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憨。
“你們哪去?”蕭冉結了帳跟了出來。
“呃………”于心木也是有點遲疑。
“回家!”
“拉鏈!”于心木提醒一句。
“那我們走了啊,不管你們了!”蕭冉拽著思雨要離開。
“回見!”于心木也是很自然的雙手插兜,開始往城里走。
“你去哪?”徐愛莎跟了上來。
“我?隨意!”于心木抿嘴笑了一下。
“時間還早,你準備干嘛?”徐愛莎看了一下時間。
“無所謂??!”于心木也覺得沒啥可干的,徐愛莎要是個男生還好一點,唯一一個男生還被思雨給綁架了。
“你不是會打臺球嗎!”徐愛莎來了興致。
“你又不會!算了!”
“誰說我不會了!”徐愛莎想挽著于心木的胳膊。
“別這樣,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于心木也只能半開玩笑的說著。
“借用一下,有點冷!”徐愛莎笑了笑。
“非禮勿近!”于心木很有原則。
“小氣鬼!”徐愛莎也是有點不開心。
“咱能別鬧嗎,我明知道你喜歡我,可我還要裝作一無所知嗎?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你會覺得自己不會吃虧,也會覺得我這人怎么得了便宜還賣乖?可,你真的別太看低自己,任何人的靈魂都是一個偉大的豐碑。我不想讓你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也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無是處。我現(xiàn)在身份很特殊,特殊的我都想把自己分成兩半,有些事你沒經(jīng)歷,所以說再多都是笑談??赡切┦戮褪前l(fā)生在我身上,一絲一毫都是真摯,一瞥一笑都是深情。就像我跟蘇云之間一樣,我從來不否認她是個我喜歡的人,可我并不奢求任何,既然如此,我就選擇一種觀望的態(tài)度。你們會以為是我不愿意聯(lián)系她,可你們并不知道,她是一個值得我赴湯蹈火的存在。既然她選擇息事寧人,那我也就配合的做出相應的對待,互不打擾。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人生,有很多人想加入,我不是會思考的人,可有些事不用思考也知道該怎么做。我心思里有很多人,真的,不瞞你說,可我知道怎么對待和用什么樣的方式。如果我的內(nèi)心是一張白紙,那只要是有人經(jīng)過,都會留下痕跡,擦不掉的??晌視形业姆绞饺Υ【拖衲?,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我極力的找尋一種合適的相處方式對待,怕自己亂了分寸,怕你誤會了用意,更怕你會心思沉重。可我比你都清楚,你喜歡我的開始,就是一種悲傷的選擇??赡阕约阂獔猿?,我能怎么辦。
我不想顧此失彼,更不想傷害任何人。當然有些人已經(jīng)成了既定的過往,那就隨風而去。不打擾是我最后的溫柔?!庇谛哪疽彩怯懈卸l(fā),正是要把有些事說明白,所以才跑上來的。
“那你說我怎么辦?”徐愛莎也不管不顧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怎么問我???我只能管好自己!”
“雖然每個人的行動和思想都是自由的,可我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于心木補充一句。
“可能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子,總是一廂情愿,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一個人進入一個人的內(nèi)心,就是一剎那的瞬間。誰也不知道這一個瞬間的代價就是永恒,你也說過內(nèi)心一張白紙上會填充許多印記,既然有了,我又怎么能把它磨滅呢。我并不覺得你是趾高氣昂的存在,反而覺得你更平易近人,這大概就是了解的意義吧。時間里見證了很多有趣無趣的存在,有句話說,存在即使合理的。那我又該何去何從?”徐愛莎也明白今天是要把話說明白。
“你說,你有你的人生,我不會妨礙,就像你對待她一樣,心思里倚重的那份東西不會更改,你可以如此,我卻不能。畢竟她至少填充了你內(nèi)心一個位置,而我呢?說實在的,我比她更早認識到你??磥碛袝r候并不是出場早就能決定什么,次序很重要,時機很重要。我本來以為有她,你就會永遠那樣快樂下去,我也做好了撤離你世界的準備,因為我不能明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了,還要倒插一杠子,我不能,她也不會允許。甚至有時候我覺得跟她是朋友都是一種不堪。我也漸漸的疏遠了你,卻沒有疏遠她。當我在她的口中得知你是怎樣對待她的,對待感情的,我真的很羨慕,很希望那樣的事發(fā)生在我身上。因為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別人看不到也不懂,這大概就是你的高明之處,從不把多余的心思花費在繁瑣上。我也漸漸的開始祝福你們,雖然心思里還有一份不成熟的打算,可總不能挖死黨的墻腳吧!”徐愛莎嘆了一口氣,笑了笑。
“后來,你們無緣無故分開了。那是她的痛苦時期,我也花了更多心思去安慰和陪伴,那時候我對你的認識就變了,是異變了,開始覺得你很沒胸襟和良心??吹侥愀硪粋€她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很火大。
可后來,我漸漸明白和知曉你們分開的真真原因,不由得有點慶幸,因為如果我是那時候的她,肯定也是這樣的結果,會跟你有點故事,而最后故事就是記憶了,美好和不美好都有。
可偏偏,你就是那樣的人,我們都知道你喜歡蘇云,包括她都知道,可結局很意外的你沒有跟她走到最后。我開始還以為你們之間有矛盾之類的。可時間久了,我才一點點的明白,你心思里的人,并不是要拉到臺面上的,就是放在心底,你心思藏的很深,也能堅守著一份純粹?!毙鞇凵戳艘谎塾谛哪?,于心木就是很認真的聽著。
“后來,我漸漸的認識到了一些事情,你還真的就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心里那份熱血的喜歡又慢慢復蘇了,因為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很久??晌乙廊徊桓胰L試一些事情,可能是自己膽小,可我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存在。如果我換作任何一個身份都可以接近你的人生,可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前是。我不能,也不敢?!?p> “兩個咖啡!”于心木看到自己飲品店。
“什么口味的!”
