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輪回的轉(zhuǎn)盤從來都沒有停止,如果你覺得他時常和你逗趣開玩笑,那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誤會,但我也不能絕對的說,命運對誰都是公平的,我打出生就沒信過這句話,你信過這句話嗎?
我們常常說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那是我們看輕了時間的權威,在前進的路上,不留神撥弄了他結(jié)實的指針,而我們所承受的一切,就是時間施加給我們理所應當?shù)恼裢戳恕?p> 朱允堂的事情過去了三年,最終還是紙包不住火,可我萬萬沒想到,老天居然讓我面前擋著的那層遮羞布被撕扯的那樣猝不及防。
當顧早藻拿著一塌照片毫不客氣的扔在我身上,他來勢洶洶,周身陰霾密布,一時反應不及的我摸不著頭腦,這沒來由的怒氣是出自哪里。
看著顧早藻的冰冷的臉,我緩緩蹲下身將散落在地的照片一一撿起。
當看清照片上的內(nèi)容時,那一剎那,我的血液像被強制灌進鉛水,停止了流動。
照片上是一對衣不蔽體的男女,在進行看似明目張膽的男歡女愛,男子身形肥碩,遮擋了大半畫面,但都是背影,未曾露面。女子半遮半掩,臉卻暴漏在外,明晃晃的一眼就能瞧出她是誰,是我……
“你能給我解釋下,這是什么東西?”
顧早藻不帶一點溫度的話在我頭頂上方響起,半晌過去,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也不敢起身抬頭和他對視,只是盯著眼前晦澀不堪的照片,陷入不可自拔的震驚中。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猛的拽了起來,無半點憐惜,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得半個身子向后倒去,顧早藻將我狠狠拉住“你說啊!這是什么東西???”
我看著他顫抖著雙唇,一肚子的委屈楞是一個字也憋出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這個男的是誰?”顧早藻雙眼布滿血絲充滿殺氣,說出的話卻輕的不像話。
自那次遇見史蕭和朱允堂,我就有預感,那件事好像遲早都會被抖出來,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我止不住的搖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瞼里不自覺的溢出來。
“你沒有什么?你有什么?你不預備跟我說實話了?!”他抓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被他問的一頭霧水,他知道什么了,怎么突然這樣問“什么不預備說實話?”
顧早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這個男的叫朱允堂,‘南化集團’董事長,他自己都承認了,人證物證都在!”
我不知道顧早藻從哪里得到的這些‘鐵證’,他說出來的看似是真相,卻又不是。
“我裝什么了???三年前我被人害,在賓館……被姓朱的……”
我話還沒說完卻換來了顧早藻的一聲冷笑,他的意思我一時間是真沒有看明白。
顧早藻拿著照片,指著底下的日期,笑稱“三年前?你看看這是什么時候的東西,如果是三年前的事,你為什么不說!單等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才說?”
日期不是三年前,是三個月前,我難以置信,但依舊據(jù)理力爭“這完全可以是三年前的東西,現(xiàn)在洗出來,或者……或者ps,再或者……和洗照片的串通一氣,你都說他是‘南化集團’的董事長了,他要陷害我,還不容易嗎?”
我從顧早藻愈發(fā)沒有耐心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被理解的希望,此刻,我的說辭在他那里似乎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如今的樣子,簡直像個瘋子。
顧早藻不再聽我解釋了,他的目光順著我無助的面龐向下看去,停在了我的肚子上,一瞬間,我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因為他目光如炬,根本不給我一點喘息的空間,這樣可怕的氛圍讓我的頭皮都跟著發(fā)麻,眼前站著的人第一次讓我怕到了骨子里,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
我再也堅持不下去和他的辯駁,顧早藻根本就不相信我,他拿到東西的那一刻就信了自己,不論他怎么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誰,又得到了怎樣的人證,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時,他的目光,居然是懷疑我……懷疑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自覺的向后倒退,轉(zhuǎn)身想往門口跑去,顧早藻在身后一把抓住我,他只單手就拎住了我,無論我怎么掙扎都甩不開,我才知道,之前他無論怎樣束縛我,都沒有認真,顧早藻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被這巨大陰影籠罩下的我像孫悟空面對如來佛的五指山,無所遁形。
“你要干嘛?。俊?p> “我還想問你要干嘛?你心虛什么?”
這個混蛋?。。?p> 我躲不脫,干脆不躲了“你見了朱允堂,拿到了照片,就看圖說話,跑來找我興師問罪?”
顧早藻在我的質(zhì)問下,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
我提高了嗓音“那你還來找我?!你知道真相,我被他強暴了,就應該立刻沖過去!殺了他!燒了他?。∧阍陔[忍什么???你比朱允堂還不如??!”
“啪??!”
話音剛落,我就被顧早藻一個巴掌甩倒在地,這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我真切感受到激怒他的后果是多么可怕,他氣到已經(jīng)不顧及我有孕在身,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我有孕在身,我倒在地上,看著顧早藻向我一步步走近……
在他即將走到我身邊時,我本能反應的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肚子“你不能只聽朱允堂一家之言就斷定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可以問紀曦姚,那日朱允堂強暴我,是紀曦姚帶警察來救了我!”
我的話讓顧早藻站住了腳,那一瞬間的遲疑給了我希望,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為自己辯白“朱允堂是個什么東西你不知道嗎?他說什么你便信什么,人證是他,物證也是他提供的,這種拙劣的騙局,也只有你這種腦子短路的笨蛋才會信!!”
顧早藻看著我激動地樣子蹙緊眉頭,他若有所思,方才打我的手漸漸因為不確定而顫抖起來“這些天你在這待著,哪都不許去!等我調(diào)查清楚……”
說完這些,顧早藻就走到門口翻我皮包里的鑰匙,他這舉動,讓我下一秒反應出來他想做什么,舊事重演嗎,那被關禁閉的幾個月里所有的回憶都在一瞬間竄上心頭,我不顧一切的從地上爬起來向他沖去“你別想再關我!??!”
顧早藻背對著我,并沒有看清楚我是從什么方向沖過去,他隨意的大手一揮,就將我整個人推倒在了旁邊的音響上,音響上放著的花瓶應聲摔碎。
肚子里傳來一陣劇痛,那一刻,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盡管我意識清醒,眼前卻發(fā)黑,那種從小腹蔓延到全身的劇痛,幾乎要了我的命。
顧早藻聞聲看到倒地不起,蜷縮成一團的我,瞬時大驚失色,慌忙的跑過來抱住我“依然,依然,你怎么了!!依然!!”
“我……我肚子疼……肚子疼”
顧早藻將我打橫抱起,我們都看到了地上那一泊紅到發(fā)黑的血跡。我扭過頭不再看地上那抹駭紅,我抓著顧早藻的衣襟顫聲道“帶我……帶我去醫(yī)院,求求你帶我去醫(yī)院!”我?guī)缀跏怯米詈笠稽c力氣豁出了命去對顧早藻發(fā)出聲嘶力竭的求救。
“我?guī)闳?,我?guī)闳?,你堅持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