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別的出現(xiàn)徹底打斷了江寧的計劃,她原本是打算和慕謹言逛街,看電影,吃燭光晚餐來著……
可結(jié)果現(xiàn)在因為多出了溫別這么一個電燈泡,導(dǎo)致江寧很多計劃都無法實現(xiàn),不僅如此,三人吃完晚飯,慕謹言就要和溫別去青龍山賽車了。
“我不回去?!苯瓕幾诟瘪{駛上雙手環(huán)抱胸前,噘著嘴忿忿不平的拒絕慕謹言,“說好了,放學(xué)一起約會的,現(xiàn)在算什么,現(xiàn)在什么都不算。”
“可是現(xiàn)在很晚了啊,而且,我也和溫別約好了,今晚要教他練車的。”慕謹言表情很無奈。
“我沒說不讓你教他,但你要讓我回去,我不回,我就要跟著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p> “我們練車會很晚的。”
“我不在乎?!?p> “可是……”
“沒有可是。”江寧語氣堅決的打斷慕謹言,“慕謹言,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和我回家,要么帶著我,就這兩個選擇,選吧?!?p> “你……”慕謹言嘆息,“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就是要強人所難,你又能拿我怎么樣?!?p> 慕謹言看著她,最后選擇妥協(xié)。
“行吧?!蹦街斞試@息,“我?guī)闳?,但你到時候可別說無聊就行?!?p> “快點啦,溫別都已經(jīng)走了?!?p> “……唉?!?p> 慕謹言長嘆了一聲,將車子啟動,跟上了前面那輛才剛剛開出停車位的黑色賓利s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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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慕謹言接到了一個電話。這通電話是刀疤龍的老大劉三刀打過來的,“慕少,有人帶走了余秀蘭?!?p> “是誰?”慕謹言開著車,開口說道。
聽到慕謹言的聲音后,藍牙耳機里很快傳出劉三刀的聲音,“是一個叫厲永福的人,慕少,要查嗎?”
“厲永福?”慕謹言蹙眉重復(fù)了一句。
“是的,醫(yī)院的人說,這人自稱是余秀蘭的家人,而且,他昨天下午才把余秀蘭帶回去。”
頓了頓,劉三刀又說,“要查嗎?”
“不用了?!?p> 慕謹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厲永福是厲家的管家,也就是說帶走余媽的人是厲家的人。
看來,余媽是厲家的人,沒錯了。但就是不知道,余媽是不是那個在江家以及江寧房間裝監(jiān)控的人……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大。
只要有關(guān)聯(lián),早晚都能夠查得出來。但眼下讓慕謹言不明白的是,厲家把余媽帶走,到底想要余媽做什么?又或者說,他們想要從余媽口中得到什么訊息。
“誰?”
江寧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把慕謹言都問懵了一下,他不解的看了江寧一眼,“什么誰?”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江寧酸溜溜的說,“小姐姐嗎?還是什么紅顏知己之類的好妹妹?!?p> 慕謹言被她說得都無語了,“想什么呢,我哪里有那么多小姐姐好妹妹,別亂想,是刀疤龍的老大。”
“那是誰?”江寧不解。
“昨晚找事兒那個人的老大?!?p> “噢。”江寧明白了,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因為,這件事情本就不歸她管,她也不懂這些道上的事情。
比起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江寧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她雙眼注視著前方的公路,輕咳了一聲,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說道,“后天就是我生日了?!?p> “嗯?!蹦街斞詰?yīng)了聲,“有什么想要的嗎?”
聽到慕謹言這個問題,江寧瞬間感覺渾身無力了,她想要什么,她自己不會買嗎?用他買了送她?
她只是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生日。
可慕謹言既然開口了,江寧覺得自己不懟他幾句,簡直都對不起他這個鋼鐵直男的稱號。
“有啊,我想要你,把你送給我吧!”
慕謹言:“……”
正好紅綠燈,慕謹言停下車子,拿出手機打開編輯短信的界面,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編輯消息。
江寧看他寧愿趁著等紅燈的空檔發(fā)消息,也不搭理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心底瞬間不舒服了。
“慕謹言,我跟你說話呢?!?p> “我聽到了,但是這個不行?!蹦街斞哉f話的同時也已經(jīng)將短信發(fā)送了出去,“你換一個?!?p> “為什么不行?”
慕謹言沒有說話,因為正好這個時候,綠燈亮了,他打著方向盤,將車子拐了個彎,繼續(xù)向前方行駛。
“為什么不行?”
