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聽,在多少個寂靜的夜里,僅有打更人的聲音還在黑夜中游蕩,隨我們熹微的呼吸緩緩入睡。
伴隨著寥寥的梆子聲,我微微睜開自己疲憊的雙眼,劇烈的頭疼讓我無法入眠,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越想,頭就越疼。就這樣,我艱難起身,在這不足十平米的簡陋瓦屋中摸索出了一件早已落滿灰塵的斗篷,吹開她表層的塵土,露出她黝黑的外表。我有多久沒用過她了呢?算了,披在了身上,隨手疊起幾件樸素的衣物夾在懷中。二十三歲的我手中已有些許粗糙,幾根銀白色的發(fā)絲夾雜在頭發(fā)中,撩起頭發(fā),不知是的歲月還是為了自己靈魂深處的追求使其如此狼狽,或許我從來沒有與她一起融入這朦朧的夜色中吧。
收拾好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輕輕的拉起門栓,走向外面的世界。靜靜的蹲在自己家面前的石墩上,望著天上的那一輪皎月,等待著,等待著……這是否是我第一次出門,還是因為我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這片世界。一旦得到,便不懂得珍惜,人類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生物,但也因為這樣,我們才能不斷的更新自己身邊的事物,不拘于自己狹隘的視界。
不久后,點點星火在黑暗中驅(qū)散開了,將黑夜緩緩劃開一道小小的口子,緩緩靠近著。他,還是他們,有多少次將迷失在道路之中的人們,帶向了他們該去的地方。遠行的途中,回家的路上,甚至在人生路途的漫漫長道上,他們也始終引導(dǎo)著我們前行,這就是引路人的職責(zé)。
“你又來了呢?!蔽业驼Z了一句。
小女孩手中提著一盞油紙燈籠,籠中的燭火在風(fēng)中四散飄拂,看似一吹及滅,卻始終努力的將自己的光芒綻放到最極致,照亮他人。盡管代價是付出自己的全部,也要把溫暖留給他人。多么愚蠢,又多么無私的令人感動。從燈籠的殘破油紙上可以看出她們一起歷經(jīng)過多少歲月,她們是朋友,可能比親人跟親近。
“嗯,你,依舊這么守時呢”。這是我們見面僅有的交談,她的聲音很輕,很玲瓏,很空蕩。誰能想到日夜工作的她,只有十六歲呢?十六歲,多么美麗的年華。簡單的幾句問候,聽起來,卻那么,那么的舒心。
頭上帶著頂黑色帽子遮擋住了她消瘦而又細白的臉頰,缺少著孩子應(yīng)有的紅潤??粗?,總有些說不出的疑問,往往話到嘴邊就被咽了回去。沒有過多的交流就這樣,一直延續(xù)。
一句親切的問候,一絲些許的陪伴與關(guān)懷,有的時候,人呢,就是這么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