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向古靈精怪的雨洛兄居然是這么一個水靈漂亮的大姑娘!陳峰繞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許多遍,連連驚嘆:“你這女兒裝可比當(dāng)初那身男裝要順眼多啦,嘖嘖嘖,看來我兄弟這艷福不淺嘛!”說著不忘眼睛調(diào)笑著撇了一眼孝清,又道:“怪不得人家碧蓮姑娘幾番主動你都不領(lǐng)情?!?p> “莫要再胡言亂語,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孝清整理了桌上殘留的藥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殷飛已經(jīng)和那幾位村民把藥丸分發(fā)了完收了工,孝清看眾人都相繼離去,心里一顆石頭也放了下來??聪蜓﹥?,問道:“你若要回京,家里那位老人家你也接過去京城吧!畢竟老人家年紀(jì)大了,你總不能把她一人撇下?!?p> 公孫雪兒心里暗暗發(fā)笑,但她卻猜不到如果事情都說清楚在明面上會是個什么樣子,柔和偷偷看了他一眼,嬌嗔一聲便笑著說:“好好好,我?guī)棠桃粔K兒回京,不過回去后你可得對我們祖孫二人負(fù)責(zé)任哦!”
殷飛被陳峰拉著先去老婆婆家里牽馬,留二人在此敘舊閑聊。
孝清再見到雪兒,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但是高興歸高興,身負(fù)的重任卻不能叫他有絲毫的放松,他在前雪兒緊跟其后出了藥鋪,轉(zhuǎn)身去看她,卻偏見她趕忙躲閃了一下眼神,孝清沒看清,繼續(xù)說道:“我此次邊番之地,兇險非常,你不能與我同行,我不會允許的?!?p> 雪兒看他語氣這么堅定,眼中不由有些失落,試探的又問:“真的不可以嗎?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況且你知道我是……?!?p> 孝清抬手輕掩她的紅唇,眼中流過一絲悲傷,語氣放緩了些,勸到:“別說了,我不想你出事,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別說是你,就連當(dāng)年的涇河龍王都被魏大人夢中斬首,這天下能人異士數(shù)不盡,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p> “可是……”
“夠了,這是我李家的劫難,若真是命中有此一劫,即便你卷進(jìn)來也只是平添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你且?guī)Я四棠袒鼐┤ィ肄k完這個案子,回了京再敘舊?!闭f完不等雪兒再說話,孝清大步走了出去,
雪兒癡癡的在后頭追了幾步,她心知他的固執(zhí),此番不讓她去。若是自己倔強去了反而會惹得他厭煩。只能落下藕臂倚著樹干,輕輕的喚了聲:“你一定要保重,我會在京城羈靈山等你回來?!?p> 陳峰與殷飛牽了馬在村口處等著孝清,秋意越來越濃,天氣也越來越冷,村民們也幫幾人準(zhǔn)備了些厚衣服用來抵御寒氣。這村內(nèi)湊得銀兩陳峰推掉了,這幾件衣衫便算是為幾人幫他們度過此難做的一點酬謝。
一路上遇到諸多坎坷,陳峰也比起從前話少了許多,看向孝清眼中也多了幾分欽佩。雖然二人本就是發(fā)小從小玩到大,但是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他對這個從小的玩伴多了些認(rèn)識。尤其那種仁愛眾生的心腸,他不禁回想起孝清曾說那靈禪寺的了空大師說他有佛性、靈根深,看來那老和尚說的半分都不假。
這次路上,幾人沒有再有半分耽擱,日夜兼程朝著那邊番之地行去。
朝中劉宰相府內(nèi),劉繼看過手中的信件,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一聲:“廢物,飯桶,全都是一幫飯桶。一群殺手連兩個年輕的后生娃娃都搞定不了,他岐州刺史這官是吃屎的嗎?”
