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一,于心木得去街道的郵政取點錢了。上次從家?guī)н^來的錢都用完了,來到這里后就辦理了一張郵政借記卡,平時的生活費就會打到這里來。
“你干嘛去?”放學后,鄧西西往家走,旁邊跟著于心木。
“送你回家??!”
“………”鄧西西沒有說話,笑了起來,有點驚訝的那種,卻又特別開心。
“你平時那么幫我,今天我也禮尚往來!”于心木倒是風輕云淡的樣子,就在旁邊。
“不用,這一點點路,還需要你送!”鄧西西家離學校都不超過5里路。
“還是要的,萬一太陽把你曬傷了呢?”
“這太陽這么暖和,多好,怎么會呢?”鄧西西這時候都沒反應過來于心木是在娛樂大眾。
“風把你刮走了,可就不好了,你那么瘦!”
“今天沒風?。 编囄魑鞲杏X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不過挺開心的,被人說瘦。
“唉,好吧!我就是去街道辦個事,順便的事,別想多了?。 庇谛哪疽仓荒芾蠈嵔淮?。
“噢,還以為你干嘛呢,嚇死我了!”鄧西西從小到大都沒有哪個男生這樣對待,有點突兀。難道她經(jīng)歷的人生都這么簡單美好嗎?好命啊?。。?!
“你要走小路?”鄧西西一看于心木要走另一條路下去。
“我就是看看那邊能通不?”于心木機靈啊,一下子就知道她家在一條路上。
“通著呢!”
“噢,那回來走那里!”
“那邊好像近!”
“沒事,送佛送到西!”
“你不是要辦事嗎?”
“辦事是次要的!”
“主要的呢?!”
“走大路!”于心木說話有時候不喜歡太直接。
“你怪的很,真的!”
“我怎么怪了?”于心木沒想到給她的認知居然是這個。
“可能我用詞不當,你是特別!”
“我怎么特別了???”于心木也是很意外,倒也能接受。
“就是感覺你們都不一樣!”
“還有誰!”
“肖文浩,陳楓,你們三個都很特別,而且你們關系還那么好!”鄧西西也覺得不可思議,按道理說臭味相投的人才會情誼牢固,可他們三個完全就是不同類型的三個人,截然不同。
“噢,我們,只是朋友!”于心木的意思是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你們關系那么好,只是朋友?”鄧西西還是沒有聽明白于心木說話的引深意思。
“唉。就那樣!”于心木想了一下,沒必要解釋那么清楚。
“你們那邊人都聰明嘛?”
“不見得啊,我就是例外!”于心木很謙虛。
“你可是很聰明的,而且學習還還那么好!”
“好什么啊都一樣!”
“你,閆如雪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小貓碰上死耗子了!”
“你一天玩的挺多,學習還那么好,簡直就是不給我們留活路!”
“那里那里!”于心木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到家了,回去了??!”
