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窗外是瓢潑大雨,烏云密布,民政局門口只有單單的這一輛車顯得格外孤單。
車上的男人緩緩的吸著煙,煙霧圍繞在男人的指尖。這是俞小西結(jié)婚七年的老公……
男人似在做最后的掙扎“你確定嗎?”
俞小西沉默不語,邁進了雨幕進入民政局大廳,等待男人。
出來之際兩個紅色的本本依舊是紅色的本本,唯一改變的只有那一個字,“結(jié)”變成了“離”。
女人拿著辦好的離婚證,也不管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服頭也不回的穿入大街,消失于人海。她終于解脫了,剛剛還是滂沱大雨,如今已是晴空萬里,臉上掛滿了微笑。
“?!?,打開手機是徐甘嘉發(fā)來的消息,約今晚七點半西蜀名流見面的消息。
回復消息后關(guān)上了手機,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找房子,要不今晚只得露宿街頭。
可是安宜的房子哪是那么好找的,更何況還得安靜干凈又便宜的房子。
累了一天是俞小西坐在十字路口的石凳上,靜靜的望著天邊那一抹晚霞。
“你在哪?我來接你!”徐甘嘉來電,俞小西報了地址。
片刻,白色的SUV停在她的跟前,車里的男人把頭伸出窗外呼喚“小西?!?p> 未曾想到她和程時會在這樣一個場景之下見面,呆呆的望著程時,沉默不語。
“小西上車,這兒不能停車?!?p> 俞小西無奈的鉆進了副駕駛。一路上她沉默不語,許是察覺到俞小西心情不佳,程時也沒有詢問。
她將手肘靠在車窗之上,看著外面燈火闌珊車水馬龍緩緩說道“程時,我離婚了,今天!”
全身貫注開車的男人也是一驚踩了一腳急剎,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
“我無家可歸了,程時!”似乎只有叫著程時的姓名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寧舒緩。
“車子房子兒子錢,我一樣沒要……”許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在程時到來的這一刻所有的堅強全都瓦解?!芭距距毖蹨I在這靜得可怕的空間里肆意攪動著俞小西和程時的心。
程時一路上沒有講過一句話,靜靜的聽著俞小西傾訴和她那絡繹不絕的眼淚。
到達目的地,“小西,所以要抱嗎?”也不管她同意與否,直接將眼前的淚人兒摟進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住。
被摟進懷里的俞小西此刻再也不顧什么面不面子的問題,一個勁兒的抽泣,報復性的把眼淚鼻涕全擦在程時的衣襟上。
待俞小西平復心情后,程時才帶著她進入包廂。
“程時,不是我說你,你接個人要半天???”徐甘嘉抱怨的說道,又把俞小西拉在自己和程時的中間坐下。
今天是程時從邊疆回來的日子,細數(shù)已經(jīng)有四年沒見了,這個聚會就是為了程時而開。
俞小西心情不佳,沒有和好朋友們太多言語。
程時拿起話筒,點了一首《他不懂》。磁性的聲音從麥上緩緩流出“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唱這首歌嗎?今天我唱給你聽!”
大家左顧右看在尋找那個人兒,“別找了,是俞小西。”
當前奏響起,她又一次不合時宜的響起過往。那個時候剛高三畢業(yè),他們常聚的地方就是西蜀名流,也是同樣的包間俞小西總喜歡點一首《他不懂》用那五音不全的歌喉,把一群人給征服,這首歌是俞小西唱給程時的。
每次到KTV,有程時在,俞小西必點,她以為程時不懂。
“他留給你是背影,關(guān)于愛情只字不提,害你哭紅了眼睛。他把謊言竟然說得那么動聽,他不止一次騙了你,不值得你再為他傷心。他不懂你的心假裝冷靜,他不懂愛情把他當游戲,他不懂表明相愛這件事除了對不起只剩嘆息。他不懂你的心為何哭泣,窒息到快要不能呼吸……”
程時磁性略帶沙啞的聲音圍繞在俞小西身旁,一向愛哭的她最見不得程時唱歌,尤其是這首歌明亮的眸子里又布滿了淚花。
他唱歌一貫好聽,參加過幾次唱歌比賽,俞小西是最迷戀他的聲音。忽明忽亮的燈光投射在程時的身上,那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身姿飄逸的頭發(fā)……
一晚上大家都顧及到俞小西的心情,程時還是和四年之前給她備了一杯糖水,白色透明的杯子裝著白色透明的糖水和桌子上那滿杯滿杯的黃橙橙的酒水顯得格格不入。
兄弟們因為程時的回歸,一個勁兒的灌主角酒水,而他也是來杯不拒,一貫痛飲……
聚會完畢,眾人都喝酒了,送他們回家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俞小西的肩上。
挨個送徐甘嘉,傅延洋,羅安琦回到家。擁擠的空間里此刻只剩程時和俞小西兩人。
他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迷離的眼望向俞小西,“去御景吧!”
許是喝多了,程時一個勁的嚶嚀。“到了!”俞小西攙扶著程時下車“幾樓”詢問要去按電梯。
他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趴在俞小西的肩上,“702”。
把程時安全送到家后,俞小西轉(zhuǎn)身離開之際“你打算去哪?這個點回他家,你娘家,酒店還是流落街頭?!彼莺莸陌延嵝∥鞯奶幘称饰鲈诿媲啊?p> 然后又把手中的鑰匙放在她潔白纖細的小手上,大拇指來回的摩擦,“在這睡,我新買的房,給你準備的!”
俞小西也沒啥矯情的,畢竟他說的事實。留宿一晚上也沒事,況且兩人認識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