“隨便!”于心木也不挑剔了。
夜色很濃,氣溫很低,可是兩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冷,總感覺面紅耳赤的,于心木猜到了一些東西,可沒想到徐愛莎居然變得如此豁達和坦然,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不就結了,你都明白的事,我能不明白!”于心木笑了笑。
“可后來,前段時間我跟她吵了一架!”
“為什么吵架!”于心木還真是忘了。
“大概就是想吵架吧!”徐愛莎也明白。
“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留不??!”于心木笑了笑。
“現(xiàn)在雖然和好了,可是感情有了裂痕了!”
“也是,感情里不能有沙子!這就是為什么我讓你看清自己,看清我。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啊,那可不僅僅是對你大不敬,也是褻瀆我向往的愛情!”于心木接過咖啡遞給徐愛莎一杯。
“這么快!”
“現(xiàn)沖的!”老板解釋一下,又不是現(xiàn)煮的。
“我一不留神,你就又有新歡了,你是不是有點太花了!”徐愛莎笑了笑。
“唉,有些事啊,跟你說不清楚,我經(jīng)歷的事,太多!”于心木也是有點尷尬。
“你都經(jīng)歷什么了!”徐愛莎扭過頭。
“小心燙!”于心木喝了一口差點燙暈。
“說嘛!”
“你不能告訴別人,你也不會!”于心木腦子在飛快運轉。
“說!”徐愛莎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讓于心木變成這樣的神奇。
“我比你們?nèi)魏稳硕记闋俪蹰_的早,所以經(jīng)歷的事情很多?!庇谛哪鞠肓讼胍膊桓依^續(xù)了。
“哪些事??!”
“我作為當事人都沒有權限過問!”
“滾!說不說!”
“不說!”于心木閉口不言。
“那她是你初戀嘛?”
“呃……………”于心木有點不知所措。
“不是?我天,你這人!”徐愛莎很是詫異。
“算是吧!”于心木笑了笑。
“什么叫算是,那就不是!”
“無可奉告,這是隱私了!”于心木心想,那兩個都不過問。
“虧人家那么喜歡你!”
“也不虧啊,因為他我還挨了一巴掌!”于心木想起洪葉的那一巴掌。
“誰?”徐愛莎很是好奇。
“你說誰?”于心木笑了笑。
“為什么???”徐愛莎有點不解。
“她非得問我的事,然后就說了,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她覺得我對不起紅!”
“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徐愛莎也是覺得肯為人考慮的人心思里都有一個天使。
“嗯!”
“啥時候讓我見見!”
“看緣分吧!”
“你這國士無雙的氣質和容顏,不愁找不到好男孩!”于心木笑了笑。
“得了吧,你都這樣對我,還怎么說!”
“我?高攀不起??!”于心木也是無奈。
“你是高攀不起嗎?”
“唉!緯度不在同一個層次!”于心木倒不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尤其是感情里。
———
“臭臭,你吃完飯了嗎?”洪葉終于可以獨處了。
“剛吃完,正送人回家!”于心木趕緊掏出手機回復。
“你送人回家?你不怕我吃醋?”
“說實話,我覺得你不會!”于心木笑了笑。
“你怎么什么都那么通透!”
“我比較靠譜吧!”于心木把手機塞回口袋。
———
“誰???”徐愛莎發(fā)現(xiàn)于心木忙活了半天,表情里還是那副幸福的樣子。
“一個,你嫂子!”
“你不是說她家教嚴嗎?”徐愛莎可是記的。
“頂風作案啊!”于心木笑了笑。
“夠可以??!”
“換做是你,敢嗎?”
“當然啊,我倒是不怕!”徐愛莎是什么都沒經(jīng)歷,所以不會了解。
“唉,該說你不盡人間煙火嗎?”
“我怎么不盡人間煙火了!”
“說實在的,你是我認識的女孩中很特別的一個,不管是哪方面,都足夠驚艷,我要是潔白一身,也會對你垂涎欲滴!我本一身琉璃,怎可負佳人!”
“你那意思是說,你心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徐愛莎開心的挽著于心木的胳膊。
“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于心木想要掙脫,可還是被徐愛莎強硬的拽了回來。
“嘿嘿!我又不奢求什么!”
