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猶豫不忍的多嘴一句,竟一下惹得柳氏面色驚變,目光狠毒的望著她。
“可,我的嬌兒…死了”
“小娘子…”
“噓!”
剛踏入門廊的珠娘本是想著自己兒女再來求求柳氏,卻不料如此恰好聽見了大房為何會如此的大事。
“快,快走!”
珠娘緊緊握住丫鬟的手,毫無靈力根基的她面上驚嚇要分的想要快步離開,卻不料,柳氏笑的慈愛的從門廊走出喚住了她。
安家三房
“如今這安秦淳將宗門還給了娘,為何她還是懊惱你,終究又并非你一人的錯”
“咕”安頃元咽下一口烈酒,心氣不暢的道:“唉,如今我將這通房小妾能打發(fā)的都打發(fā)了,可我膝下子嗣單薄,夫人,切不可摻和進(jìn)去。哪怕在荒唐一回,也不能…”
心中疼愛王氏萬分的安頃元目光關(guān)切的盯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萬分不安的放下酒杯,將她擁入懷中。
“為了你,我本該好生努力…可為了在這虎狼之地存活,我只能如此作為…夫人,夫人,她的心里已然無了旁人,無了…旁人”
王氏明白安頃元所想的摸著自己肚子,神色不安的瞧著外面明媚的天氣,心里卻無尋光明的闔目。
“本該一同回卜京,可如今情勢倘若不提早防備梁家,恐怕日后就無從下手,又讓那梁太后得逞!”
“說的是,上次是設(shè)計(jì)罷了你,如今瞧著梁家這回鄉(xiāng)低嫁…難道你那愚蠢兄長還有何權(quán)勢?!”
與厲慕交好的翼王心里微微想不通的道,厲慕回想了下,實(shí)在想不出的搖了搖頭。
“沒有啊,這厲家從來不與宗門掛鉤,除了你弟妹…”
“哈哈”翼王闊達(dá)的笑了笑,仗義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肩道:“無妨,瞧你護(hù)犢子那樣,哈哈哈…不過,有件正事得和你說”
“什么事?”
厲慕同翼王拐過廊門過了長長的走道,叫他還未說,疑惑的止住腳步問道:“這前面可就馬上到了府門,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就不問了!”
“別!這還真是件大事…厲桓死了”
“什么!”
“厲桓死了,沒有同你說笑。我命人查了,除了是朱魂草攝食過量便無了由頭,也沒有其他傷痕”
“看來,他們已經(jīng)動手了…走,快些回卜京!”
本打算提前回門去看看父母的安秦淳,帶著落雪落雨站在遠(yuǎn)處聽著厲桓歿了的消息,瞧著自家夫君面色嚴(yán)肅的樣子,想起梁家前世的所作為,命落雪快速去調(diào)了異獸坐騎來。
入冬繁雪剛過,天氣漸暖。明家便高興至極的得了明傅郎的入京任職的圣旨,博得今年第一名的頭銜。
如此一來,明家在卜京也算是有了柳家依仗,而本被貶下的安撫也落了道旨意帶著家眷來了卜京。
“唉,如今三房落在靖城,我兒出息帶著老婦來了卜京,也算是見識一番天地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們安家沒有妾室尊老,個個都是你的孩兒你就知足吧!”
明家老夫人趙氏同柳氏漫步走在園子里,閑暇的說道幾句。
“唉,哪有你有福分?。∥壹夷莻€公子哥是個有才華的,可偏偏被一妾室最近攏了心,又恰巧那妾室近來路途勞累病了…唉,說出來,都是苦??!”