“行!”于心木很自然的繼續(xù)走,頭也沒回,不管她是在哪一戶人家。
于心木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免得路途上一個人,多沒勁。最重要的是這一片治安可是惡心,倒不是社會上為非作歹的大奸大惡之人,而是攀附在學校附近的流氓。鄧西西畢竟是當?shù)厝耍匀荒苡惺褵o恐。
于心木先去街道吃了個飯,然后就折返到郵局取錢。一番操作都挺順利的,出了郵局大廳,好好看到上次在學校門口截他的混混,于心木靈機一動,這家伙就住在這附近,地頭蟲。于心木掃了一眼他就徑直往學校走去。混混早早就鎖定了于心木,可是他沒有敢直接上前,而是跟在后面。
“哎,唉,就你,等一會!”混混在后面咆哮。
于心木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著。
“****,讓你等一會,沒聽見?。俊被旎鞊炱鸬厣系囊粔K時候砸向了于心木的腿,力度很輕,可也是一次創(chuàng)痛。
“………”于心木稍稍放緩了腳步,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對策,如果剛才那塊時候力度再大一點,或者砸到了上半身,那今天混混同志就要進棺材了。
于心木通過上次的事已經(jīng)有了認識,也在心里有了認識,他不會隨便動手,若動手就是非死即殘的后果。
任何事也不能人家一點你的脾氣就跟人糾纏,一句話說得不對就是拳腳對待吧,那樣是不是太沒城府了。于心木不屑做一個莽夫,也不屑做一個慫包。
“叫你等一會,沒聽見???”混混趕上前準備抓于心木的衣領,于心木躲開了。
“***,還敢躲!”混混就是一腳踹在了于心木的小腿上。
“啥事,說!”于心木趕緊退兩步,拉開距離,雙手已經(jīng)待命。
“***,讓你等一會,跑啥呢!”混混畢竟是弱智,沒多少能拿的出手的臺詞。
“沒事走了??!”于心木知道這就是找茬,趕緊離開才是王道。
“………讓你走了嗎?”混混看于心木要走,順手就揮到了于心木的腦袋上,這些人在社會上混跡久了,倒是有一定的反應。
“………”于心木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呼到了頸步,一個推后趕緊面對著混混。
“滾吧,沒事了!”混混瞬時感覺不對,只見于心木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十分可怕,是可以殺死人的那種。而且拳頭已經(jīng)攥的很緊了。
“***”混混還是有恃無恐的離開了,他的認識里只要自己不動手,這些學生黨也不會動手。
于心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他往那個方向走,只見他進了一戶人家,家里人正在叫他。于心木心里記下了這個地方,然后離開了這里。
于心木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怎么處理,實在沒辦法就大干一場,輝煌退學。也沒什么可怕的啊??墒寝D念一想,自己不好好念幾天書,就跟那個混混一樣,弱智是先天的,愚昧該是后天的吧。于心木實在不想變成那樣的廢物。
可于心木又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就這樣算了。雖然每個人的心性都不一樣,可于心木是不會慫的。別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得現(xiàn)時兌現(xiàn)。
“回來了?”肖文浩和陳楓都在房子。
“好遠啊!下次你們也一塊去!”于心木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平和一下。
“我們班今天有一個男生把隔壁班一個男生頭打爛了,縫了七針!”洪葉的短信。
于心木心想,要是他上去。那就是火葬場安排了??赊D念一想,自己這么魯莽,洪葉會怎么看,如果自己以后過的不好,或者出事了,她怎么辦?不得不說,當人有了顧慮后,他就變得膽小了。
重發(fā)一怒為紅顏,可人家紅顏是你的知己嗎?
“如果我變成殺人犯了,你會給我送飯嗎?”于心木心里剛好有點情緒,發(fā)泄一下,尋求安慰。兩個人在一起也不見得全是美好的東西,總有一些艱難和苦難需要去化解和承擔。
“你怎么了?”洪葉剛來到教室。
“沒事了!”于心木知道很難,不管她說什么,都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別人看來也只是一句話而已,沒有根據(jù)和保障。
“豬,你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洪葉也察覺出了一些情緒,畢竟是兩個相愛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情緒的波動。
“哎呦喂,給誰發(fā)信息呢?”同桌剛好看見洪葉發(fā)的信息。
“一個朋友!”
“男朋友吧?”同桌可是很驚訝,這家伙平時煙火不進,原來是心有所屬啊。
“不是!”洪葉覺得這事她們不需要知道,又不是她們圈子里的人。
“還裝,難怪那么多人追你,你都無動于衷!”
“我那有那些心思??!”
