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顆血氣方剛男兒心的人,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會置若罔聞。于心木也不例外,下了樓梯,來到院子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今天面對的是唐果,那就是另一種結(jié)果了,于心木還算是理智,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亂的不行了,不能再增加負擔(dān)了!
回到網(wǎng)吧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桌子上那半瓶飲料還在,電腦還開著。大家會以為這個顧客去洗手間了,也沒有人來收拾。最早也是明天早上,早場散了以后。
又玩了一會兒游戲,還是繼續(xù)看《犬夜叉》吧,反正也沒事干。
“你下機沒?”徐愛莎一晚上沒睡,想了很多。
“干嘛?”于心木看了一下QQ消息。
“我餓了!”徐愛莎忽然發(fā)現(xiàn)在于心木面前示弱是一個好方式。
“那你自己吃去??!”于心木看了一下時間,還有20分鐘到下機時間。
“廢話!”
“那你自己做!”
“不會!”
“連飯都不會做,以后怎么嫁的出去??!”于心木也是服了,自己一個男孩子都會做飯啊。
“那我以后好好學(xué)!”徐愛莎故意把頭發(fā)弄的很亂。
“此一時,彼一時,黃花菜都涼了!”
“我餓了!”
“你沒朋友嗎?”
“沒有!”
“服了!”于心木知道她是在撒謊,可又不能不管。
“我要吃油條!”
“你看我像油條不!”
“能吃嗎?”徐愛莎笑了笑,知道于心木會來。
“還有啥?”
“豆?jié){!”
“沒了!”
“沒了!”徐愛莎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感覺這一刻他就是自己的。
“吃這么點!”
“肉夾饃!”
“行了,超出預(yù)算了!”于心木喝了一口飲料,發(fā)現(xiàn)沒了。
于心木關(guān)了電腦,出了網(wǎng)吧。清晨總是有點寒冷,尤其是上了一晚上網(wǎng)后。于心木邊走邊活動身體,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
“咚咚咚!”于心木敲了幾下門。
“來了!”徐愛莎聽見聲音趕緊跳著到了門口。
“我都沒餓,你怎么就餓了?”于心木也是服了。
“你管!”徐愛莎指了指餐桌。
“自己走!”于心木可不管了。
“疼!”
“那你剛才怎么過來的?”于心木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準備離開。
“你干嘛?”徐愛莎看于心木要走的架勢。
“回個學(xué)校啊,此地不宜久留!”
“扶我一下!”徐愛莎直接拽著他的胳膊。
“對,就這樣,像個跳蚤!”于心木笑了笑。
“啊!”徐愛莎在于心木胳膊上擰了一下。
“你才是跳蚤!”徐愛莎做了下來。
“這是豆?jié){,這是油條,這是肉夾饃!”于心木也把東西放在面前。
“你吃了!”
“嗯!你怎么連頭都不梳??!”
“剛起來??!”
“你不會還沒洗臉吧!沒事!”于心木想了想,自己有時候也那樣。
“廢話!”徐愛莎看了看自己的腳,嘴上吃著油條。
“不那么疼了吧!”于心木也是擔(dān)心。
“誰說的!”
“那你趕緊吃,去趟醫(yī)院!”于心木也是有點擔(dān)心,別傷著骨頭。
“沒事,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徐愛莎來了一招欲擒故縱。
“唉!”于心木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的腳,也沒腫啊。
“肉夾饃你吃吧,我不吃!”
“你不是要吃嗎?”
“現(xiàn)在不想吃了!”
“你們這些大小姐是不是都這臭毛??!”于心木也是吐槽。
“還有誰?”徐愛莎居然擰住了于心木的耳朵。
“沒有誰,沒有誰!”于心木一時之間感覺也有點偏差。
“你干嘛呢,沒大沒小的!”于心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趕緊吃吧,不然冷了,我就只能中午吃涼的了!”
“唉,服了!”于心木沒轍,鉆進了陷阱。
過了一會,徐愛莎算是吃完了早點。
“你不洗個臉,收拾一下!”于心木坐在凳子上。
“我怎么過去?”
“唉!”于心木就覺得自己是個努力,起身扶著她。
于心木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一切安然。
“好了!”于心木看徐愛莎靠在門口。
“嗯!”
“拿走吧,去醫(yī)院看看!”
“我換一下衣服!”
