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別
“爸，媽！”楚凡忽然間驚醒，這幾天的考試太累了，楚凡竟然坐著就睡著了，又夢見了自己的父母。
“糟糕，已經(jīng)這么晚了?！背部戳艘谎蹠r間，大呼不妙。他想到了張浩約好的聚會時間是在晚上七點，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小時了。而孤兒院離市中心還有點遠，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了。楚凡來不及跟院長打招呼，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
……
時間接近七點了，作為聚會的組織者，張浩已經(jīng)提前到了酒店。金陽大酒店是本市最好的酒店，同樣也是張浩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為了這個聚會，張浩也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在他周圍已經(jīng)聚集起了一圈人，各自談論著將來的理想，或是上學時候的糗事。也有女生對張浩投去愛慕的眼神，只不過張浩視而不見，在他心里只有葉霜這個層次的美女，才能夠配得上自己。
“葉霜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張浩也放下酒杯朝外面走去。一輛車緩緩駛來，葉家的車很多人都認識。張浩整理一下衣服，慢慢走上前，幫葉霜打開車門。
“怎么現(xiàn)在才來，大家可都是在等你呢！”張浩看著葉霜的也愣了一下，今天的葉霜顯然是精心打扮了。跟平時冷若冰霜的她有很大的不同，只不過下一秒張浩就不高興了。葉霜的目光越過了他，環(huán)顧一周，似乎是在找人。
“楚凡呢，他還沒到嗎？”葉霜脫口而出，像是沒注意到張浩越發(fā)難看的臉色。
“楚凡應該不來了吧，他這個人你也知道，從來都不會參加集體活動的?！睆埡茢D出一個笑臉，和葉霜一起向里面走去。只不過到門口葉霜就停下來了。
“我在這里等他，他答應了我的，就一定會來，你們先進去吧?！比~霜說到，也不跟其余人打招呼。就站在酒店門口四處張望。她在班里就只有楚凡一個朋友，其余人她也不想理會。
“這樣吧，你先進去，我讓人在這看著，楚凡一來就通知你。”張浩仍然不死心，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葉霜是為楚凡而來，但他就是不相信，他不可能比不上楚凡。
“不用這么麻煩了，他應該很快就到了?！?p> “那好吧，我們可都等著你呢?！睆埡妻D身走進酒店。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自討沒趣。張浩進去將一大杯酒一飲而盡，空杯落地的聲音引得眾人側目。
“浩哥，不用發(fā)這么大火，葉霜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死心眼兒，我覺得這事反倒是個好事?！币粋€人走到張浩身邊低聲說道，他叫冉林，是張浩的死黨。
“你說這是好事？你沒看到葉霜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
“浩哥，你換個角度想想，葉霜要是喜歡的是其他人，對付起來也許還麻煩，他楚凡要什么沒什么，要對付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冉林一點也不著急，他知道張浩也未必是真心喜歡葉霜，只是葉霜越是對他愛答不理，他就越想要得到葉霜。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從楚凡身上下手，可之前我們用了那么多手段，這個楚凡軟硬不吃，你能有什么好辦法？”
“浩哥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比搅钟衷趶埡贫呎f了一陣，讓張浩有了笑意。
“這件事不會有什么不妥吧？”
“就算是查下來，也只會查到我，而且那個時候楚凡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還能有他什么事？”冉林滿不在乎，他的前途都綁在張浩身上了，就算是背上一些黑鍋，能夠獲得張浩的信任，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
一輛公交車在不遠處的站牌停下，楚凡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跑了過來。葉霜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冰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朝楚凡使勁招了招手，大喊了一聲。
“楚凡，在這邊！”聽到了葉霜的聲音，楚凡跑的更快了，氣喘吁吁的跑到葉霜身邊。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背策@才看清楚葉霜，葉霜本就十分漂亮。今天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略施粉黛的臉龐顯得尤為精致，在夜色之中格外動人。相比之下，楚凡就有些寒磣了，由于來的時候太過匆忙，他還穿著學校的校服，頭發(fā)在剛剛的奔跑之中也凌亂了不少，略顯青澀的臉龐上，倒是有了幾分堅毅的神色。
“喂，又在發(fā)呆了！”葉霜伸手在楚凡面前晃了晃，才讓他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今天還化妝了？”
“怎么了，不好看嗎？”
“沒有，挺好看的，就是有些不太習慣?！?p> “那你覺得我化妝好看，還是不化妝好看？”葉霜的問題讓楚凡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隨口應付過去。兩個人并肩走進酒店，看著兩個人幾乎挨在一起走進來，張浩又是怒火上涌，狠狠灌了一大口酒，這才忍了下來。
楚凡和葉霜獨自站在一個角落里，與這個聚會的熱鬧格格不入。特別是楚凡，一身校服站在這種地方，尤為醒目。好在身邊的葉霜太過耀眼，偶爾有目光掃過來，也是放在葉霜身上。
“干杯?！比~霜和楚凡輕輕碰杯，一飲而盡。楚凡見狀也是一口悶了，只不過他之前從未喝過酒，這一下有些上頭了，臉漲得通紅，讓葉霜忍不住偷笑。
在葉霜上洗手間的時候，張浩終于找到機會來到楚凡這邊，裝模作樣的給他敬了一杯酒。
“楚凡，你知道我為什么邀請你來參加這個聚會嗎？”張浩帶著酒意，低聲問到。
“我就是想讓你來看看，你跟我，跟我們，尤其是跟葉霜，都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既然如此，又為什么不盡早撇清關系，省得自尋煩惱呢？”不等楚凡回應，他又自己說到。
