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可是錦州城最大的花魁姑娘了,可謂是錦州第一美,錦州與京都相連,密不可分,就連江丫一個窮村子的孩子都知道百合的名字,可見有多厲害了,她賣藝不賣身,琴藝更是一絕,不顧家人反對想娶她的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百合在花魁宴上說終身不會離開柳巷,讓不少紈绔子弟心碎了一地,江丫做夢都沒想到,這樣一個對于自己來說仙子一樣的人竟然有近距離接觸。
江丫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接著鑰匙,謝過了媽媽便獨自朝后院走去,看見了那顆槐樹,江丫心里想著若是等到槐花開的時節(jié)定要做上幾盤槐花糕,之前在糕點鋪幫工可是垂涎那糕點許久了,在找到了房間想也沒想直接爬上了床,雖然餓,但是還是止不住困意沒過多久便睡死過去。
夜深,院里還有蟬鳴聲,但細細聽似乎有女人哭,江丫起夜的時候聽到了這聲音,心里止不住的發(fā)毛,她朝著槐樹走去只見有一個年歲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娃娃拿著麻繩,脖子已經(jīng)吊在繩子上,準備自盡,江丫想喊人,卻發(fā)覺若是被發(fā)現(xiàn)估計這女孩下場更慘,她直接上去抱住那個女孩的腿,女孩被嚇了一跳,當即就要大喊,江丫小聲的喊到:“別出聲!被媽媽發(fā)現(xiàn)你會被活活打死的!”
那女孩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嚇到了,她立刻止住了聲音,淚眼婆娑的讓江丫別救她,江丫趁女孩放松警惕直接把她扯到地下,女孩痛呼一聲,瞬間后院的屋子有幾盞燈亮了起來,江丫捂住了女孩的嘴,裝作兇狠的樣子:“你要死,過了今天晚上,去別處死,莫要拉上我!”
女孩被嚇住了,江丫把她拉進了自己的屋子,順便把剛才的麻繩也拽進了屋子,江丫把女孩和麻繩推進了床底下:“捂住嘴巴,千萬不要說話,聽見了嗎!”女孩驚恐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槐樹外面聚起來一小堆人,媽媽披著一件斗篷就出來了:“怎么回事?”其中一個姑娘站了出來:“媽媽您是知道的,剛才這聲音我們以為是…是有東西出來勾魂了……您也知道這幾月姐妹們死了幾個,全是死這顆樹上了,這不怕又有人受害,這才匆匆忙忙的叫上人趕了過來?!?p> 江丫這件屋子可不隔音,把外面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記起白天自己還想把這樹的槐花做成吃食便一陣惡心。
“行了,哪有什么怪力亂神的事,都是人心做怪罷了,再說就算有鬼,她也應(yīng)當先找到我柳紅頭上,都回去睡覺,像什么樣子,明天要不要出來接客了!”柳紅把姑娘們轟了回去,自己卻是站在那槐樹前許久。江丫以為人都走了,剛想睜開眼,卻聽見有人推門進來,那人似乎對她沒有惡意,但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她就算閉著眼也感受到目光熾熱,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撐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一明,江丫活動了下身子,突然想起來那小丫頭還在床底下,她立馬翻下床,只見那丫頭昨天哭的不行,今天卻在床底下睡的香著呢,她把那女孩拽了出來,將她喊醒,女孩一開始有些懵,頓時想起來抓住江丫:“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倒是沒有,但是一會若再不去吃飯,恐怕就沒飯了。”還有昨日之事我當不知道,從今日起你若要死要活直接撞柱子算了,也痛快,但若是不想死,那就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死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女孩咬住下唇,似有話要說,她醞釀了好久終于吐露:“我是流犯…你先別怕,只因我家族被叛徒陷害,我族內(nèi)男丁全部被處死,女眷被流放充當軍妓,我母親…她……”她好像說的很艱難,那雙杏眼溢滿了淚水,江丫沒有說話,她雖被震驚了一下,但也只這是什么地方,那女孩淚珠緩緩滑落,緊緊皺著眉頭:“我母親帶著我逃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銀子,她把銀子都用來買通了看守我們的一個人,后來,我跑了出來,但奈何輕信于人,被賣到這里來……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