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洲眉心擰了一下,心里就厭惡的想:“媽的,在這樣一個世界里,山間野地里的怪事就是多哈?!?p> 許知洲盯著那抬著紅轎子的紅衣轎夫們看了一陣,忽然間,身前竟一股陰風(fēng)古來。
這股陰風(fēng)迅速的把許知洲給包圍,讓許知洲身下的烈馬都抬起前蹄,發(fā)出受到驚嚇才會發(fā)出的嘶吼聲。
許知洲一邊抬起左臂擋在臉前,一邊咬牙切齒的道:“哪個妖物,這點(diǎn)雕蟲小技也想嚇到你官爺?”
許知洲心里是氣憤無比,這股氣憤讓他忘掉了恐懼,忘掉了害怕,腦子里僅存的便是和這山野間妖物決戰(zhàn)到底的念頭。
許知洲趕忙翻身下馬,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便默念起了《祛邪金剛真譜》的經(jīng)文來。
隨著他一遍遍的默念,他的周身也是產(chǎn)生一股灼熱的正氣,幫他抵御了陰風(fēng)的陰寒。
《祛邪金剛真譜》是會讓他的體內(nèi)產(chǎn)生正氣,抵御陰寒,可他周圍還是陰風(fēng)四起,甚至在這股陰風(fēng)之中還夾雜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許知洲咬了咬牙,他眼看《祛邪金剛真譜》所產(chǎn)生的法力似乎不夠,便牙一咬,從兜里取出那抄寫的《伽羅秘經(jīng)》的白紙,朝前一扔。
砰,砰~~。
白紙被卷入了陰風(fēng)之中,陰風(fēng)里頓時發(fā)出了類似氣爆的爆炸聲,還夾雜著男人,女人的慘叫聲、
“《伽羅秘經(jīng)》?!痹S知洲嘴上嘀咕,心里一喜,看來誦讀《伽羅秘經(jīng)》所產(chǎn)生的法力,絕對能震懾這些山間陰魂。
于是,許知洲又閉上眼睛,嘴巴快速的蠕動著,默念《伽羅秘經(jīng)》的經(jīng)文,隨著這經(jīng)文的默念,陰風(fēng)里男人,女人的慘叫聲更多了,不用半柱香的時間,許知洲便感受不到周圍有陰風(fēng)肆虐了。
許知洲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又恢復(fù)了清明,頭頂?shù)囊惠喢髟?,還有前方黑暗的山路,此時在眼前是如此清晰。
他的愛馬此時也停止了驚鬧,正低頭吃著路邊的野草。
許知洲一見都這火燒屁股的時刻了,這馬還吃呢,忍不住拍了下馬背:“吃貨?!?p> 許知洲再看看周圍,哪里還有什么抬紅轎子的紅衣轎夫,他翻身上馬,眼里便露出了洶涌的怒意。
對著旁邊的墓地,許知洲大聲怒道:“你們這些妖物,給我老實(shí)在這山間野地里待著,我看你們今天能阻我?”
許知洲的聲音飄向遠(yuǎn)方,在這空曠的野地里,竟然產(chǎn)生了連綿不絕的回應(yīng)。
“吃貨,繼續(xù)趕路?!?p> 許知洲牽起僵繩,繼續(xù)朝前行進(jìn)著。
剛才受山間那些陰魂的糾纏,浪費(fèi)了他足足半個時辰,當(dāng)許知洲再一次上路時,夜色已經(jīng)更深了,這山間小道上哪有什么路燈,也只有月亮還可憐他,送給他微弱的光芒照亮前路。
從睢寧縣到達(dá)東洲城,有八百里的路,期間要穿過三個月,剛才的白陽坡屬于白陽縣,許知洲如果沒有記錯,再向前走,應(yīng)該就是武寧縣。
東洲在整個千羅國的版圖里,屬于內(nèi)陸之地,比不上沿海之洲的富饒,而千羅國在這千國世界里也屬于中間位置,周圍有五個國家和千羅國都有國土相鄰。
人與人之間,尚且有朋友敵人之分,國與國之間更是一樣,在這一片大陸之上,一共有一千個國家,可以想象,這是怎樣的一個危機(jī)四伏的亂世。
許知洲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到達(dá)了武寧縣,期間還路過一個村莊,最起碼看到了人影,多少給他心里也是一點(diǎn)安慰。
可是,穿過那片村莊之后,便又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山間小道上,許知洲有點(diǎn)無奈,但是毫無辦法,畢竟是古代的社會嗎,沒路燈和高樓大廈給你。
許知洲在武寧縣地界的這一片山間小道上行了一陣,竟又遇到了怪事,就見在他前面不遠(yuǎn)的溝壑旁正坐著一名白衣女子,在月光下,輕聲抽泣。
明亮的月光,荒無人煙的山道,還有一個穿白衣哭泣的女人,這樣的畫面就算許知洲不想胡思亂想,他也做不到。
許知洲皺了皺眉,心里也是氣憤:“怎么這一路上這么多不太平,我也不是唐僧,用得著九九八十一難嗎?”
許知洲心里有些猶豫,要不要管一管那女人,他心里經(jīng)過了好一番掙扎,決定還是停下來看一看,畢竟,她如果是個受害的良家女子呢?一個人在這孤山野地里豈不是很危險?
許知洲勒住韁繩,在女子身后停下,當(dāng)然,他并沒有把全部的警惕都給放下,還是用食指中指并攏,抹了下眼睛,這樣一抹,他的眼睛可以獲得短暫的識妖之力。
許知洲抹了下眼睛后,見女子并無異常,心里的提防便已降下了九分。
“姑娘,姑娘?!痹S知洲叫道。
白衣女人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她是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單眼皮,烏黑的頭發(fā)在腦頂高高盤起,用一根竹釵束著,她不是讓人眼前一亮驚艷的女子,卻長得十分的耐看。
許知洲皺眉道:“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這山間野地里,多危險?!?p> 女子低頭抽泣道:“我爹要把我賣于一個快要死的有錢人家,當(dāng)一個老頭的小妾,我不肯,自己一個人拋了出來?!?p> “是嗎,跑也不是事,這事,你可以報上官府,官府會管?!痹S知洲輕聲道。
女子看了許知洲一眼,便又垂下眼眸道:“我就一普通農(nóng)女,哪有力量跟城里的豪紳斗?”
“相信自己,官府一定會管,我和你本是萍水相逢,也不認(rèn)識,但你一個女人待在這肯定不安全,我這里還有十兩碎銀,你拿著,說不定你爹看到你有錢了,就回心轉(zhuǎn)意了呢?!痹S知洲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布袋子。
女子趕忙擺手。
許知洲卻抓過女子的手,把黑布袋朝她手里一塞,沖女子笑了笑,便拍馬向前趕去了。
許知洲向前行了十米,耳邊竟忽然響起了女子悠悠的聲音:“公子,謝謝你?!?p> 許知洲心里咯噔了下,回頭一看,哪還有女人的影子。
許知洲皺了皺眉,莫非那個女人也是~~~~?
他晃了晃腦袋,心里有點(diǎn)無奈,看來剛才那個女人很有可能也是法力高深的陰魂,只是與那些專門吸人陽氣的陰魂不同,她是個善良的陰魂。
許知洲想了一陣,便不再多想了,這山間野地,盡出幺蛾子,還是趕緊趕路的好。
也許是他剛行了一件好事,之后一路上許知洲竟再也沒有遇到陰魂糾纏,到了晚上九時許,許知洲終于趕到了太守府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