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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者與面具大師

第〇〇四章 棄嬰池

拓荒者與面具大師 夢中拾零 2232 2020-06-24 07:42:23

  本章主要人物:

  安圖烈業(yè):拓荒者,主人公。

  安圖吉:安圖烈業(yè)父親。

  怡憚:安圖烈業(yè)母親。

  江淮南:安圖吉府上管家。

  “都是我的罪過,不要懲罰我們的孩子。”怡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

  安圖吉掃了她一眼也不回話,銳利的目光看著安圖烈業(yè),他想努力看清楚這個生命背后的神秘靈魂。兒子也不睡覺,同樣的看著他。感覺這個人的面具更多,更精致,更讓人討厭。他默默地數(shù)著這個人臉上的面具,太多太厚,慢慢的便失去了興趣,最終露出了那種可怕的微笑。

  安圖吉瞬間產(chǎn)生了殺機,心中暗想:我要殺了你。

  安圖烈業(yè)似乎也明白了父親目光中的內(nèi)涵,臉上依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我不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或許父親進來之前并不想殺他,或許已經(jīng)下了殺他的決心才進來。無論怎樣,安圖吉從他的目光里不相信這個靈魂能給家族帶來繁榮,此時堅定不移的相信大師的預言,他會給這個家族帶來滅門之災,必須除掉。

  心意已決,便召集各路管事來開會。首先戴上很開明民主的面具,讓大家討論如何處理這孩子。這么重大的事情誰敢亂說,唯恐避之不及,稍有不慎便引來殺身之禍。既然征求了大家的意見,你們不敢說就代表支持,免得日后嚼舌頭。隨后,他又換上了仁孝之面具,宣布陪葬人員名單,以怡憚為首,所有涉及人員無一幸免。緊接著又換上了大公無私的面具,聲稱為了家族的生死存亡,準備大義滅親,這孩子必須除掉。

  一向少言寡語,忠心耿耿的心腹老管家江淮南提出了異議,勸他三思而后行。

  “難道整個家族就因他一人而毀滅嗎?”安圖吉痛苦的問。

  “假如他能夠維系家族的榮譽,再讓家族興旺起來,我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江淮南面無表情的說。

  “家族都沒了,他怎么存活,如何振興?”很多人和安圖吉想法一致,心中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安圖吉當然清楚,誰都不想死,都希望除掉這個怪孽。他心中感謝管家江淮南的赤誠,為了籠絡人心,嘴上又不能不斥責。豈料管家還是不服,一方面說預言未必就準,另一方面強調(diào),這個特殊的時代,得一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對立者問管家:“難道安圖家族未來就不能得子嗎?”平心而論,這事只能心中想,決不能說出來。用語言之大忌來攻擊對手,江淮南自然理屈詞窮,不敢作答。

  其實,無論大家怎么說,安圖吉早都下定了決心,走程序觀察的就是人心和各方面的反應。

  洪荒時代,人命如芻狗草芥,權(quán)力者憑心情隨意殺戮。沒有人覺得不公,更沒有人鳴不平,哪怕是做了屈死鬼,也心安理得的歸結(jié)為宿命,不會質(zhì)疑殘暴和強權(quán),大家早已經(jīng)習慣。

  難題是誰來殺掉這個孩子?盡管安圖吉心狠手辣,但真的動手殺自己不懂事的兒子的確為難,有人提出不能殺,丟進棄嬰池,任其自生自滅。

  “棄嬰池乃萬丈深淵,只有死,談何自生。”江淮南就是不想讓安圖烈業(yè)死,有一線希望他都想挽救。

  “淮南啊,就把他丟進棄嬰池吧!”安圖吉無奈的說。

  “棄嬰池丟下去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嬰,我們是富貴家族,又是男嬰,如何能丟到那里?”江淮南還是找理由反對。

  “不要爭了,就這么定了,今晚天黑,我們就去棄嬰池?!卑矆D吉一錘定音。

  一道流星的光芒彎彎曲曲的劃過漆黑的夜空,幾片浮云從天邊飄來,聚集在棄嬰池旁邊的山頂。大山里死一般的寂靜,仿佛世上已經(jīng)沒有活物,安圖家一行人站在深山的棄嬰池旁邊,沒有燈籠火把,在最寂靜的黑暗中,準備做出天下最荒唐的事情,僅僅為了一句預言,便講親生骨肉拋入萬丈深淵。

  最難得是沒有人肯做這個劊子手,并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覺得父子連心,真的有一天安圖吉反悔了,自己一百條命也不夠償還的。

  安圖吉也不想難為別人,接過孩子準備與之徹底告別。就在他將要拋下去之際,江淮南低聲說:“家主,請慢!”

  “待要怎樣?”安圖吉痛苦的問。

  “主人,真的不后悔嗎?”他似乎還要勸阻。

  “大丈夫意決心死,為何總是婆婆媽媽的盡婦人之談?”安圖吉慍怒。

  “我來吧,日后孩子生還,知道殺他的人不是父親還能多一絲寬慰?!苯茨线呎f邊伸手要孩子。

  安圖吉把孩子遞過去,眼角上掛著淚滴,在黑夜里顯得特別清冷。沒有人看過他流淚,更沒有人清楚這淚珠是對血緣的哀傷還是對管家的感激。

  當貪婪、自私、虛偽、輕信等諸多兄弟聯(lián)合起來,就會把愚昧大哥推到一個更高的境界。高高在上的愚昧傲視群雄,無時無刻都在嘲笑文明和良知,安圖吉黑夜中兩滴清冷的淚光似乎是這個維度世界上僅存的一點良知蘇醒的抖動,讓偉大的愚昧嘲笑個不停。最終,伙同安圖府的一行精英,消失在下山的黑夜之中。他們已經(jīng)點亮了燈籠火把,照亮了曲曲折折的山路。

  總之,一切都結(jié)束了,生活就像一場鬧劇,表演起來鑼鼓喧天,落幕之后無聲無息。

  然而愚昧者永遠不會擁有文明與智慧,他們每天忙碌著給別人挖坑修墓,但最終躺進去的總會有一個是自己。

  宇宙法則永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力,棄嬰池也是一個存在超自然現(xiàn)象的地方,看似萬丈深淵,由于地心力奇妙的變化,白天墜落山谷的人像自由落體一樣,在加速度的作用下一定粉身碎骨,成為鳥獸的美餐。但黑夜里卻不一樣,安圖烈業(yè)的降落速度越來越慢,濃霧的濕度滋潤著他每一寸肌膚,山谷里各種植物釋放著自己清新的味道,伴著花香,絲絲縷縷的鉆進鼻孔。他就像躺在了阿拉丁傳說中的飛毯上面,逍遙自在,無憂無慮。不知道有人要害死他,也不知道這山谷在世俗的眼光中是那么的可怕。

  有人說無知是一種豁達,甚至是一種智慧。當豁達和智慧不能給人帶來幸福的時候,或許選擇無知是最正確的。

  無論怎樣他還是一個嬰兒,在眾人的期盼和歡呼聲中剛剛降生到那個維度,轉(zhuǎn)瞬就被拋棄到另一個維度,他降落的速度越來越慢,心情也倍感舒暢,似乎還看到了光,不是普通的亮度,而是每一個維度世界都不該缺少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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