“你的心思都給別人了!哎,誰嘛,讓我見識見識,帥不帥?”同桌可是一個很前衛(wèi)的同桌。
“哎呀,不說了,你管好你自己!”洪葉不可能向她透露任何信息的。
手機振動了一下,洪葉趕緊避開同桌的視線看看,一看是張本聰?shù)?,直接刪掉了,還以為是于心木的呢。
她心里知道于心木是農村出身,所以在一切基礎條件面前,無法跟自己和自己接觸到的人比較,完全是兩種生活層次的呈現(xiàn)??伤热挥辛诉@樣的條件,干嘛還要跟他們一樣的面對問題和對待人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生活該有一個怎樣的呈現(xiàn),別人沒有給出一個方向,但自己擁有的一切是父母給予的,他感謝,可面對自己要實現(xiàn)的人生,他不會跟他們走同樣的路,她記得于心木說過一句話:人活著,就是要做點跟別人不一樣的事,那樣自己才會實現(xiàn)自己的存在意義。為也就是為什么于心木如此吸引她的原因。
他很弱小,家境很是一般,長相一般,氣質一般,可他呈現(xiàn)出來的認知和領悟,是很多人沒有的,就像很多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也不會講出來,可于心木卻能更加透徹的領悟并遵從,而且還加入自己的想法和認知,并分享。
今天上課不在狀態(tài),于心木腦子里全是一個偉大的計劃。被老師點名批評了幾次,沒有人會知道他腦子里在想著什么,也不會覺得這是反常。
“于同學,你都會思想開溜?。 焙竺娴奈荷抡n后也是嘲笑一下。
“我在想名族大義的事!”于心木起身出了教室,他就是要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下課的幾分鐘,班上的那些同學還會去下面打一會兒乒乓球。看來是真的熱愛啊,于心木自從上次開始學習打籃球后,一有時間就會跟著浩哥打天下,雖然自己很菜,但是得練習啊。時間里會積攢一些東西,比如技術。
乒乓球場地邊只要有壞點的乒乓球,就會有學生直接用打火機點著,然后用腳踩滅,然后就是煙霧彈的效果了,更有人被乒乓球撕碎包在紙里,做一個有模有樣的煙霧彈。
到了晚上自習的時間,這節(jié)課是語文老師的。張老師坐在講臺上書寫教案,和備課。突然教室里煙霧彌漫,頓時就啥都看不清了。同學們開始還拿著書煽著,想驅散煙霧。
“我天,好臭!”有一個同學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往教室外面跑去,他這一出去,所有人都跟著出去了,張老師驚慌失措看著同學們都出去了,才出了教室。
所有人都明白這不是什么火災,從氣味就能確定是用乒乓球碎片做的煙霧彈,可這次的規(guī)模也太大了,得用多少個乒乓球?。靠磥硎穷A謀已久啊。
“誰干的?”張老師也在過道,看著班上最后幾排的學生。
“不知道!”那人肯定不會承認。
“魏淼,是不是你?”張老師可是對整個班里學生的成色很清楚。
“不是我,怎么會是我!”魏淼自然不會承認,而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再不承認,我告訴學校,你們可就麻煩了!”張老師不是班主任,所以權限有限。
“真不知道是誰!”有幾個人也嘰嘰喳喳的否認。
“魏淼你知道是誰嗎?”
“我那知道,我正在看書呢,就看見一陣煙竄出來了!”魏淼可是壞學生的代表,不怕任何人。
這里的壞是不好好學習,只關心怎么玩和混日子的一類學生。所以他在班級里還是會有幾個能聊的的同學。
教室里的氣味還沒散,但是煙已經(jīng)沒有了。學生們一一回到,座位,趕緊打開窗戶,并不停的煽著風。肖文浩早就知道是誰,陳楓在旁邊見證了點火儀式,而于心木也不管那些,是誰不重要。
班級還是很團結的,沒有人說出去,所以張老師也就沒辦法了,只能委派班主任關老師給個處理。
最后一節(jié)課,自習。倒是后面的那些同學都被叫了出去,被狠狠地批評了一番。既然你們不承認也不供出來,那就一起挨訓吧。
自然也就沒事了,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的一件事,沒必要弄的興師動眾,但相應的批評教育還是該有的,所以關老師沒有把事報到學校,那樣自己也逃不了干系,誰會挖坑自己埋自己啊!
