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再看沈洋的時候,兩人的嘴角已經可以和太陽比肩了。
服務生上來添檸檬水沈洋謝過后才對云墨說:“我其實就想問這個,你老和我繞彎子。”
云墨瞟了他一眼:“我認真說你認真問了嗎?”
沈洋:“得,都是我錯?!?p> “本來就是你的錯!”云墨放下水杯“還想一箭雙雕,美的你!”說完自己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沈洋也笑,隨著云墨的態(tài)度漸漸明朗,他原本應該開心,可是想到上次在塞班兩人潛水發(fā)生的意外,總覺得自己有點乘人之危,不怎么光彩。
云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看著他非常認真的說:“聽著,沈洋”那神情嚴肅而專注,似乎預感到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沈洋只覺得自己呼吸突然一滯。
只聽云墨接著說:“在我心里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我不會無緣無故因為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而吊著你?!?p> 只聽云墨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承認上次在塞班你舍命救我,這讓我非常的感動,但這并不足以讓我答應和你交往,因為如果這樣的話不僅是對你對我,更是對我們之間感情的不尊重?!?p> “所以呢?”沈洋問。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飄蕩著優(yōu)美的鋼琴曲的餐廳里,云墨還是聽到他尾音里有細微的顫栗。
“所以,答應和你交往,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侍應生再次過來添水,沈洋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跟隨著侍應生的動作而靜止了。
云墨揚起臉謝過后才鄭重的說道:“不是因為什么人什么事,更不會因為什么人什么事而輕易改變?!?p> 沈洋一時呆住了,云墨對他笑了笑:“所以,沈教授,你聽明白了嗎?”
沈洋:“我是在做夢嗎?”
云墨嗤笑,隨即搖了搖頭:“不是?!?p> 窗外暮色四合,華燈初上,餐廳里舒緩悠揚的音樂靜靜流淌,云墨和沈洋相對而坐,彼此眼神專注坦蕩,不分彼此。
茍煙波和沈洋約在一家私房菜館。
餐廳老板是沈洋的朋友,茍煙波到達的時候沈洋正彎著腰和朋友一起把烤魚從燒烤架上取下來,他做這些的時候神態(tài)很是放松慵懶,和平常冷靜清雅的學者氣質大相徑庭。
茍煙波不自覺的放慢腳步,以前就很仔細的觀察過沈洋,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出去心理作用,總覺得沈洋的舉止與平常似有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茍煙波一時也說不上來,好像特別高興,對是高興。
想到這里,一陣微微的酸澀頓在茍煙波的胸腔里漸漸彌漫開來。
是沈洋的朋友最先看到他的,那個光頭頭微胖的中年男人,一抬頭就撞上茍煙波的目光。
沈洋熱請的介紹這人叫老虎,是沈洋環(huán)繞青海湖騎行時認識的。
“茍律師,您好!”那人熱情的伸出手。
茍煙波很差異:“您認識我?”
“可不是嗎?”老虎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說:“說起來,我有今天還得感謝您,前年您代理了一個土地流轉的案子,我是就是當事人,當時我在國外,與您對接的是我的妻子?!?p> “哦,想起來了,您是張小虎?”茍煙波問。
“對對……太謝謝您了……”老虎很是感激的雙手與他相握。
茍煙波想起來了,那個案子原本也不是很復雜,就是當時被告人的身份很敏感,所以才輾轉交到了他的手上。
政府征用還在流轉期間的土地,和當事人就賠償?shù)膯栴}談不攏。
負責開發(fā)項目的公司著急,連夜找人用挖掘機鏟平了二百畝水田,水田的主人正是這位張小虎。
案子最后很是圓滿。
老虎回國后,就和妻子一合計,也不種田了,就在城里拾掇了這樣個私房菜館,沒想到生意不錯,已經開第五家分店了。
沈洋用食指輕輕沖老虎晃了晃:“那可真是太巧啦!老虎,你今天可要好好陪茍律師喝幾杯??!”
“那是自然?!崩匣⑺斓男Φ?,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他們進包房。
二人坐定,老虎接過服務員手里餐盤親自給他們上菜,鮮美肥嫩的烤魚、色澤濃郁的紅燒獅子頭、晶瑩剔透的糯米蒸排骨、泛著金黃油光的烤乳豬、清脆爽口的涼拌鹵牛舌,新鮮翠綠炒蘆筍、還有一份甜香撲鼻的海參小米粥。
一時間包房里寂靜無聲,只有餐盤輕輕磕桌面時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老虎是何等會察言觀色,上好菜后略微寒暄便借口退了出去。
這還是沈洋知道茍煙波和云墨關系后兩人第一次見面,還是茍煙波率先打破了尷尬,他輕咳一聲:“老虎人不錯啊!”
“是的,一直都機靈?!鄙蜓簏c頭表示贊同。
“沈教授項目考慮的怎樣了?”茍煙波單刀直入。
沈洋注意到他喊的是“沈教授”,以前他們關系近的時候,茍煙波直接叫他“洋哥”的,又或許只是沈洋單方面覺得近。
像是有什么東西再他們只見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墻。
沈洋像是沒有注意,他沒有接話,而是給茍煙波的杯子里倒?jié)M酒。
茍煙波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又道:“沈教授是有別的什么顧慮嗎?不妨說來聽聽?”
沈洋:“你和墨墨……你們以前是同學……”
茍煙波只覺心口一緊,旋即神色如常的道:“您是顧忌這個?那大可不必,想必您也聽說了,我們是高中同學。”
茍煙波盯著桌上的獅子頭,往沈洋碗里夾了一塊才正色道:“再說,小孩子的事,做不得數(shù)?!?p> 沈洋緊盯著茍煙波的的目光:“真的?”
茍煙波鄭重的迎上他的目光:“自然?!?p> 包房設在一座裝潢雅致的涼亭二樓,四面都是白色的帷幔,窗戶上掛著一串復古的青銅風鈴,風鈴聞風而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隨即兩人哈哈大笑。
老虎進來敬酒,老遠就聽道兩人的的笑聲,他左右提溜著兩瓶白酒也跟著傻笑進了門:“哥倆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茍煙波:“說沈教授的女朋友呢!”說完他揶揄的看著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