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還不過來替我清理這些泥!”
段霓笙厲聲呵斥在那一直看著的明衡弟子們,氣憤的拍著身上的泥土。
女弟子們被她喝到,有些害怕的到她身邊替她整理服飾發(fā)型,動作輕柔的生怕她突然一個喊疼而把怒火發(fā)泄到她們身上。
她想著剛剛冷漠的弈歡,不知怎的竟覺有些臉紅,真是見鬼,她還是受虐體質(zhì)不成!
越是這樣想,弈歡的樣子更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搞得她心煩意亂的!
“好了好了不要弄了就這樣吧!”
不知道她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們也只好不再碰她,安分的站在她旁邊…
四處都是靈樹和小妖的密林里,江浣憐漫無目的的跑著,直到跑到一個瀑布下才停下了腳步。
遠(yuǎn)離了他們,跑到這古老神秘的叢林里,看著這參天瀑布,奔涌直下的泉水形成了天然的河流,河流邊生長著寂靈草,云霧上的山若隱若現(xiàn),四周還有些小靈獸在那戲鬧。
尋了一大石頭坐下,屈著膝蓋將臉埋入雙臂里。
跑了那么久他們也沒有追過來,一坐下來她的氣都消失的差不多了,想著剛才控制不住情緒的自己就這樣說了弈歡師兄,江浣憐一陣一陣的后悔著…
沈輕徽追著她也來到了這里,江浣憐聽著聲響抬起頭轉(zhuǎn)身就看到神色緊張的沈輕徽,眉頭一皺,“你來干嘛?!”
“不然由你被妖獸叼走么?”沈輕徽向她走去。
“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就跳到河里去!”
輕嗤一聲,他無奈的笑,“就這樣討厭我嗎?”
討厭嗎?
如果真的說的話,好像也不能說很討厭,但是就是不太喜歡!
他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混著泥劃著一道血痕的臉。
眉頭一緊,起身走到河邊浸濕手帕就要給她擦臉。
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手帕伸向她,江浣憐本能的躲開了他的動作警惕的看著他。
“你干嘛!”
“臉上身上都是泥不給你擦你看的見么?”
好吧…是她多慮了。
他動作輕柔,認(rèn)真的替她擦試著臉,如此近的距離讓江浣憐更加看清了他的長相。
相比于那晚黑漆漆的環(huán)境只讓她看了個大概,現(xiàn)在四周那么明亮,還離得那么近,讓她更加清楚的看到他驚為天人的容貌。
世上怎么會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一般!
而且他說話時總有一種看破紅塵似的微涼,雖然江浣憐很討厭他,但不得不說對著他這張臉聽他說話都像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怎的一直看著我?”
“你好看啊!”
兩人皆著白衣,但江浣憐一身的泥點點,顯得沈輕徽有種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
她的夸贊直白的讓人招架不住,沈輕徽手一頓,忍不住向她問道,“那你可覺得我…眼熟嗎?”
眼熟?
江浣憐又仔細(xì)看了看他,確認(rèn)自己記憶里沒有這張臉之后向他搖了搖頭,像他這樣的,要是見過她肯定不會忘的。
眼底滑過一絲沮喪,看來她真的認(rèn)不出來自己,那次相遇原來只有他記到現(xiàn)在。
也是,自己不過是她捉弄的其中一人而已,她怎會放在心里,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其中罷了…
“怎么了?”
看他突然變得憂郁,江浣憐有些疑惑,難道她忘記了什么有關(guān)他的事情嗎?