一旁,那夜為他送信的黑衣人恭敬的站定,連連低三下四的附和著:“那岐州刺史派去的一幫人馬全被殺的一干二凈,據(jù)說連一個回去復(fù)命的都沒見著。那刺史當(dāng)真是沒用的很吶?!?p> “岷州的那老東西從來都不買朝中任何人的帳,秦州又是賀太尉的門生在任職,這兩處地方都沒法下手??磥碜詈筮€得跟那些人交易!”伸手撿起桌上的書信,取下燈罩點燃化成灰燼,目光死死的盯著墻角的暗處,眼角微微合了合,悠悠的說道。
一旁站著的那人見他終于要給噶爾氏族通信,眼中燃起一絲興奮悄然閃過。試探著諂媚道:“大人,你是不是要?”
“嗯?”劉繼側(cè)目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嚇得那人趕緊住了嘴,回過頭坐回桌邊,叫他取來白蠟與筆墨。思量許久,內(nèi)心掙扎著,一咬牙騰筆寫了下去,墨干后用一層白蠟封了內(nèi)容,再涂秘藥附在紙上,白色信紙上的內(nèi)容便隱了痕跡,貼好裝進(jìn)一個紅邊信封內(nèi),交給那人,低聲催促道:“這次不要再辦砸咯,如果能把中書侍郎的三公子一并除了是再好不過的,這樣我身上也能少根刺?!毖壑械年幒葜桨l(fā)濃烈。
那黑衣人接過信封,小心翼翼的揣進(jìn)懷里,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恭敬的趕忙回復(fù):“小的一定把這事為大人辦成了,還望大人能記得之前給我們的承諾。”嘴角難以掩飾的笑意咧了咧嘴。
“聰明的人和話少的人往往能活的更久一些?!眲⒗^笑呵呵的看著他,眼里的陰厲之色卻不由的讓他打了個寒顫,劉繼又悠悠的說了一句:“我們的利益是相互的,幫你們就是幫我,懂嗎?而且,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可并不想等太久?!?p> 等劉繼最后一句話說完,那人趕忙領(lǐng)了命消失在夜色中。
見那人走后,劉繼收了收臉上的不悅,譏笑的念著:“賀玉啊賀玉,你比我糊涂,哈哈哈哈……!”
公孫雪兒到五福村十里外的梅香山中取了些東西,便繞到山中另一洞府去拜見一位老婦人,這洞府要比雪兒的小得多,洞內(nèi)沒什么裝飾,除了一張石桌,四張石凳之外就剩一張石床靠在墻邊。那老婦人此時正盤坐在蒲團(tuán)之上,只見她雙目微閉,兩手掐訣放在膝蓋上,屏氣凝神間看上去活像個隱士高人。
“奶奶?奶奶?”雪兒拖著香腮趴坐在石桌前,等著兩只大眼睛笑嘻嘻的叫了兩聲,那老婦人一時卻也沒理她。等了片刻,才看那老婦人緩緩睜開了眼,看向自己的寶貝孫女,眼里滿是慈愛笑呵呵的問:“不在洞中勤加修煉,今兒怎么得空來奶奶這兒玩兒來啦?”
雪兒跳到她身旁抱著她的胳膊用頭發(fā)蹭了蹭,笑著說:“天天修煉煩死了,我想出外頭走走?!?p> 那老婦人笑罵道:“你這死丫頭,就知道玩兒,這么大的人了,還當(dāng)自己是孩子時候?!陛p輕撫過她額頭的秀發(fā),輕聲勸說:“你爹娘在你幼年時候因犯了戒歸被張?zhí)鞄熥饺ナ芸?,你還想走他們的老路不成?現(xiàn)在天底下我們一族也就你的靈力最強,血脈之力也最純厚,若是你能達(dá)到先祖當(dāng)年的法力,便能重返天界,到時候想去哪里玩不成?”