“換什么衣服???又不是過年!”于心木只能上前。
“你不出去嗎?”徐愛莎笑了笑。
“沒事,你換你的,我絕對不偷看!”于心木也想逗一下她,自己都被她玩弄成啥了,自己剛好欣賞一下墻上的海報。
“行!別看??!”徐愛莎笑了笑。
“我去!”于心木聽見拉鏈聲音趕緊往出跑關(guān)上了門。
“算你狠!”于心木就在門口。
“是你要當(dāng)正人君子的!”徐愛莎倒是不介意。
“哥們本來就是!”于心木把餐桌上的塑料袋收拾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
“我去,你故意的吧??!”于心木驚艷她的身材。
“怎么了!”徐愛莎知道自己一會兒還要穿外套。
“此人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識?!”
“嘿嘿!”徐愛莎特意挑了一套青春色彩的衣服。
“走吧??!”
“喝口水!”徐愛莎指了指餐桌。
“行吧,廁所呢!”
“不用了!”徐愛莎接過被子喝了一口遞給了于心木。
“錢帶了沒!”于心木也不裝大個。
“嗯!”徐愛莎摸了摸口袋。
“走吧!”于心木扶著她來到了門口。
“外套呢!”
“我房子!”徐愛莎扶著門把手。
“你這個腦子?。 庇谛哪径挤?,這家伙怎么老是丟三落四的。
“穿好,感冒好了?”于心木忽然發(fā)現(xiàn)。
“沒事了,幸虧吃藥及時!”徐愛莎也是佩服于心木的應(yīng)對能力。
“走??!”于心木把鑰匙放進她的口袋,關(guān)了門。
“你背我!”
“你不是能走嘛!”
“………”徐愛莎搖了搖頭。
“沙沙,怎么了?”一個樓上的老太太剛從樓下往上走,買了點菜。
“李奶奶,你這一早都把菜買回來了!”徐愛莎趕緊笑臉相迎。
“下去轉(zhuǎn)了轉(zhuǎn)!你這是咋回事!”李奶奶身體很英朗,走到了跟前。
“沒事,崴了一下!不要緊!”
“穿厚點,這么冷的天氣,你看你們穿的太單薄了,這是?”李奶奶沒見過于心木。
“我同學(xué)!”
“多穿點,小伙子!”李奶奶看著于心木都覺得冷。
“好的,好的!”于心木笑了笑。
“那你們忙,我回去了!”
“李奶奶,你慢點!”徐愛莎看著樓梯間的縫隙。
“走啊!”于心木遠遠的看著。
“疼!”徐愛莎一副楚楚可人的樣子。
“學(xué)青蛙!”
“不!”
“唉,祖宗!”于心木妥協(xié)了。
徐愛莎靠著于心木的后背,耳朵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能聽見他的脈動,仿佛又聽不到,這一刻她覺得很溫暖,也很安詳。
“這里人多了!不好吧!”于心木下到了樓底。
“那我自己走吧!”徐愛莎也不想讓于心木難堪。
“好吧!”于心木放下了她。
“我重嗎?”徐愛莎拉著他的胳膊。
“還行!”于心木也沒有一個比較對象。
“嘿嘿,第一次被人背!”
“你爸是個混蛋嗎?他沒背過你!”于心木這有點找平衡的意思。
“忘了,估計太小了,那時候!”
“你哥呢?”
“沒有!”徐愛莎搖了搖頭。
“你男朋友呢!”
“兩次!”徐愛莎知道于心木是挖苦自己,所以把他也拉下水。
“才兩次,簡直是個棒槌!”
“對,棒槌!”徐愛莎偷樂。
過了一會,好不容易來到了醫(yī)院。
“需要掛號對吧!”于心木也不熟悉醫(yī)院的流程。
“嗯!”徐愛莎掏出了口袋里的錢。
“坐著別動!”于心木掛了號。
“走!”于心木扶著她來到了骨科醫(yī)師那。
過了一會,等前面的人都走了。
“怎么了!”醫(yī)生看見徐愛莎被攙扶著進了房子。
“崴了一下!”于心木趕緊回答。
“我看看!”醫(yī)生讓徐愛莎坐在了椅子上。
“疼嗎?”
“不疼!”
“疼嗎?”
“不疼!”
“啥時候崴的?”醫(yī)生也是疑惑。
“昨天夜里!”