“那不行,這不是誤人子弟嗎!”于心木還是想掙脫。
“你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不知道??!”于心木還是挺理智的。
“那不就結了,你以后萬一跟那個誰不歡而散了呢!”
“我去,你就不能善良點!”
“我說的是如果!”
“你就不能盼著點人好!”于心木也是夠了,居然有這樣的人。
“那個兩說,萬一,萬一!”
“不可能!”于心木心思里很堅定。
“咱理智的看待,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你們出現(xiàn)分歧了,那到時候你要告訴我!我就要乘虛而入!”
“不可能!”
“別說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我去!”于心木想到了李寧的廣告詞,笑了笑。
“行不行!”
“不行!不可能!”于心木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這種消極的應對心思。
“我不管,到時候要是命數(shù)到哪里了,你不能再把我拒之門外!”
“無賴!世間女子千千萬,我干嘛在你身上找不自在。世間男兒千千萬,干嘛在我身上找不痛快!”
“那你現(xiàn)在把我收了!”
“想啥呢!我,現(xiàn)在又不是古代!”于心木頓時覺得這家伙腦子瓦特了。
“對啊,你可以三妻四妾?。 毙鞇凵α诵?。
“滾,你想讓我進籠子?。≈刈?!”
“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 ?p> “你好好的,別鬧了,行不!”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徐愛莎停下了腳步,不想那么早分開。
“我還喜歡那誰呢,人家不是過得好好的!”
“誰?。??”
“呃………”
“哎,姓于的,你禍害了多少人???”
“我要說出來,你就別喜歡我了!”
“多少?”
“這世間,最怕的是深情被辜負!”于心木心里想起了一些人,無奈的笑了笑。
“多少??!”
“算你一個!行了吧!”于心木笑了笑。
“我才不當那個冤大頭呢!”
“好,這是你說的!趕緊回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你太心狠了!”
“你讓我處于不仁不義的地步嗎?”于心木心里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是那個樣子了。
“不要跟我說這個,我才不管呢!”
“我要是真變成那樣,你也就不會那么高看我了!”
“那你說怎么辦!”
“能怎么辦,各自安好不就行了!”
“說的簡單,那是你!”
“我跟你說,我上來見你已經(jīng)冒著生命危險了!”
“為啥?”徐愛莎很詫異。
“她要是知道我上來見你,非把我閹了不可!”于心木說的夸張一點。
“嘿嘿,那讓她把你閹了!你跟我做姐妹!”徐愛莎笑了笑,莫名還是開心。
“滾!”于心木真是服了。
“跟我回家!”
“我瘋了!”
“沒事,我一個人在家!”徐愛莎笑了笑。
“怎么每次都是你一個人在家?你是孤兒嗎?”于心木也是好奇。
“我哥在艷川?。∥野炙麄冏罱霾?!”
“你爸你媽不管你??!”
“我很自由,基本上不過問任何事!”
“家風如此和諧,佩服!”于心木想到洪葉,要是它家風如此,就沒有這么多麻煩的后續(xù)了。
“怎么樣,走吧!”
“不敢!”
“有啥不敢的,我都不怕!”徐愛莎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是期望,我不敢!”于心木笑了笑。
“你還怕我把你吃了?”
“害怕!”
“孬種!”
“別用這些激將法,沒用,再說孤男寡女的,萬一出點啥事,清白都不在了!”
“我又不怕,你怕啥?”
“正經(jīng)點!”于心木有點想發(fā)泄可又很柔和。
“大不了你睡我床,我睡我哥床!”
“滾,滾,沒完了啊你!”
“唉,威逼利誘都不行,你是人嗎?”徐愛莎也是有點佩服,自己這么一個大美女,身材姣好,居然都誘導不了他,這三十六計也沒有用啊。
“可能不是吧!”于心木趕緊加快腳步往她家走去。
“你要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就好了,要么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就好了!”徐愛莎自言自語。
“啥意思!”
“要么你是個混蛋,要么我就是個混蛋!時間長了,都被你善化了!”
“我,未見得是那么好的人?。 ?p> “那是別人看不到!”
“唉,不好意思啊,藏的不夠深!”
“哎呀,你討厭的很!”徐愛莎撒起嬌來,聲音有點不對。
于心木停下腳步想要好好看看,可是徐愛莎總是躲著。于心木只好兩只手抓著她的胳膊扶正,好好端詳。
徐愛莎眼睛很大很清澈,剛好兩滴眼淚從眼睛里滾淌下來,很是讓人心疼,一滴眼淚還滑到了嘴巴里,她抿起嘴咽了下去。
咽下眼淚的那一刻,于心木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徐愛莎偏著腦袋,被于心木撞見了自己最丟人的樣子,自然是有點不好意思。想要躲避,可是于心木的手很有力量。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徐愛莎忽然湊合過來,在于心木的嘴巴上親了一口。于心木頓時傻了,手也送開了。
當于心木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臉上還有她留下的淚水,徐愛莎已經(jīng)跑向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