“奶奶,要不我們回羈靈山修行吧,在那里還有了空大師的指點?!毖﹥悍^身,盯著奶奶的眼睛,笑嘻嘻的說。
老婦人話頭一頓,安靜了許久,說道:“想一想,你我離開那地方已經(jīng)三年多了,了空大師當(dāng)年觀天象,叫我?guī)愕酵庥螝v一番?,F(xiàn)在三年時間已過,你今日也幫那些村民解了疫情,倒也是時候回去啦?!?p> 雪兒反倒小臉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奶奶問道:“當(dāng)年我們?yōu)槭裁匆鰜硌??您到現(xiàn)在都不肯告訴我?!?p> 老婦人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不說原由,只是叫她去收拾了行李,趕明天一早就回京城去。
從秦州地界穿過,一路上除了飛禽走獸,倒是沒有遇到什么旁的歹人,一行三人很快便進(jìn)入了岷州地界。這岷州與秦州、岐州不同,方圓數(shù)十里都是黃土、黃沙覆蓋,一路上走過去,山脈不少,可是植被卻不繁茂,到處都是碎石黃沙。
這岷州的黃沙山,山山相連,到了晚上風(fēng)塵又大,想要找些村落,只能深入到這黃山大漠的深處腹地才能尋到。岷州城在這片地界往東方向,此時三人早已過了那主城所在的位置,一路向西深入。
陳峰用衣服遮住口鼻,到了下午時分,這里的風(fēng)大,吹起的黃土能進(jìn)了鼻孔還能迷了眼睛,水壺里的水已經(jīng)快用完了。
“你看這方圓十里內(nèi)荒涼一片,今晚我們可到哪里住宿呀,而且我們的水和干糧都不多了,都得補充些才好趕路。”陳峰望了望遠(yuǎn)方一望無際的沙土荒地,抱怨著嘟囔了一句。
孝清看著方土地這般貧瘠不堪,心里也是萬分焦急,只是幾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即便是再著急,也不能折返回去呀。強忍住饑渴之意,笑了笑說:“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離兵營不遠(yuǎn)了,再加把勁兒,等到了軍營便一切都好。”
陳峰搖了搖頭,跟上孝清,招呼殷飛也快些跟上來。走了些時辰,終于在遠(yuǎn)處看到了一隊人馬,看那些人的模樣像是一支從西邊趕過來的商隊,只見他們形色匆忙,不時催著后頭的商人加緊速度。
陳峰駕馬上前到一名牽著駱駝的壯漢旁邊止住馬,喊道:“老哥,你們可知道這附近哪里有歇腳的客棧嗎?”
那人用粗布包著頭,掩著口鼻,看向他,喊道:“再往前十里處有客棧,要是借宿,你們可以到那兒去。”
陳峰看那人說話的時候不忘死命的催著駱駝朝東趕路,想要再問些話,那人已經(jīng)趕著駱駝走遠(yuǎn)了,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心里只道是前方有客棧歇腳就好。
孝清二人御馬跟了上來,看陳峰面露喜色,想是問到了有用的消息。
殷飛聽了陳峰說的那客棧,眉頭微微皺了皺,想了會兒說道:“公子,我以前走江湖的時候也聽說過這荒野之地偶爾會有一兩座客棧供來往的商人歇腳,但是其中不乏土匪強盜啊。若是要去那客棧,咱們還是小心些的好?!?p> 陳峰看了看天色,只怕今日也沒有別的選擇共幾人來選啦。孝清也在以前聽二哥孝義談起過,這荒野之中的客棧最為可怕,如果進(jìn)錯了,那就是兇險萬分。
“嗯,陳峰、殷飛,眼下我們也只能小心些了。此地晚上一旦有沙塵暴襲擊,人在屋外保不準(zhǔn)落得個被活埋或者凍死的下場。”孝清想了想勸說了幾句,幾人便策馬朝那商人所指的客棧趕去。
人人都知道,越是靠近邊關(guān)的地方越是荒亂,各路殺手逃犯都喜歡在這些邊緣之地盤踞生根,一來是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二來是在這里能夠險中求財?shù)脤殻坏貌徽f這些地方真的是這些人眼中的發(fā)財保命的好去處。
走了不到十里不到,終于在一片坍圮的土城墻中尋到那客棧的影子,一根碗口粗細(xì)的桿子上挑著一面旗幡,正迎風(fēng)而展,上頭寫著“天鳳客棧四個大字?!?p> “天鳳客棧,能叫這名頭,難不成這客棧的老板是個女的?”陳峰握鞭指向那旗幡笑道。
殷飛看到那幾個大字,臉色卻驟然變得難看之極??聪蛐⑶?,忙道:“公子,這客棧不簡單,我聽道上的朋友說起過這個名字,咱們?nèi)f不能大意。”
陳峰見他居然知道這地方,一臉好奇看向他問道:“這客??墒怯惺裁刺貏e之處?”
