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能控制得住呀,我們又不是機器,受到驚嚇下意識的就會喊出來啊?!绷鲅苑瘩g余道。
“是啊道哥,女孩子嘛,不都是這樣子的嗎?”徐曉俊無腦維護自己的女朋友。
“女孩子都這樣嗎?那我的蘇小璃呢?”余道哼了一聲。
徐曉俊和柳妍妍朝一臉淡漠的蘇小璃望了一眼,一時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確實,蘇小璃是個例外,她如果遇到了類似的驚嚇,絕對不會歇斯底里的尖叫出來,這是所有人都能夠預見的。
余道看了柳妍妍和劉琳一眼,冷冷的道:“你們當時離劉淑梅最近,但凡你們中有任何一個人保持冷靜,第一時間拿起身上的武器去攻擊那條亞馬遜鲇魚,劉淑梅都有機會活下來,可你們沒有,你們只是在那尖叫,除了尖叫還是他媽的尖叫,白白浪費時機,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劉淑梅被亞馬遜鲇魚給拖走。”
這是很可悲也讓人非常氣憤的一點。
柳妍妍這下徹底沒話說了,因為她知道余道說的是對的,當時她和劉琳確實是最有可能能救下劉淑梅的人。
余道走到劉琳面前,目光死死的盯住他,嚴厲的喝道:“所以現(xiàn)在哭又有什么用,當時為什么就不敢拿你手里的登山鎬攻擊那條亞馬遜鲇魚,她可是你堂姐,她本來有希望活下來,是你的懦弱和無能,把她唯一生還的希望給破滅了,你說你怎么還有臉哭?哭給誰看,嗯?”
“我……我……”
劉琳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淚眼婆娑,六神無主的看了看別人,最后感覺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迎上余道的眼神,她徹底崩潰了,坐在地上嚎嚎大哭,“是我害了我堂姐,是我害死了她,我該死!”
她像是在懺悔,深刻而撕心裂肺。
“不止是她,還有你們,覺悟太低了,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而我第一眼見到你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松散,一個個的都像是在旅游,這是危機重重的末世,熱你得扛著,冷你得受著,餓你得擔著,渴你得忍著,為了生存下去,所有的痛苦都必須接著,試問一下,你們做到這點了嗎?”余道的目光在鄭瑞這行人身上掃過。
聽到這番話,這些人不由得低垂下了目光,神情黯然。
“永遠記住一句話,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是你們自己?!庇嗟纴G下這句話后,轉身就繼續(xù)沿著高速路走。
蘇小璃一言不發(fā)的跟上。
老鐵頭有點兒意外,難得余道會跟這些人說這么多話,忠言逆耳啊,他其實也發(fā)現(xiàn)了,這群人的確很松散,心思都不在該怎么讓自己活下去上邊,偷歡的偷歡,想找強者庇護的找強者庇護,羨慕嫉妒的就羨慕嫉妒。
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快步跟上余道,小聲問:“余道后生,你剛剛是在教他們成長?”
余道沒有否認,微微點了點頭,他覺得這群人到目前為止還有的救。
當然,如果說了這么多還是繼續(xù)這種松散的狀態(tài)他也沒辦法,反正性命是他們自己的,他們都不在乎,他憑什么在乎,都去早死早超生更好。
“他們這群人確實比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覺悟還低,一路上嘻嘻哈哈,除了那個小鄭,沒有一個人對四周保持高度的警覺性?!崩翔F頭感同身受的道。
“要不我們不跟他們走一起吧?”蘇小璃這時候出言。
“算了,跟他們已經有所交織了,如果遇到重大危機,我們三個自行保命不用搭理他們就成。”
余道嘆了口氣,現(xiàn)在不好說出分道揚鑣之類的話了。
說到這,他就狠狠的瞪了老鐵頭一眼,如果不是這個老傻子吃那么多辣條和薯片上火,導致身體發(fā)燒,他也不會去請楚云楚醫(yī)生,沒去請醫(yī)生,跟他們就不可能會產生交織,就算在蓉城服務區(qū)出手救了他們,提出分道揚鑣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余道后生,你看我做啥子,我臉上有花撒?”
老鐵頭還不知道余道在責怪自己,只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臟東西,拿手用力搓了搓。
“你搓個蛋,我就想問問你啥時候死?!庇嗟罌]好氣的道。
“奶奶個球的,我活著影響你吃喝拉撒睡了撒,你咋就不盼著我點好?信不信我讓我老伴今晚來找你聊聊!”老鐵頭吹胡子瞪眼道。
“聊你大爺!”余道罵了一聲。
老鐵頭則對蘇小璃說道:“小阿璃,你老公講臟話,揍他,太沒素質了,以后會教壞你們的小孩!”
蘇小璃俏臉一紅,卻沒有對此發(fā)表任何意見。
“咚~”
余道直接在老頭腦袋上賞了一記爆栗。
疼得老鐵頭眼淚都飆出來了,本想破口大罵,迎上余道兇狠的眼神,頓時就萎蔫了下去。
鄭瑞一行人此時默默的跟在后邊,余道的話,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同時也在自省,如果一直保持高度的警覺性,那么大家就不會見到一條河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洗臉,而是優(yōu)先會想想這條河里會不會藏匿著什么危險。
是的,他們太松散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這一點。
“余道三人對周圍環(huán)境的警覺性值得我們學習,離藍圖安全區(qū)還很遠,這一路上不知道還會遇到什么危險,我們大家務必小心,一刻都不能放松。”鄭瑞叮囑道。
這些人都是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陳玉龍則有不一樣的想法:“老鄭,你不覺得他心很黑嗎?”
鄭瑞皺眉:“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是啊龍哥,道哥救了我們,你這么說就不大對了。”徐曉俊出言。
楚云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也不贊同陳玉龍的說法。
“他一開始并沒有跟我們同行,而是讓我們先走,本來我覺得他是不待見我們,現(xiàn)在想想,總感覺他是在讓我們打頭陣探路,救我們只是順手罷了,另外,就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并沒有阻止我們,他不熱嗎?他不想洗把臉涼快涼快嗎?我不信,他肯定也想洗,只是不確定有沒有危險,所以讓我們先下去試探?!标愑颀堈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