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豚油肥皂

　　兩人騎馬離開修仙洞趕回郭府。劉木仍一本正經說：“肥皂原料需要石灰石、煤炭、油脂、食鹽、高濃度酒精、木炭、硝石、硫磺。這應該不難吧？”

　　“我對化學方面并不懂，材料方面應該不成問題，具體加工還需要你多費心研究?！惫ネǔ姓J自己物理化學很差。

　　劉木仍自然是滿口答應，如果成為圍棋大國手名揚天下，應該不會被四伯郭賈看不起吧。劉木仍晃動腦袋冒出個開茶樓掛大棋盤的想法，郭圣通越來越溫柔體貼，自己確實應該籌劃番大事業(yè)……

　　回到郭府已經黃昏，郭圣通拿繪圖版豬油肥皂配方，對紫衣盟成員連說帶比劃，一頭霧水的紫衣盟成員逐漸弄清楚材料，立刻去采購收集各種材料。紫衣盟連夜送來實驗材料，劉木仍在郭府客房內，取下被蠟燭燒烤的瓷碗。里面是木炭粒與石灰石反應物，隨后通過浸取、蒸發(fā)、精制、再結晶、烘干進行提純。

　　一旁的郭圣通托著腮幫饒有興致問：“這種實驗應該不會發(fā)生爆炸吧。”

　　劉木仍把提純白色粉末包好，憋住笑意說：“這只是提純碳酸鈣而已，置換反應知道嗎？”

　　郭圣通有點尷尬的搖頭，莞爾一笑說：“感覺像制作毒藥的黑窩點，不過利潤確實差不多?！?p>　　劉木仍整理實驗材料說：“制堿收入更穩(wěn)定、更持續(xù)、更合法、對科學技術進步更有意義?！?p>　　放進油脂塊與碳酸鈣粉，添加高濃度酒和食鹽，一通操作后，得到點高級脂肪酸鈉。劉木仍夾出高級脂肪酸塊仔細觀察，放進水中進行皂化反應，得意洋洋說：“這是高級脂肪酸鈉，不過配方比例還不夠合理?！?p>　　“配方保密就能壟斷銷售，四伯在洛陽有很多米糧店鋪，騰出旺鋪推廣就能成為奢侈品?！惫ネM懷期待道。

　　劉木仍仔細收拾好實驗材料，信誓旦旦說：“配方我會盡快優(yōu)化好，這次實驗的高濃度酒畢竟不是純酒精，我需要從酒提純酒精，同理很多實驗材料都要提純。肥皂剛出現算是奢侈品要嚴抓質量，同時添加花朵提取液啥的，細分市場削成薄片限量銷售。”

　　“店鋪叫西域黎凡特，產品叫昆侖雪蓮片，商標用皂莢樹?！惫ネㄈ粲兴嫉馈κ袌黾毞?、運營模式、售后服務等問題還要進行探討。半夜劉木仍實在太困了，將郭圣通請出去后，倒頭就昏昏沉沉睡去。

　　……

　　宇國朝臣大致分四種：宦官集團、外戚集團、清流集團、皇族集團。這群自負清高的清流沒實權只是擺設，但是針砭時弊的清議很有影響，三公九卿之下都畏懼這種清議。洛陽太學喜歡議論時政，南陽郡悍匪鬧事撲朔迷離，對這種熱點新聞是真真假假眾說紛紜。總之南陽郡守孔翔已成為宇國風云人物，清議自然就要客觀評價孔翔，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全被翻出來議論。

　　宇國官位被宦官與外戚大量控制，宇國察舉制基本是任人唯親，有名望的清流賢士只能通過輿論尋找存在感。太學生成為宇國公務員難度越來越高，因此儒生經常聚集在一起談論時政，宣泄對宇國現狀不滿。

　　宦官集團：大司徒趙昭與太尉王妄是三公級別，洛陽城里兩千石高官有：執(zhí)金吾吳培、衛(wèi)尉孫船、少府齊燮、司農曹坤、還有中常侍張永。比兩千石軍官有：司隸校尉許慎、城門校尉韓黎、南營校尉馮聒、豹騎中郎將張虎、金羽中郎將張金。

　　外戚集團：大司空鄭利與大將軍鄭安是三公級別。洛陽城里兩千石高官有：光祿勛白寵、大鴻臚李棕、將作大匠潘林、大長秋鄭枉。比兩千石高官有：北營校尉鄭志、光祿大夫白柏。

　　清流集團：精神領袖是博士祭酒吳齊。洛陽城里兩千石高官有：太常張棕、太仆郭誦、廷尉馬湛。比兩千石軍官有：奮威將軍卓續(xù)、左軍將軍盧復、中堅將軍吳敏、驍騎游擊將軍楊現。

　　皇族集團，洛陽城里兩千石高官有：宗正趙戎。比兩千軍官有：五官中郎將趙方、奉車都尉趙忠、駙馬都尉趙興。

　　這些兩千石官秩的京官后文慢慢分析官職作用，有些下轄屬官較多很難解釋，總之都是購買豬油肥皂的潛在客戶群體。目前洛陽附近黑羽軍主要被中常侍張永控制，這位中常侍張永是經歷三朝風雨的大宦官，四方勢力在洛陽形成錯綜復雜的關系。

　　洛陽宇寰殿外，文武百官站滿走廊等候早朝。聲鐘鳴響意味朝會正式開始，兩名小黃門在殿門監(jiān)視文武百官脫履解劍?；实凵鶗r會奏樂，由兩位類似卷簾大將的謁者放下珠簾，散朝時謁者需要卷起珠簾。文武百官按照官秩來到指定位置坐下等候議事，皇帝提出議題由百官陳述各自觀點，這次朝會自然要提南陽郡發(fā)生悍匪鬧事與北邙總舵搜出盔甲弓弩。

　　十九歲的皇帝趙鷹注視群臣互懟心煩意亂，朝堂上東拉西扯提到要追究孔郡守鎮(zhèn)壓不利的責任?；鹿偌瘓F希望讓孔郡守卷鋪蓋走人，外戚集團自然不同意，雙方甚至有懟人不懟事的意思。八扇盟總舵搜出盔甲弓弩，雙方為此差點在宇寰殿打起來，這件事不排除有栽贓陷害嫌疑。目前宦官集團占有絕對優(yōu)勢，這些年崛起的外戚集團沒宦官集團勢大，皇帝趙鷹只能居中調解和稀泥，不敢大刀闊斧動八扇盟。

　　北邙總舵搜出很多盔甲弓弩，這種大案交給廷尉馬湛審理，清流中間派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紤]到荊州確實旱情嚴重，皇帝趙鷹決定減免賦稅徭役，讓南陽郡守孔翔戴罪立功。外戚集團保住南陽郡守孔翔，宦官集團得到機會給八扇盟翻案洗白，皇帝趙鷹再次選擇這種和稀泥方案。

　　退朝后皇帝趙鷹聽聞張貴人宣走太醫(yī)令，讓中宮皇后鄭靜悅只能用普通太醫(yī)請平安脈?；实圳w鷹只能先到淑芳殿探望貴人張麗婉，難道又是矯情裝病？張貴人背后是整個宦官集團?；实圳w鷹在淑芳殿門前瞥一眼中宮方向感到無奈，換成副關切備至的模樣走進淑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