殷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當(dāng)年朋友提到它的時候臉色頗為懼怕,之后無論我怎么問他他都閉口不言?!?p> “今晚我們擠在一間客房,方便相互照看,別的都將就將就,一切等過了今晚再說?!毙⑶遄匀荒芨杏X到殷飛語氣中的那股懼怕,可現(xiàn)在硬著頭皮也得上。
這客??粗⒉淮?,可是到這里借宿的客人倒是不少,有往來的商隊,也有佩刀戴斗笠的江湖武士,只是不論他們是什么,進(jìn)了這客棧之后都老老實實的坐下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沒有一個人敢在這里打架鬧事。
看著些人有的兇神惡煞,有的一臉冰冷,可即便如此也互不沖突,坐在那兒老老實實的,沒有一個人會主動去挑釁誰。孝清怕生出禍?zhǔn)?,進(jìn)客棧之前便叫兩人同他一起用粗布蒙了面貌,三人在馬棚拴好馬取了馬牌,進(jìn)了客棧前院。好在房間還留有一間,孝清把它定下,上了二樓。
在準(zhǔn)備打開客房的時候,突然樓下傳來一陣男子粗獷的叫囂聲:“媽的,剛才那小白臉兒要房間他就有,到了我就客滿啦?”樓下柜臺前站著一名禿頂光頭大漢,一腳旁邊的凳子上,拉過小二的衣領(lǐng),把手里的大刀惡狠狠的插進(jìn)桌面內(nèi),惡狠狠的瞪著小二。
小二在他手里猶如一只小雞一般,哆哆嗦嗦的趕忙回道:“爺,我真沒有騙您,剛才最后一間房被那三位客人訂走了,店里有店里的規(guī)矩,我也沒有辦法?!?p> “哦?既然沒有空房了?!闭f著他把小二扔到一邊,冷笑著眼睛掃向喝茶的眾人,喝道:“虎大爺今天要在這兒住一晚,哪個識相的給爺讓一間出來?”
盡管他剛才的叫囂不符合這店里的規(guī)矩,可是眾人也沒有管這件事,更沒有人搭理他接他的話。這不由讓那虎威臉上掛不住,兩腮厚厚的肉氣的抖了抖,跨步上前一把掀翻了一名斗笠男子身前的茶桌。
那斗笠男子還是不理會他,右手端著茶自品了幾口?;⑼粗司尤粔焊话阉旁谘劾铮壑蟹浩饸⒁饨辛R一聲:“從來都是別人讓著虎爺,還從來沒人敢這么看不起我。”說著手里包子大小的拳頭就要超斗笠男子臉上砸來,陳峰從二樓向下看熱鬧,卻發(fā)現(xiàn)那斗笠男子飛快的一腳踢在武威的小腿上又飛快的收了回來,全程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啊……”只見那虎威嘴里痛呼一聲,龐大的身體轟然栽倒在了地上震得地面蕩起一層灰塵,那虎威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剛才的張狂盡數(shù)斂了去,滿臉冒汗小心翼翼的從斗笠男身前想要爬開。
“喂!”斗笠男子輕聲叫了那虎威一聲,嚇得他一陣哆嗦,喉嚨上下動著咽了口唾沫,膽怯的看著他,那斗笠男子沒在出手,又說了一句:“桌子放回來,再把我的碧螺春續(xù)上一壺?!?p> 虎威見他沒有想要對自己動手的意思,慌亂著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去把桌子搬回了原位,放在那人身前,又趕忙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柜臺前請了一壺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人茶桌上,諂笑著說:“這位爺您慢用,您慢用?!笨墒撬睦锉锴灰眩詮脑诮闲凶咧两?,這是第一次受這么窩囊的氣,可是又偏偏沒有那個膽子再去耍淫威,只能訕訕笑了笑看向小二,焦急著再問道:“小兄弟,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你看這外頭的天都黑了,我能不能在這一樓茶室里待一晚啊?”