“也沒腫啊!沒傷著骨頭!你們怎么處理的!”醫(yī)生也是疑惑,雖然沒傷著骨頭,可也沒腫。
“冷水先敷了一會,然后揉了揉,又用冷水敷了一會!”于心木解釋。
“那就沒啥問題了,沒傷著骨頭,放心,冷水敷也行,這個季節(jié)的冷水跟冰差不多作用!”
“不用拍片子看看!”
“不用!沒傷著骨頭,這是因為你是女孩子,男孩子都能跑了!”
“可還是疼啊!走路的時候!”
“還疼?扭傷了軟組織,正常,可以抹點紅花油就行了!”醫(yī)生也是覺得現(xiàn)在的女孩子太金貴了。
“行,謝謝你!”于心木把鞋子遞過去讓她穿上。
“沒事,別吃辛辣刺激食品就行了!”
“好的!”于心木攙扶著她來到了外面。
“到底什么個情況!”于心木撐著兩只手在腰上,像個吵架的八婆。
“就是疼嘛!”徐愛莎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好吧,服了!”于心木也不爭論了,送她回家。
“走吧!”徐愛莎拽著他的胳膊。
———
“臭臭,我去上課了!要好好吃飯??!”洪葉剛出了電梯,發(fā)了條短信。
———
“誰啊,笑什么?”徐愛莎瞄了一眼。
“沒誰!”于心木繼續(xù)扮演一根拐杖。
“不說算了!”徐愛莎還玩起了脾氣。
“你嫂子!”
“你不說她沒有電話嗎!”徐愛莎可是記的很多細節(jié)。
“我去,這你都知道?”
“廢話!”徐愛莎的意思想說,你可是你啊,我當(dāng)然特別照顧。
“誰啊?”徐愛莎還是好奇。
“沒有誰??!”
“還叫你臭臭,我去,肉麻死了!”
“唉唉唉,你!”于心木忽然覺得有點被扒光了的意思。
“是不是又招惹那個女娃了!”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又是那個狐貍精!”徐愛莎察覺出一絲異樣。
“過分了??!”于心木也心情不好了,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終于到了樓下。
“走啊!”
“………”徐愛莎不說話,也不動作。
“你能走,慢慢走!”于心木可不想再當(dāng)工具人。
“服了!”于心木也想趕緊抽離,回學(xué)校,現(xiàn)在瞌睡的不得了。
“嘿嘿!”徐愛莎靜靜的依靠在他的身后。
“開門!”
于心木進了門燒了水,然后把昨天晚上的臉盆收拾到了洗手間。然后把凳子回歸到它原來的位置。
“我吃飯怎么辦!”
“我去,不是剛吃嗎?!”于心木忽然發(fā)現(xiàn)都折騰這么久了。
“那是早點,我又沒吃多少??!”
“服了,你吃啥,我去買!”于心木也是有點郁悶了。
“不知道!太早了吧!”徐愛莎坐在沙發(fā)上。
“唉!”于心木打開了電視,把遙控器放在了她跟前。
“你家煤氣灶能用嗎?”于心木也是不想往出跑了。
“能?。 ?p> “冰箱里有,我自己看吧!”于心木只能做一頓了。
“嘿嘿!”徐愛莎此刻心里無比歡喜,還是第一次一個男生給自己做飯。
于心木其實心里更清楚,自己是欠她的。不管上輩子欠沒少欠,至少這輩子已經(jīng)欠了很多。他不想傷害這么一個心思里只有自己的女孩,可又不得不選擇冷淡處理,這就是一種傷害。所以他盡可能多彌補一些內(nèi)心上的虧欠。
如果自己真的差勁到什么都不管不顧,那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也不會存在那么些可愛敬的人了。因為他清楚這一切都需要一定的成本,或許是心思,或許是付出,可只有自己善良,才會看見善良。
于心木找到了黃瓜、西紅柿、土豆,青椒,沒有蔥,只有蒜。
“雞蛋有沒?”
“在下面的柜子里!”
“OK!”于心木把米飯?zhí)韵戳藘杀椤?p> “這個怎么用?”于心木抱著電飯煲走了過來。
“你不會?你不是會做飯嗎?”徐愛莎笑了笑。
“沒用過,別見笑??!”于心木家里都是最普通的電飯鍋。
“這個,然后這個!”
