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收起了臉上的驚嚇,厲聲斥責(zé):“你瘋了嗎?為這個狗皇帝擋刀?”
“我尋思您下不去手呢......”
蕭啟見眼前這一幕,一把將傅傾扯在了身后,這時,鄭青昀也已經(jīng)趕來,和白小小他們廝打起來。
眼看著一場刺殺就要變成一場屠殺,傅傾急忙喝了一聲:“住手!”
這一聲呼喝,就像是裂空而來的閃電,將喧囂變成沉寂,所有人停了動作看向她。
她卻轉(zhuǎn)過頭看向蕭啟,蕭啟依舊是那副沉著自若的樣子,面如止水地看著她。
傅傾弱弱地乞求:“皇上,您可以饒了他們嗎?”
“好。”蕭啟出乎意料地應(yīng)了,傅傾還以為自己會廢好一番口舌呢,只不過他神情依舊冰冷。
白小小聽了不忿地罵道:“我不需要向狗皇帝求饒?!?p> “白叔!你就少說兩句吧!”傅傾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
“放他們走?!笔拞⒈尺^手去,頗有一種大赦天下的感覺。
白小小這心里還是憤憤不平的,想要繼續(xù)堅持,卻看到鄭青昀滿臉橫肉提著兵刃,怒目而立。
四周的鐵騎也是殺氣騰騰。
白小小犯了嘀咕,這時候,鄭青昀的隊伍為他們讓開了一條路,他哪能敬酒不吃吃罰酒呢,于是帶著弟兄們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鄭青昀見白小小等人遠去,才撲通一聲跪倒在蕭啟面前:“洲城巡撫鄭青昀參見皇上,臣等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p> “免禮?!?p> 傅傾很是好奇:“鄭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哦,這一帶土匪猖獗,臣奉命剿匪,在此巡視的時候正聽到了打斗聲,臣就過來了?!编嵡嚓离m然姿態(tài)軒昂但是說話卻是畢恭畢敬。
傅傾看看鄭青昀,又瞥向了蕭啟。
蕭啟淡淡說道:“朕微服私訪,不巧暴露了身份,正被白小小這伙叛賊盯上了。還好鄭愛卿趕來。”
“應(yīng)該的?!?p> “那個,鄭大人。。。。。?!备祪A突然開口,但是神色頗為窘迫。
蕭啟有意無意地望向她,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能否為卑職準(zhǔn)備一身男裝?”傅傾說完這一句話,臉蛋都羞紅了,紅撲撲的,顯得整個人更加嬌艷。
“姑娘,你要穿男裝?”鄭青昀十分不解。
傅傾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卑職不是姑娘,我是男的,純爺們兒,因為。。。。。。某些原因吧,穿了女裝,實在是太別扭了,我想換回來。”
鄭青昀難以置信地將她打量了一個遍,慨嘆道:“恕老夫眼拙,老夫還以為你是一個大姑娘呢!哈哈!”
“呵呵呵。。。。。。?!备祪A干笑著回應(yīng)。
時間不大,傅傾就被鄭青昀安排著穿了一身小兵的衣服,一身干練的深色軍服,頭上束了高髻,還入鄉(xiāng)隨俗地帶了一個銅盔。
那個銅盔很大,偏偏傅傾的腦袋又很小,傅傾頂著它,晃晃悠悠的,不得不用雙手去穩(wěn)著。
她無意一瞥,正看到蕭啟嘴角微揚地望著她,四目交匯,蕭啟卻以飛速斂了笑容,肅然背過身去。
鄭青昀果然是個講究人,特意為蕭啟備了一輛鑲金嵌寶的絲綢馬車過來。
然后又為傅傾牽過一匹氣宇軒昂的駿馬。
待蕭啟上了馬車,傅傾正要踩著馬蹬上馬,卻聽得蕭啟低沉的聲音透過被輕紗遮掩的窗牖傳了出來:“傅傾,來?!?p> 傅傾收住了腳步,回首一望,在輕紗之后,只模模糊糊看到蕭啟臉頰的輪廓,卻無法清晰瞧見他的神情。
但是憑借女人超級靈敏的第六感,傅傾隱隱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她擠著笑,朝兩邊的轎夫致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攀上了馬車。
精致細(xì)膩的轎簾被傅傾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挑開,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對上蕭啟那雙鷹一般幾乎把人靈魂攫走的眸子。
傅傾這心里就開始突突,她阿諛逢迎地笑著,那圓月一般的眼睛,瞬息間就由十五變成了初一,一對兒小酒窩,仿佛真的藏了美酒,醉人得很。
“進來?!笔拞⒍⒅?,淡然道。
“是,皇上!”傅傾格外殷勤,她跪爬進來,偷眼瞄向蕭啟。
蕭啟卻不發(fā)一言,只是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這讓傅傾心里發(fā)毛,頭皮發(fā)緊:“皇上。。。。。。怎么了?您怎么這樣看微臣呢?”傅傾使勁搓著手臂問。
傅傾不敢去看蕭啟,她只聽見耳畔傳來蕭啟輕輕地鼻xi聲,像是憤怒又像是釋然,良久才冷冷問道:“傅傾,老實回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朕?”
傅傾嗓子一噎,急眨了眨眼睛,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有,微臣可是一等一的忠臣,怎么敢欺瞞皇上呢?!?p> 蕭啟聽了,猛地將手勾住了傅傾的下巴,生生地將傅傾低垂的臉頰扳了起來。
傅傾被迫抬頭,蕭啟俊朗的眉目已經(jīng)迫在咫尺的距離,他瞇著眼睛,幽深的湖泊里盡是懷疑。
這種zishi,其實是極為尷尬的,傅傾嚇得眼睛一眨不眨,但卻因為極度恐懼,睫毛急劇震顫著。
蕭啟依舊是不說話,眼波微動,像是欣賞一件精美藝術(shù)品一樣仔細(xì)地盯著她,此時此刻他竟不知是華美的馬車襯得傅傾嬌俏,還是傅傾本就生的嫣然萬端了,漸漸地他的眉梢不自覺地彎了一彎,像是春日暖陽化開一冬的冰雪。
突得,他的手指一松,傅傾的下巴便滑了下來,蕭啟的指尖描過她脂玉般白嫩的臉頰,這讓他的嘴角不經(jīng)意間揚了揚。
傅傾最害怕蕭啟一言不發(fā),讓手下人沒頭蒼蠅一般去猜他的心思。
古語有云,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是一點兒錯兒都沒有,誰知道自己哪句話沒說對,就會引來殺身大禍呢?
傅傾渾身抖若篩糠,嚇得幾乎要尿了褲子了,她仔仔細(xì)細(xì)想了想,蕭啟這般聰明,大概也將她的身世猜出了一二,與其嘴硬到底,不如坦誠相告,何況自己的敵人是攝政王,自己和蕭啟那也算是同一個戰(zhàn)壕的兄弟。
傅傾抽噎兩下,使勁擠出幾滴淚來:“皇上,事已至此,微臣就直說了吧,微臣確實有事情瞞著您?!?p> “哦?”蕭啟聞言,側(cè)著身子,將手肘抵在小桌上,饒有興致地側(cè)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