小二抬頭瞥了眼外頭昏沉沉的天,看向他,滿臉無奈:“客官,真不是我不通人情,實在是掌柜的有吩咐,這一樓茶館內(nèi)不能留人住宿,您就是求我我也實在沒轍呀?!闭f罷指了指外頭,勸說道:“客官,你看外頭的天還沒有黑的看不見,您就快些騎上馬到別處看看吧,不然等到了亥時這店就要關(guān)門了,這大半夜的您再趕路可就真的不好咯?!?p> 虎威怎么會不知道這外頭的氣候無常,晚上又常有狼群出沒,若是真的在外頭待上一晚上,自己鐵定玩兒完了。他心里滿是焦急,初次來這里,只聽說這個客棧不好借宿,卻也不知道各中規(guī)矩,現(xiàn)在心中一焦急,火氣又爬上了腦子,厲聲喝道:“你這小二好不通情面,我不過求宿一晚,為什么這么百般刁難與我,我又不是不給錢!”
小二自顧打著算盤,沒有再理會他。虎威知道這小二沒什么本事,伸手又要去拽他。只是手還沒碰到那小二的衣領(lǐng),便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耳朵內(nèi)也“嗡”的一聲,那虎威肥胖的身軀被一巴掌扇的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個滾摔倒了門口處。
方才那一幕被樓上孝清與陳峰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打飛那虎威的正是從那里屋珠簾內(nèi)走出的女子。方才見那女子只是微微一抬手,虎威就被打飛了數(shù)米遠(yuǎn),可見那女子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孝清眼睛盯著那紫衣女子,眉頭微微皺了皺,看她身形和眉眼中的神色,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細(xì)細(xì)打量著女子,她穿一身紫衣水袖長裙,發(fā)鬢盤起后梳長一溜長發(fā)拖在背上,那盤云鬢兩邊珠釵輔飾,頂冠是一尊華麗的彩鳳。兩條細(xì)長的柳葉眉下長著一雙丹鳳眼甚是好看,從她的眼神靈光中卻又能看到幾分王者之氣。
那虎威被打飛出去之后暈倒在店門口后,便有兩個人抬著他丟到了客棧外。
一切恢復(fù)到了先前的平靜,而那鳳冠女子眼中不帶絲毫的感情,仿佛這世間的所有都與她無關(guān)。她平靜的看了看四周,似是察覺到什么,抬頭朝二樓望去,正見到陳峰與孝清還有殷飛正看著下方。
她目光從陳峰與殷飛臉上掃過,停在了孝清臉上,與孝清投來的視線對在了一起。那女子眼中浮現(xiàn)出些許惑色,緩緩收了眉目,欲要回里屋去。
“南宮小姐,這一次,你召集我等前來,總歸不是想消遣我們的吧?”此時,從屋內(nèi)的一個角落里悠悠的傳來一陣嘶啞的男聲。
“燕淑,你說的那東西可是真的到了此地?”那飲茶的男子也放下了茶杯,扭頭望向背對眾人的紫衣女子,眼里滿是柔和的愛慕之情,不緊不慢的問道。
那紫衣女子原來叫南宮燕淑?孝清心里暗暗記下這名字,方才與那女子對視的時候他感覺到對方眼中略過一絲慌亂,而且她的眼睛神采與那人好像,尋思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
那女子止住了腳步,平淡的說了句:“著什么急,時候這不是還沒到么?!?p> 那二人話畢,沒有人再勾起話題,任由那紫衣女子回了里屋去。
陳峰看孝清從剛才就一直拿女子發(fā)神,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笑道:“別看了,人家都進(jìn)去啦?!毙⑶寤剡^神,訕訕的笑了笑,喚二人:“這一路渴得厲害,咱們先下去吃點東西飲些茶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