“手電用一下!”于心木看快放學了,趕緊問魏莎莎接點東西。
“干嘛?”魏莎莎用一只筆懟著自己的臉頰,十分的俏皮。
“你管,借不借?”
“不借!”魏莎莎可不慣著你。
“糖果,………”于心木忽然想到一些事,算了。
“干嘛?”唐果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混不吝的傻小子?
“沒事!”于心木頭也沒回,手擺了擺。
“給,記得充電?。俊蔽荷咽蛛娺f給了于心木。
“憑啥?”于心木剛想去抓住手電,就被她拿回去了。
“那我不借了!”
“不借別借,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本來就是鬼!不怕!”
“唉!”于心木嘆了一口氣,發(fā)著呆。
魏莎莎還是遞過來了,一切都只是日常的一種玩樂。
“我玩一會兒!”陳楓要跟周小茹下象棋。
“那我們先去了!”于心木跟肖文浩和張沖去籃球場,練習技術。
“嗯,一會兒來!”
三個人玩了一會,時間也不早了,其他人也慢慢退場了。
“我先回去,有點事!”于心木拍了拍手,打了一個招呼。
“干啥去?再玩會兒么!”張沖也是極力挽留。
“不管他!”肖文浩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不能干涉太多。
“那我們來斗牛!”
“行!輸了咋辦?”
“一瓶可樂!”
“行!”肖文浩心想今天能喝可樂了。
于心木來到房子提上下午準備好的東西就往街道走去。道路上偶爾會有車經(jīng)過,他都是站在特別靠邊的地方。路途不算太遠,可也走了很久,因為心情不能平靜。
于心木心里早就有了籌劃,今天是報復的時候,管他誰呢,只要自己做的很隱秘,一切都買計劃之內。
于心木口袋里裝著手電,外套剛才已經(jīng)放在房子了,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T桖,就算是混跡在人群里,也是無辜的一個。
于心木把三個啤酒瓶子放在地上,依次排好,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人。順勢拿起一個啤酒瓶就扔掉了那個院子里,頓時就聽見啤酒瓶撞碎的聲音,很響。另一個瓶子直接加了一點力氣,直接丟到了大門的鐵皮上,聲音特別響亮。這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開啟了燈光。于心木迅速的把另一個瓶子扔進了院子里,碎了。
于心木掏出手電拔腿就跑,以他的爆發(fā)力和現(xiàn)在激動的心情,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那片區(qū)域所能看到的范圍,他關了手電,憑借記憶快速的往學校走去。他倒不害怕會有人追來,但為了保險起見先進了校園,然后把手里的垃圾袋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里。
他下午的時候找了三個啤酒瓶然后用抹布擦拭了一下指紋,在剛才扔的時候手上還套著一個新的塑料袋。他看過電影,從電影知道指紋的危險程度,所以只能這么操作了。
他回到教室拿起自己的校服披上后就去操場看看肖文浩他們走了沒。
“我天,你們怎么還在打!”于心木看兩個人還在死斗。
“你去哪了?”
“去了趟廁所,又回了趟教室!”
“陳楓呢?”
“沒見!”
“走吧,馬上熄燈了,關門了!”于心木趕緊提醒一下。
“好吧,走走!”肖文浩把球傳給了張沖。
“可樂!”
“明天再說!”
“走走,”張沖拿起外套,一只手拍著籃球。
“聲音小點!”肖文浩就服了,這都離開籃球場了,還這么大動靜。
“好好!”張沖也聽話的把籃球夾在懷里。
“三瓶可樂!”張沖給過去十塊錢。
“我們回了啊!”
“嗯!”張沖手有點不夠用了。
于心木跟肖文浩擰開可樂,美美的喝了一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