“我不懂你的意思?！?p> “你不懂嗎，那我就說得明白一些。像你這種人，我都不需要做什么，只用稍微表現(xiàn)出對你的厭惡，就會有人替我對付你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對手？”楚凡搖了搖頭，他也從未將任何人當成對手。這么多年來他也沒有多少朋友，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再說的直接一些，等你的考試成績出來，就會知道我今天這些話的意思了?！睆埡屏粝逻@句話后就走開了，讓楚凡有些發(fā)懵。他明白了張浩的意思，卻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這考試是自己十幾年努力的證明，聽張浩的意思，應該是給自己的考試成績做了手腳。
“為什么？”楚凡知道張浩看不起自己，倒他從來沒有想過張浩會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這幾乎可以能毀了楚凡一生，但對于張浩而言，或許只是一句話而已。也有可能跟他說的一樣，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他不喜歡自己，自然就會有人幫他做這些事情。
楚凡有些無力，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但他能做什么呢，他的身體因為酒意上涌有些發(fā)熱，心卻涼了下去?；秀遍g他看到葉霜走了過來。
“我想回去了。”楚凡不想告訴葉霜這些事情，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你等一下，我還有一句話要跟你說。”葉霜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楚凡的反常。
“什么？”
葉霜沒有開口，反而是走到人群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她身上，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一句話都不用說，只要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是主角。葉霜就是這種人，她的美貌，她的氣質(zhì)，讓她成為了無可置疑的焦點。
場間突然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知道葉霜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說，都停下來等著她說話。
“楚凡，我要說的就是我喜歡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嗎？”葉霜的聲音不大，但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下，卻像一聲驚雷在楚凡腦海中炸響。他在感情方面有些遲鈍，能夠感受到葉霜的想法，如果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楚凡多半不會答應。但他知道以葉霜的性格，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他不能拒絕，無法拒絕。
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寂靜之后，立馬有人開始起哄，葉霜這樣的美女主動告白，的確是一件大事。一些人也借著酒意大喊大叫起來，至于葉霜告白的是誰他們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自己是沒機會了。
“可以?！背颤c了點頭，雖然他的聲音被眾人的起哄聲淹沒，但是葉霜看到了他點頭，看到了他說可以。于是葉霜朝他跑了過來，這一小段距離像是被拉長了無數(shù)倍，楚凡的腦子里只有葉霜奔跑的身影，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葉霜抱在了懷里。
楚凡忘了張浩說的話，忘了他和葉霜的差距，他的眼睛里只有葉霜，腦子里也只有葉霜，抱著葉霜就好像擁抱了全世界。
楚凡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的，或許是酒意上來了，他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就這么跟著葉霜走了出去。
聚會還在繼續(xù)，不會因為少了兩個人就停止了。張浩很想現(xiàn)在就沖到楚凡面前去痛揍他一頓，順便問一問葉霜，自己哪一點不比楚凡優(yōu)秀，為什么就看不上他？
一陣涼風吹來，楚凡清醒了不少。他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走在江邊的小路上，而且他還牽著葉霜的手。楚凡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讓葉霜有些意外的回頭。
“你醒了？”
“我剛喝多了，沒亂說什么吧？”楚凡有些心虛，他是真的有些不記得了。
“你說了很多，哪些是亂說，哪些是認真的我就分不清了。”
楚凡看著葉霜，喝了酒的葉霜臉蛋紅撲撲的，有些可愛。和平時冷若冰霜的她差別很大。讓楚凡一時看愣了。
“你怎么不說話？”
“啊，你真好看。”楚凡脫口而出，根本沒有聽清葉霜說的什么。
葉霜聽了，臉更紅了。女子最美的妝，便是害羞時的一抹紅暈。楚凡還是一直盯著葉霜，葉霜有些不好意思，閉上了眼睛，慢慢抬起了頭。兩個人在感情方面都不是大膽的人，葉霜今天的告白也是準備了很久，此時此刻也是借著酒意。楚凡也湊了上去，就在兩人的嘴唇快要觸碰的時候，又吹來了一陣風，葉霜睜開了眼，楚凡立馬轉身。
“今天的風，挺大啊?！背灿行擂危胍徑庖幌職夥?。葉霜抬手輕輕捶了他一下，也沒有接話。
“小姐，天色不早了，該回家了?！比~霜的司機走了過來。
“你先回去吧?！背猜牭揭彩橇ⅠR開口。
“你就這么想我走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凡正要解釋，葉霜又抱住了他。
“明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我明天去找你，你可要給我準備禮物?！比~霜在楚凡耳邊說到。隨后松開了手，走到了車邊。
“明天見！”葉霜紅著臉說到，隨即上車遠去。
“再見。”楚凡沒來得及開口，只能在車走遠之后在心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