看到的剪輯影像一樣的場景。
“喂，如果這個你已經(jīng)看過的話。”奉太郎注意到了畫面右上角顯示著“l(fā)ive”的文字：“我沒搞錯的話，那個“l(fā)ive”的標志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畫面中映出的是衛(wèi)星轉(zhuǎn)播?！?p> “是啊……”咲太猛地站起：“你剛剛看鐘的時候有沒有看日期？”
奉太郎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他急忙回房間看了一眼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十分，而日期，卻是六月二十七日。
“白忙活了啊……”奉太郎喃喃道。
不知不覺中，時間又一次回到了昨天。
熬夜計劃宣告破產(chǎn)。
奉太郎回到客廳：“今天還是六月二十七號。”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拿著的鬧鐘，可是咲太沒有理他，而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
“這場比賽你不是應(yīng)該看過了嗎？”奉太郎有點疑惑。
“不不不，不一樣了。”咲太指了指屏幕，示意奉太郎跟著一起看。
電視依舊在播放比賽的轉(zhuǎn)播。隨著裁判一聲稍響，身穿四號球衣的隊員大力射門，但是被大力抽射的皮球卻打到了門框上。彈落的球被對方國家高大的守門員抓住，日本隊沒能得分。
“出什么問題了嗎？”奉太郎沒搞明白哪里不對。
“出大問題了啊！”咲太一臉崩潰的樣子：“我昨天早上看新聞的時候，剛剛那一球進了，日本隊贏了啊！”
“……”奉太郎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等等，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看到的與之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不一樣了？”
咲太依舊擺著那副表情點了點頭。
“你的觀察還真是厲害啊……”連奉太郎都忍不住吐槽了。
“我可不希望收獲這種夸獎……”咲太抱頭苦思。
……
第二天一早，咲太起床打開電視，當然是帶著一絲絲僥幸心理的，可是電視里放出的日本隊惜敗的新聞打破了他的幻想。
“別多想，就是你的錯。”
“說真的，這個不怪我，要怪也是怪我們倆才對啊！”
“不，熬夜是你提起的。”奉太郎攤了攤手表示與自己無關(guān)。
咲太嘆了口氣，一種奇怪的負罪感縈繞在了他的心頭。
草草地吃完早飯，兩人踏上了前往峰原高中的路。
因為二人起的早的原因，路上看到的人少了很多，兩人得以享受了一回空曠舒適的電車車廂的感覺。
“今天的目標就是找出那個拉普拉斯的惡魔對吧。”
“確實如此，怎么了嗎？”咲太奇怪地看了一眼奉太郎。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處的環(huán)境之前是什么樣子的啊?！狈钐梢荒槦o奈。
“額……”咲太面色一僵。
“我總不能到空教室里呆一整天吧，這樣的話我去你學校也沒有意義了?！狈钐煽磫D太這副樣子，不禁有點詫異：“你不會沒考慮這些吧？”
“是沒考慮……等等等等，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會放棄麻衣同學的……等等等等，先別抬手，讓我想想?！眴D太急中生智：“你……能不能試著回到之前的那種狀態(tài)？”
“嗯？”
“就是，無法被觀察的那種狀態(tài)?！?p> “這種事情……做得到嗎？”奉太郎一臉不信。
“你試試看啊，要是真的能做到，你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咲太莫名興奮了起來。
奉太郎看著咲太明顯興奮起來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想起了什么輕小說里的劇情吧?！?p> 但他還是嘗試著找到那種感覺，那種仿佛被整個世界排斥，獨立于世界之外的感覺。
一開始還感覺很羞恥很荒謬，但是漸漸的，奉太郎冷靜了下來，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聲，那是他，卻又不是他，他突然想起來了，那是小時候的他，小學六年級的那個一直幫助別人卻最終被欺騙的折木奉太郎。
“我不是不愿意幫助別人，我只是不想幫助別人卻被別人認為是好說話，然后便被理所當然地拜托各種各樣的麻煩事。
我不想再被別人拜托這些那些的事情了，除非是必要我做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就都拒絕了吧。
那是我的，節(jié)能主義的誕生?！?p> 奉太郎心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最終變成了一句話，但卻不是他說的話，而是她姐姐對他所說的話。
“從今以后你會迎來悠久的假期……”
一陣戰(zhàn)栗感從身體各處傳來，好像是身體多出了一種新的感官一樣，奉太郎感覺到了一種墜落感，好像從空氣墜入到了水中。
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的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可是奉太郎明白，一切都不一樣了。
“看樣子不太行呢?！眴D太在一旁看奉太郎呆愣著的樣子，遺憾地搖了搖頭。
“不對?！狈钐蓞s笑了：“我應(yīng)該成功了?！?p> “誒？”
“我有這種感覺，應(yīng)該沒問題了，只要你不碰我就行。”
“這倒是方便啊……”咲太一臉震驚：“還真的可以做到的嗎？”
“是啊?！狈钐筛械揭魂囯y以言說的愉悅感：“可惜我好像沒法再變回去了?！?p> “這個問題倒是有點難辦啊，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對你來說也很難辦吧。”咲太有點頭疼的樣子。
“這個問題倒是好解決?！狈钐勺旖巧蠐P：“把你的頭發(fā)，交出來吧?！?p>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