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鎮(zhèn)鐸這些年是真的把安知憶教的很好,一點一點的悉心教導(dǎo),事必躬親,外來的師傅教的不好,他就親自教,但是繪畫,這些年她除了會畫花草,別的還是一塌糊涂。
小的時候老吳教的醫(yī)術(shù)她也沒有落下,前幾年她還在路十安身上試過針,用路十安自己的話說,差點沒把安平侯這一脈扎絕了。
沈穆知道這件事后也只是笑道:“安平侯和夫人身體也還健康?!?p> 路十安不禁感嘆人心之險惡啊,一看到安知憶拿針,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安知憶這些年過的很開心,幼時的傷痕也漸漸被撫慰愈合,只是一塊心病至今未除,對于幼年時遇到的路十安還是耿耿于懷,所以這些年也總會找時間和他多相處,一來二去,二人的感情也日益親厚起來。
安知憶一直不服規(guī)矩,這一套下來全身都要散架了,賓客開席了,她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椿子上前為她脫去了鞋襪,又一邊開始絮絮叨叨:“小姐我服侍你更衣洗漱,好好的休息,這樣合衣躺著到底不成體統(tǒng),還有昨日的女工,房嬤嬤來問了好多次了,這次再不敢?guī)托〗懔耍€請小姐........”
安知憶本來還有耐心聽著,結(jié)果她扯東扯西扯到女工上去了,又提到了房嬤嬤,那她的籮筐話有的說呢。
這些年椿子一直陪在她身邊,也是由房嬤嬤教導(dǎo)的,自從她門牙長好了話就越來越多。
“我的好椿子,我都聽你的,放過小姐的耳朵吧,好嗎?!?p> 椿子很委屈的扁了扁嘴,站起來取衣服去了,這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敲窗沿,三輕兩重,是她和路十安暗號。
窗戶一下子打開了,果然是他,正準(zhǔn)備翻進(jìn)來。
椿子突然雙臂一展攔在了二人中間;“公子冒犯了?!?p> 咽了一下口水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從前我家小姐年幼,如今她已經(jīng)及笄,公子怎么還能,還能,還能,不成體統(tǒng)?!?p> 椿子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巴掌大的小臉紅的透透。
安知憶倒還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從前爹爹不讓自己和三叔出去玩,怕他帶懷了自己,可是路十安悄悄來,他又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也沒人說什么。
“椿子,沒事的,你讓開?!?p> “小姐,不可,今日府里人多,被看見了怎么好?!贝蛔拥纛^看著安知憶才說出一句整話,典型的窩里橫。
路十安正跨坐在窗沿上,聽著這主仆兩你一句我一句的,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
安知憶覺得沒什么,正想讓路十安進(jìn)來,他卻自己退了出去,站在窗外;“椿子說的有理,如今,你也不是個小女孩了,我這樣的確不成規(guī)矩?!?p> 安知憶撐著頭;“三叔,你突然如此正經(jīng)真的令人很不習(xí)慣。”
“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我好歹,好歹?!甭肥埠么趿税胩煲矝]出所以然,就憋出了一句:“你是大姑娘了,要與男子少接觸?!?p> “三叔又不是別的男子?!卑仓獞浲犷^一笑,不知道路十安怎么想的。
路十安微愣,是呀,自己又不是別的男子,這小姑娘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有什么好局促的,肯定是因為今天的天氣太冷了,把腦子都凍僵住了。
“也是也是。”路十安撓了撓頭,想說先去前廳,待會見,還走反了方向,安知憶提醒之后又折了回去。
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三叔在憨傻界也是一等一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