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沒了聲音,他好像在某處停下了,接著傳來悶悶澀澀的聲音。
“你放心,既然你我都無意,我不會動你,好好休息。”
青欲心一震,一聽這聲音覺得十分熟悉,就像昨天剛接觸過一樣,他的腳步正漸漸遠離,青欲實在好奇忍不住,便自己掀起蓋頭想一睹這王爺?shù)恼嫒荨?p>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子越正要開門離去,側顏完整映入眼簾,她驚然失聲喊了出來:“王子越!呸!宗子越!你、你真的是衡王!”
子越聞聲猛然回頭,面前端坐著的新娘竟是他心心念念的青欲!激動、懷疑、欣喜還摻著份小委屈,他使勁眨了眨眼,終于確定他沒看錯,自己娶來的新娘子就是暗自愛慕著的青欲!
“不是......你沒說謊,你竟然真的是衡王......”青欲此時只有滿滿的驚訝。
“青欲,真的是你......”
子越自動屏蔽了她的發(fā)問,這些天,他一直為沒來得及表白心意而傷心憂郁,現(xiàn)在陰差陽錯的發(fā)現(xiàn)新娘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只想抓住她、牢牢地抓住她。
他直直奔向她,給了青欲一個緊緊的擁抱,青欲被這猝不及防的擁抱震住了。
“衡王竟是自己盟友,這也太出乎意料了!那下一步計劃該怎么走......”青欲滿腦子飛亂。
子越越抱越緊,大夏天的,兩個人這么親密的接觸,怪熱的,關鍵子越還喝了酒,現(xiàn)在酒香已融進她的衣服,她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咳嗽了幾聲。
“我要窒息了......”
子越漸漸松開了手,彎著腰訥訥地注視著她。
“既然你就是衡王,我也不用多解釋了吧,我們是盟友,你我都知道表姐心系林外傅,所以,我代嫁也是合情合理,對不對?”青欲趕緊把話說清楚了,想靠以往的“同僚”關系給自己降降罪。
子越哪里聽得到?他眼中全是她的清秀的姣容,化了紅妝的她加上自帶的靈秀之氣顯得異常驚艷,他借著醉意,悄悄靠近了她的臉。
青欲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他的臉越靠越近,趕緊伸出雙手捏住他的臉,然后使勁揉了揉他的臉蛋?!澳悴粫盐耶敵杀斫懔税??我是裴青欲!裴、青、欲!”青欲緊張地說。
誰知子越微微一笑,放下她的手,半蹲下身子,深情看著她說:“我要的就是你,青欲。”
她聽到這話,一下子怔住了,她看著他明亮清澈的眸子,不像在說謊,而且一見到她時的舉動也不像作假......
怎么回事?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了,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見她愣了神,子越以為她不信他的話,于是伸出左手,對天立誓:“我宗子越,此生此世,只鐘情于裴青欲一人,若得為妻,生死不離,福禍相依,至死不渝?!?p> 青欲驚訝地注視著眼前這個人,心里澎湃不已。第一次,她得到了想要的誓言,卻是從她最意想不到的人的口中說出來的,在最意想不到的場合實現(xiàn)的,她覺得心里很暖,但......也太草率了吧!
這時,子越輕輕閉了眼,嘴唇再次靠近她的臉頰,因為半蹲著身,他悄悄踮起了腳,去觸碰到他日思夜想的那張面容。
酒香的呼吸漸漸靠近,青欲不知為何,自己竟一時無措,她瞪大了眼,心中滿是拒絕,情急一時,她用左手捂住眼,右手狠狠地向他的臉摁倒下去。
子越本來就喝的差不多了,面對這突然襲擊,毫無疑問癱倒在地,抽搐了幾下,醉昏了過去。
一個醉漢毫無征兆地跑來告訴青欲喜歡上她了,還要相守一生,她才不會信呢!
她找出身上的迷藥,全部倒進了他的嘴里,掐著腰感嘆道:“別怪我下手狠……這么容易就搞定了?真是小意思?!?p> 她的目光漸漸落回到他身上,一身喜服鮮艷明麗,卻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瀟灑剛勁,俊朗明秀的臉龐微微泛紅,使他看起來和善溫柔,還有眉目間流露出堅定剛毅的英氣......
“細看來,也算俊美......”青欲打量著,突然搖了搖腦袋,趕緊制止住自己,“想什么呢!他就是那個傲慢小氣,一身臭毛病的盟友!這種人你怎么能看得上......”青欲想到這兒,狠狠朝子越地腿踢了一腳,吐了吐舌頭,準備轉身離開。
拉了拉門,沒有反應,推了推,還是如此,正納悶呢,一個黑影從外面閃過,兩扇窗戶也被緊緊鎖住。
“誰???你把門窗鎖上了!誰在外面?”青欲拍這門,又跑去推推窗,都被鎖緊了,一點縫隙都沒有。
“誰這么缺德,連窗戶也關……”
青欲突然想起子越從來不是一個人行動的,她咬牙切齒地喊道:“聶影!是不是你?”
然而一點聲音都沒有,青欲頓時欲哭無淚,她真后悔跟聶影那家伙透露了太多自己的習慣。
“春萍、春萍!”青欲敲著門喊道,“有沒有人??!衡王暈倒了!”可任憑她喊破喉嚨也無果而終。
春萍出屋后,本是躲在一處柱子旁靜等著,可聶影專門負責保護子越安全,又是在新婚之夜這么重要的節(jié)骨眼上,他當然不能馬虎,所以,聶影把春萍當作普通看熱鬧的婢女打暈扔去了柴房。
要問聶影為什么要關了所有的門窗......因為他知道了新娘不是芳予,是青欲,而青欲正是子越正真的心上人,他想幫他一把。
然而,并非如此。
聶影本身就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誰會知道一個一天到晚捧著話本小說的昔日武將的腦袋瓜里會想些什么???
青欲被自己氣死了:“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臭聶影,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可言歸正傳,她也沒辦法出去,只能在新房里住一晚了。
鑒于子越之前不靠譜的表現(xiàn),為了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青欲開始在屋里布置下“重重機關”,隔在她和子越中間。
先用兩張桌子將他堵在了里屋,又在里屋到外屋的過道上撒上了滿地的珍珠,自己面前圍了三層裝飾屋里的古董,然最拔下了頭上的金簪,握在手中,以備不測。
遠遠看著子越安睡的身影,青欲終于放了心,此時已近丑時,她又累又餓,抱了本書,倚著身后的書架就昏睡了過去。
今夜過后,事情會變得怎樣,她不知道,但她確定,明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