“好,這么復(fù)雜!”于心木皺了皺眉。
“……”徐愛莎很開心,就摁兩下,還復(fù)雜。
于心木把米飯蒸上了,然后把所有要用的配菜都準備好了,就連大蒜都剝好了。然后拿著半根黃瓜。
“給!”于心木走到客廳。
“好了?”徐愛莎抬頭看著于心木,這一刻心里很想自己是他的另一半。
“米飯還要20分鐘,一會兒就炒菜。”于心木也站在一旁。
“你坐??!”徐愛莎看于心木一直站著。
“沒事,坐下來就瞌睡了!”
“好吧!”徐愛莎不知道于心木的禮貌,他昨天坐在地上了。
于心木隨便看了一會電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索性時間過得很快。
“還有抽煙機!”于心木也是搗鼓了半天。
“………”徐愛莎挪了一下地方,可以看到于心木在廚房忙活。
于心木關(guān)上門,因為使用油煙機的緣故。
“好香??!”徐愛莎也聞到了一點氣味。
“馬上!”于心木關(guān)了油煙機,炒好了最后一個菜。
“洗手去!”于心木把兩個菜放在了餐桌上。
“怎么不去啊,噢,對了!”于心木只能扶著她先去洗手。
“你要不要洗!”徐愛莎手機涂滿了香皂。
“你先洗,我這是油!”
“給!”徐愛莎直接把手里的香皂抹給了他。
“別浪費了!”于心木也玩了起來,感覺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好了,我去盛飯!”于心木讓她坐在了餐桌上。
“好香??!”徐愛莎也是先用手指頭夾了一口黃瓜。
“沒筷子??!”
“這是黃瓜炒蛋!”
“湊活吃吧,你家沒肉!”于心木也拿著自己的那碗米飯。
“有啊,還有牛肉!”徐愛莎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沒解凍!”
“也是!不過我也不怎么吃!”
“鹽我放的少,健康膳食的條件!”
“你做飯怎么這么好吃!”徐愛莎覺得于心木做的飯菜很是到位,米飯軟糯鮮口,兩個素菜也很好,雖然沒有大飯店那樣驚艷的口味,可就是覺得可口,仿佛家的味道,美味就該如此。
“沒放辣椒,和花椒之類的!”
“噢!”徐愛莎知道這是為自己做出的調(diào)整。
“我再給你盛點!”于心木看她已經(jīng)吃完。
“行!”
“多少?”于心木不想返工。
“你看著辦!”
“好吧!”于心木在一個合理范疇把飯分完了。
“你怎么今天吃飯那么慢,今天?”徐愛莎也是好奇。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作為廚師,肯定要看別人吃飯的反饋,這樣才能后續(xù)提高!”
“噢!”徐愛莎又被于心木上了一課。
“謝謝款待!”徐愛莎放下筷子。
“借花獻佛而已!過獎了!”于心木笑了笑,把余下的飯菜急忙吃完。
“你做飯居然沒有剩?”徐愛莎更是困惑。
“少做點不就行了!”
“可我吃飽了啊,你呢!”
“廚師哪有餓肚子的?”于心木笑了笑,開始收拾碗筷。
徐愛莎回到了沙發(fā),靠在那里看著電視,聽著于心木在廚房的聲音。這一刻如此寧靜,如此安詳。
于心木把所有用過東西都好好的清洗了一遍,包括灶臺。連抹布到最后都清洗了幾遍,畢竟是別人家,不能留下壞印象。
徐愛莎居然睡著了,昨天晚上也沒睡,所以這一刻的安詳讓她很是愜意,不知覺就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于心木走過去,準備說點什么,還是忍住了,沒打擾。他把她的鞋子脫了,給她扶正在沙發(fā)上。然后又去她的臥室拿了一個毛巾被,睡了就好好睡吧。
徐愛莎也是心夠大,放一個大男人在家里,自己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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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
我走了,大概13:24
你睡得很香,沒去驚擾。
我給你炒好了西紅柿雞蛋臊子,晚上的時候,自己煮一點掛面。
這次討擾,十分開心,因為你是你,所以我不能混蛋。
你是一個好姑娘,不應(yīng)該被流寇驚擾。我自認沒有那個天命,望你三思而后行。
我希望我們,還是以前那樣無話不說,可從這次以后,你我都有了心事,很難了。
我是不能打擾了,你是不能被打擾了。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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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木在徐愛莎的電腦桌上找了一張紙,寫下了一個紙條放在茶幾上的水杯下,旁邊是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