趙氏了然的笑了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有些個抱怨的道:“你這算什么,我家這個二娘子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趙氏嘆了口氣,柳氏一聽那不正是自己的侄孫女么,有些個擔(dān)憂的問道:“我們也算親上加親,雖然葉清不得體統(tǒng)可到底是二哥兒的正妻”
“話雖如此,當(dāng)初不是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將那程氏娶進(jìn)門,可這才一年不到,又將我這孝順媳婦氣病了,那年老得來的嫡子竟被馮小娘推到了湖里,差點(diǎn)沒了命”
“這么嚴(yán)重!那可真是得好生懲處一番這妾室”
趙氏問及煩悶的擺手搖搖頭,有些年邁老了考慮不周的嘆了口氣。
“這馮小娘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又讓我那兒子頗為寵愛,如今也是氣急敗壞的罰了一通,今兒個又去了她那屋子里…”
說著閑話的兩個老人將這偌大個卜京景色優(yōu)美的玷園給游了一半,便遇到來卜京多時的安秦淳和一身華服金叉溫婉得體的美婦人。
“瞧,那是我的祖母,旁邊的是明家老夫人”
“呵呵”
沐鳶兒微微掩面輕笑,轉(zhuǎn)頭看了眼那目不斜視正盯著她們的老人,微微點(diǎn)頭示意,有些打趣的道:“你不回來就算了,如今一回來同我逛個園子都能遇到不想遇到的”
“是啊,如今的大戲馬上就要上演了,你可要仔細(xì)著點(diǎn)。這后宮好不容易讓你握住了,可千萬不能被那嫡母太后給反扳了”
安秦淳瞧著遠(yuǎn)處的皚皚白雪,突然想起自己前世嫁入明家時的第一個冬天,厲慕來找自己的場景,心里不忍一片苦澀酸甜。
“嗯,是啊…你們成親快有半年了,怎么沒有回去安家看看?如今那安家可煞是熱鬧,聽說安撫的小妾起死了那小妾的養(yǎng)女也被發(fā)賣了…”
“這些個閑言碎語怎么也傳到你的耳朵里了”
安秦淳轉(zhuǎn)過身,身子感覺有些冷的從落雪手里拿過白色狐貍做的狐裘披上。
“這天越發(fā)的冷起來了,安家無事,過陣子同厲慕回去瞧瞧,便好”
玷園古色古香的拱門外,柳氏送了趙氏看了眼門口嚴(yán)肅的守門人,對著阿九使了個眼色。
“夫人放心,我去詢問過了,是宮里的皇后娘娘來游園,為了熱鬧也就沒有封園子”
“嗯,走”
柳氏抬步上了馬車,一番思慮之后掀開了車簾瞧著安秦淳同那尊貴無比的女人走出,她意味不明的放下了車簾。
“那小賤人可收拾干凈了?!”
“夫人放心,那賤貨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今夜便會一命嗚呼…而膝下的兩個小姐哥兒也讓你查了血親,都是二爺?shù)谋阋讶宦淞饲衲镒用隆!?p> “嗯,如此便好。咱們這么大的動靜,還是在卜京,恐怕過不了多久有的人便該回來瞧瞧了!”
“這院子里頭該打發(fā)的閑人就都替老夫人打發(fā)了,還有老家?guī)н^來的那些個不中用的也就不必留在府中。”
阿九氣勢洶洶的站在廊上,瞧著下面低著頭不敢言語的女侍婆子小廝們。
“近來,主父的小娘子去了,主父說要厚葬,所以那小娘子的仆從便也一同安置了”
“娘子,這些日子老夫人的動靜可頗大呀!”
“是啊,什么心腹老人都讓給打發(fā)了,連帶著明家也被打發(fā)了折騰了一番”
邱梓君目光不善的盯著上房,雖是有些感激那珠娘的沒福氣,可到底還是同這個柳氏婆婆沒什么好感。
“我到底是個庶女,上不得臺面的小官家女兒,如今呀…罷了,走吧。聽說管家落魄了,丞相府給夫君塞了個美貌的女子來巴結(jié)…”
“到底還是奔著那位來的,托的那位的?!?p> 邱梓君反手給了那貼身丫鬟一個耳光,心中氣不順的想到自己女兒委屈出嫁商賈,而她卻風(fēng)光無限,十里紅妝的出嫁撫遠(yuǎn)候府,邱梓君便惱怒不已的埋怨自己目光短淺沒有提前咬定這門富貴。
“娘,娘子…”
“閉嘴!”
一番動靜不大不小,卻也惹得精明萬分的阿九帶著分配完畢的仆從出門觀看。
“娘子安好”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