江寧看著慕謹言認真開車的側(cè)顏,再次開口重復(fù)了她之前那個問題,顯然,她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慕謹言聞言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看向前方公路,但這一次他開口回答了江寧的問題,“不合適?!?p> 聽到慕謹言這個回答,江寧沉默了,這已經(jīng)不是慕謹言第一次這么說了,但每一次都會扎到江寧的心。
沉默了許久,江寧突然笑了下,抬眼看向正在開車的慕謹言,“慕謹言,你是不是覺得你配不上我啊?沒關(guān)系的,等你成我男朋友了,我們的身份就一樣了?!?p> “我沒有那么想?!蹦街斞蚤_著車,淡淡的開口回答了江寧的問題,“我只是不喜歡你?!?p> “什么?”江寧看著慕謹言不解的笑了笑,但她的眼眶此刻已經(jīng)有些紅了。
“我說我不喜歡你?!蹦街斞缘挠终f。
“……”
以前慕謹言也說不喜歡她,但沒有那一次能夠比得這一次更令江寧難過的了,江寧此刻感覺自己的心口是一陣一陣的抽疼,但她還是故作微笑的看著慕謹言,“慕謹言,你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慕謹言將車子靠邊緩緩的停了下來,他看著前方,長長的呼吸一口氣,在用力地吐出。他偏頭看向已經(jīng)紅了眼睛的江寧,緩緩的開了口,“江寧,我說,我不喜歡你,你聽懂了嗎?”
“我不喜歡你?!?p> 慕謹言看著江寧又重復(fù)了一句。
“為什么?”江寧的眼淚落了下來,但她還是執(zhí)著的看著慕謹言,“為什么?”
看到江寧的眼淚,慕謹言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但是并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他淡漠的將視線從江寧臉上收回,將車子重新開上了馬路。
“如果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的話,那不喜歡一個人也是?!蹦街斞猿榭盏恼f道。
江寧聞言怔怔的看著慕謹言,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墜落,看了許久,江寧終于將視線收回,但她流著淚,看著前方卻靜靜的說,“停車!”
慕謹言沒有反應(yīng)。
“停車?!苯瓕幙吹剿@個樣子,卻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沖他吼,“慕謹言,我讓你停車,停車!聽見了嗎?停車?!?p> 慕謹言依言將車子靠邊緩緩的停了下來。
江寧見狀立即將安全帶解開,推開車門就要下車,但是在下車之前,慕謹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慕謹言看著她問。
“我去哪里都可以,但是我現(xiàn)在不要和你在一起,你給我放手。”江寧說著用力掙開了慕謹言的手,舉步走下了車,用力的甩上車門,舉步向前走。
慕謹言緊跟其后也推開車門下了車,他甩上車門,大步追上了,疾走在人行道上的江寧。
“大小姐?!?p> “你放開我?!?p> 慕謹言伸手拉住了江寧的手,江寧卻掙扎的甩開他的手,不讓他觸碰,但也停下了腳步。
“別鬧了,好不好?”慕謹言看著她流著淚的臉,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想要為她擦眼淚,但卻被江寧給拍開了。
“我錯了?!蹦街斞钥粗f,“我們回車上吧,別在這里鬧了?!?p> “鬧?”江寧笑了,“誰和你鬧了,慕謹言,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趕緊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大小姐……”慕謹言把手帕遞給江寧,但是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江寧就已經(jīng)抬手將他的手帕打落了。
江寧睜著一雙哭紅的眼,怒視著慕謹言,她朝著車子所在的方向伸出手,“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p> 見慕謹言不動,江寧氣得跺著腳低吼,“滾,滾啊?。。 ?p> 慕謹言見她這么生氣又這么油鹽不進,最終只能是和她妥協(xié)了,畢竟,除此之外,他也沒別的路可選。
“好吧。”慕謹言嘆了口氣,“我走?!?p> “但你別亂跑,我會讓徐管家過來接你的?!?p> 慕謹言丟下這么一句話,就轉(zhuǎn)過身朝車子走去了,區(qū)區(qū)數(shù)秒之后,慕謹言的車子就啟動開向了前方。
江寧看著慕謹言遠去的后車燈,氣得肺都要疼了,她的確是要慕謹言滾,但她并不是真的要他走,可是,這個笨蛋居然真的丟下她走了。
“慕謹言,你混蛋?。?!”