他回過神,朝她笑了笑道,“沒有…”
真是個怪人…
他不說她也懶得問,抓著變得亂糟糟的頭發(fā)用手梳理起來,沈輕徽也幫著她清理頭發(fā)上的小泥塊。
弈歡一行人趕來時,便看到坐在石頭上的兩人,一個幾乎要被這頭發(fā)弄的暴走,一個則是安撫著她不讓她弄,而自己卻細(xì)心的替她清理干凈。
還是江懿瑤找她找的著急,一看見她便向她跑了過去。
她的臉已經(jīng)被沈輕徽擦的很干凈,只是那道血痕留在了她白嫩的臉上。
趕緊從包袱里拿出藥膏給她涂上,冰冰涼涼的膏體讓本來有些刺痛的傷口得到了緩解。
“謝謝你沈師兄…”“無事”
“憐兒,委屈你了…”江懿瑤心疼的看著她,她對于段霓笙的辱罵何嘗不氣?
憐兒從小一個人孤零零的無父無母被掌門和師傅拉扯長大,她與弈歡一同長大,對于江浣憐來說弈歡就像她的哥哥一般,然后自己入門以后更是憐惜這可憐的孩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寵愛都給她!
雖然她很調(diào)皮搗蛋,但是心地善良,又因為從小在山上長大,從未接觸過世俗,所以十分單純不懂的人情世故。
而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師父了,段霓笙這樣的說她最重要的師父她怎么能忍?但又被信賴的哥哥當(dāng)真面斥責(zé)說她的不是,是她也委屈!
江浣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早就不生氣了!師姐你看這里有那么大的瀑布?xì)G,暨陵只有小小的?!?p> 隨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瀑布,她之前也是來過虛妄山的,可這瀑布也是第一次看見,今日一見可真是神奇!
弈歡帶著他們走到她們旁邊,恒泉弟子向沈輕徽問了個好就散開在一邊休息。
江浣憐看著他,也不說話,雖然自己已經(jīng)消氣了,但她還沒原諒他,只瞟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沈輕徽只安靜替她弄頭發(fā),不摻和他們的事,要是插手了,江浣憐剛對他卸下的防備和討厭又得加深一層了。
嘆了一口氣,弈歡蹲在了她面前愧疚的看著她,“憐兒,師兄剛剛對你說話太重了,師兄向你道歉,再也不會有以后了?!?p> 哼!
她輕哼一聲,嬌氣十足的開口,“還有下次我就要告訴師父你欺負(fù)我讓他罰你!”
原諒來的如此之快,僅一句道歉就能讓她消氣。
從包袱里拿出她愛吃的糖,他們都知道討好江浣憐的辦法很多,糖就是其中一個!
吃著弈歡道歉的糖,江浣憐的心中什么氣都沒了,只有衣服上的泥和臉上的痕跡告訴眾人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折騰了這么一出,一行人干脆在這瀑布之下注意,吃了干糧再繼續(xù)找尋靈獸。
沈輕徽將她的頭發(fā)都弄干凈了,還用手帕用水給她擦干凈,而江懿瑤則是用梳子將她的頭發(fā)梳順給她重新梳了發(fā)髻。
吃著糖享受著他們的服務(wù),江浣憐都要舒服的睡了,但是舒服的時刻并不長,他們整理完以后,就要繼續(xù)深入虛妄山。
一離開那瀑布,那種步入仙境的感覺便消失殆盡了,到處充斥著妖獸悲怒的吼叫聲和仙門弟子打斗聲。
她還以為虛妄山只是傳言可怖,原來只是她闖進(jìn)了安全的地方。
突然間幾個身影被彈了過來重重摔到地上吐出了血。
她一看到這一行人,便爬著起來向他們求救。
“弈歡道長!輕徽道長!求求你們救救霓笙吧,我們遇到了詭面巨蛛,已有很多弟子慘死在它的腳下,霓笙正在抵抗,求你們救救她吧!噗?。 ?p> 她口中不斷的流血,腹部被的觸手戳出一個大洞,她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卻還是撐著求他們幫幫段霓笙。
幾人上前查看她們的傷勢,可她們都已被巨毒攻心,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血。
“她們要不行了?!鄙蜉p徽神情嚴(yán)肅的道出一句。
“師兄!我去幫她!”
看著她們?nèi)绱藨K狀,江浣憐也管不得與段霓笙的個人恩怨,趕緊拔出了劍,向那處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