江寧咆哮著把腳上的一只高跟鞋脫下去,朝著前方慕謹言開車離去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
徐管家開著車找到江寧的時候,江寧一只腳光著,一只腳穿著鞋子,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
看到這樣子的江寧,徐管家也不由長嘆了一口氣,江寧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徐管家,面無表情的,什么話也沒有說就坐進了車子里……
徐管家坐上車,看著后視鏡里的江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后,這才車子啟動,朝著江家的方向開去。
在街邊漫無目走時,江寧的眼淚其實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可是現(xiàn)在看著外面快速倒退的街影,江寧攥緊了手里的手帕,眼淚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慕謹言,你個混蛋?!?p> 江寧哭著低聲輕喃了一句。
江寧不知道的是,早在徐管家沒有來之前,她身后不遠處一直跟著一輛布加迪,但因為她始終沒有回頭,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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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謹言開車來到青龍山下的時候,溫別已經(jīng)在山道上練習(xí)好幾遍了,這會靠在自己賽車的引擎蓋上,看著放在另外一臺車引擎蓋上的筆記本里播放的視頻。
看到慕謹言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了,溫別有些奇怪,他不解的問慕謹言,“怎么,你就一個人啊?你家那朵霸王花呢?剛剛吃飯的時候不還吵著要過來嗎?”
“她有事先回去了。”慕謹言不答反問,“你練得怎么樣了?”
“就那樣吧?!睖貏e讓開位置,讓慕謹言看視頻,在慕謹言看視頻的空檔,溫別看著他又說,“我今天去問過Simon了,他說不是他干的?!?p> “你信嗎?”慕謹言問。
“信。”溫別笑了笑,“那小子雖說車技不咋地,但人品還算是可以的,我相信他說的。”
“的確不是他。”慕謹言抬眼看了眼溫別,笑了笑對他開口又道,“開始吧?!?p> “OK。”溫別聳聳肩,答應(yīng)了。
今天到這里練車的只有溫別,但他身后還跟著他的教練和火鳥的技術(shù)組,各個彎道都有攝像頭記錄視頻,天上也有無人機隨時待命。
慕謹言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從溫別發(fā)現(xiàn)慕謹言是一個人從車上下來后,他就覺得慕謹言不太對。
再接連跑了三圈青龍山的路線后……
山頂上,溫別終于拿著兩瓶水打開車門下車,朝著布加迪里的慕謹言揮揮手,要他下車。
溫別坐在自己車子的引擎蓋上,看著走向自己的慕謹言,開門見山的問,“你今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慕謹言走過來,也靠在溫別的引擎蓋上,偏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沒發(fā)現(xiàn)嗎?”溫別丟給慕謹言一瓶水,“你這一晚上怪怪的?!?p> “沒?!蹦街斞詳Q開礦泉水蓋,喝了一口水,抬眼看著不遠處城市的霓虹燈,無聲的嘆了口氣。
“你和江寧吵架了?”溫別一針見血的問道。
“沒有。”慕謹言說。
溫別壓根就不信他,“就你這苦瓜臉,還沒有呢。”
可是看著慕謹言那死氣沉沉的臭臉,他也不由得長嘆一口氣,轉(zhuǎn)移話題,“你真的決定要走了?真決定,不當我的經(jīng)紀人,和我一起名垂青史了?”
不等慕謹言開口說些什么,溫別又說,“慕謹言,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一個和車神平起平坐的機會?!?p> 慕謹言偏頭看著他笑了,“我現(xiàn)在不就在和車神平起平坐了嗎?”
“你別跟我打哈哈,我問你……”溫別看著慕謹言的眼睛,神情有些凝重,“慕謹言,我們的賽車夢,你可以放棄,反正,你從一開始也沒有說過要當職業(yè)賽車手,但是,你真的舍得你家那朵霸王花嗎?你真的就要這么一走了之了嗎?”
“別說的那么傷感,我還會回來的?!?p> “回來?”溫別笑了,
溫別偏頭將視線看向了山下的城市里的萬家燈火,淡淡的開口又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離開要去干什么,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p> “你偷看了我的電腦。”慕謹言偏頭看向溫別,眉眼里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還用偷看嗎?”溫別冷嗤一笑,“那天你要不是讓我別關(guān)你的電腦,我估計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呢?!?p> “殺手??!”溫別呵了一聲,偏頭看向慕謹言,冷笑著又說,“慕謹言,你可真厲害呢。”
“對不起?!?p> 慕謹言避開溫別的視線,斂下眼底的惱意,他知道溫別不是那種私下會偷看朋友隱私的人,溫別會知道,應(yīng)該是正好看見了那些消息和郵件。
“你QQ里那個備注是師傅的人留言讓你趁這段時間好好的和朋友告別,意思應(yīng)該就是說,你這一次的任務(wù)很危險,隨時會死,對吧?”
溫別在說這個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眶已經(jīng)泛紅了,以前慕謹言雖然也會時不時的就玩消失,但他那時候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朋友是做什么的,所以他不會想太多。
但這一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