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晴雨師徒二人,相互抱怨對方‘坑’之時,關(guān)山郡內(nèi)城的城主府、郡公府,也或者說是整個關(guān)山郡,可就不那么平靜了。
昨日夜里,郡公李玄帶著大隊人馬而出,回來之時,卻是重傷而歸。
斷骨流血這些外傷,暫且不言,竟是連道基都有損,一身精血損了一半以上,如不用靈物仔細將養(yǎng)上幾年,怕是此生修為都將難有寸進。
再狠些,怕是要被斷了修道根基!
郡守曾濤聽聞此消息,被駭?shù)迷诔侵鞲⒉环€(wěn),這李玄的修為,可是與他不相上下,何人如此大能耐!
還有李玄損掉的精血,怕是沒那么簡單。
一夜未眠,盯著關(guān)山郡各處的年輕郡守大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這李玄,為護幼子硬抗了五品大陣的自爆,被傷得如此重!
可一想,這皇親國戚,在他的管轄內(nèi)出了問題,也難逃追責(zé),最輕也會被斥幾句,好歹人是囫圇著回來了。
曾濤仔細想了想,從李玄之子失蹤,到昨日夜里李玄重傷而歸,再至今日他行一郡之首職責(zé),雷霆出擊暗北斗十組殘余勢力,算得上是可圈可點,大局為重,且也沒耽擱選靈盛會,想必不會有多重的責(zé)罰!
可這件事牽扯出的方方面面,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尤其是在皇朝選靈盛會期間,四大書院的人,可是也在盯著看,稍有行差踏錯,怕是就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
簡稱,后患無窮。
而界山外蠢蠢欲動的妖族,更是頭等大事。
妖族正大光明釘在關(guān)山郡內(nèi)城的妖月樓,這么些年拔又不能拔,打又不能打,每次一有什么事,總是第一個沖出來攪弄一池渾水,讓人生厭,卻又不至于到了要一竿子打死的地步。
想到這兒,一郡之守曾濤,莫名的嘆了一口氣,他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在家族中好好修煉不好嗎?
年輕不知事,一腔熱血跑到邊城為官!
不過,事還是要干的!
“來人!”
“郡守大人有何吩咐?”
“十組的余孽可都抓齊了?可有漏網(wǎng)的?”
“回郡守,今日抓住不少,已在嚴(yán)刑拷打,名冊也已經(jīng)匯了出來,大部分都已經(jīng)在冊了?!?p> “和十組有勾連的一些本地小族,也已經(jīng)依照大人的意思,控制了起來?!钡冗x靈盛會后再行發(fā)落。
這十組的勢力不算小,暗地里圍著關(guān)山郡四周,小心經(jīng)營多年,要不是此次錯綁了皇親國戚,誰愿意啃這個硬骨頭。
此次僅是郡公府的高手就損失了一半以上,郡公李玄更是重傷而歸。
郡守曾濤對此,也并未再多說什么,仿佛真的就只是要問一句而已。
可回答的人,卻不敢不盡心。
面對高階修士和上位者的雙重威壓,想起這位年紀(jì)輕輕的郡守,少年成名的世家嫡系,一朝被委以重任,又一貫的不喜于色、不怒于形,下首之人接著言道:“除此之外,屬下等在十組的各處據(jù)點,找到不少失蹤的孩童和一部分被囚禁起來的修士?!?p> 不用說,這些都是‘貨物’。
大衍皇朝多山,自然也就多礦,哪怕是販人為礦奴,也是件利潤頗豐的買賣。
“對這些被囚的修士,屬下等也在一一核實身份,能確定身份了,才會被放走?!辈粫o人渾水摸魚的機會。
曾濤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選靈之事,配合四大書院的人,務(wù)必不能出一點差錯?!?p> “是!”來人單膝跪地,恭敬回道。
“曾從云從郡公府回來了,讓他來見本郡?!?p> 曾濤昨夜聞得消息時,不但自己親自看望了重傷未醒的郡公李玄,送上靈丹妙藥,重任不得脫身之下,為表重視,直接把堂弟留在了郡公府,略盡綿薄之力。
郡公李玄,此次也算是為關(guān)山郡除了一害,嗯,看來他得給皇朝上一道請求表彰的奏章了,主寫李玄,順帶提一提自己。
不過,這得堂弟曾從云來主筆,他再抄一抄就好。
誰讓他讀書沒有堂弟多呢!絕對不是因為懶。
正在,還有著些許少年意趣的郡守曾濤殫精竭力,郡公李玄重傷在臥,關(guān)山郡內(nèi)城大牢之內(nèi)。
比著陰森森、寒氣襲骨的內(nèi)獄,一個重傷的修士在外獄濕重的石板上,按著胸口,往角落里唯一的一堆雜草上挪了挪。
修仙皇朝,哪怕是外獄,鋪著的石板,自然不是普通貨色,這是一種能一定程度上禁錮人靈力的石料,刻上陣法和禁制后,用來關(guān)押犯人,物美價廉,惠而不費。
小小一動之人,正是殷安順,十組頭領(lǐng)羅光的徒弟。
不知如何從一個殘黨余孽,混入了暫押的被拐修士牢房!
而這間牢房內(nèi),自然不止殷安順一人,還有一個臉色十分慘白的男修士,靠墻蹲坐在一角,雙目呆滯,訥訥無神,活脫脫一副曾慘遭毒手之相。
這兩人算得上和諧,有點互不干涉的味道。當(dāng)然,也沒有要相互抱團取暖的意圖。
終究是把自己努力堆進稻草堆里的殷安順,率先沉不住氣,他傷得太重了,好在幸運的被押在了外獄,只要能自證身份,便可被放出去,療傷的靈藥倒是沒缺。
可他明明記得,事發(fā)之時,他被召至十組的總據(jù)點,面對道兵的圍剿,節(jié)節(jié)敗退,內(nèi)里的御敵禁制也被內(nèi)賊破壞,在所有退路被莫名堵死之后,眼睜睜看著師父羅光,絕望之下以身為引,引爆了據(jù)點下的整座大陣。
他被五品大陣爆出的毀陣之威,重重擊暈了過去,幸好他當(dāng)時不在陣中央,才幸運的揀回了條命來。
再次醒來時,他便莫名身在據(jù)點關(guān)押被擄修士的牢房內(nèi),且是和眼前這人,同一個牢房,名義上成為了一個受害者!
難不成是師父還沒死?
種種疑慮,不一而敘,這其中的真相,一定知情的,定有此時同處一室的慘白男修士。
殷安順從昨日見慘白男修士的第一眼,到二人被暫壓進一個牢房內(nèi),再至今日面面相覷,不知偷偷觀察過這人多少次,甚至連這是他師父的念頭都升起過。
不過,最終都否了。
可這人,為何不揭穿他呢?莫非這人是自己人?他有何目的?
“這位道友,咱們也算‘共患難’過了,不知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殷安順將‘共患難’幾個字咬了咬,非常之地,不必說的太過明白,想必這人聽得懂。
殷安順見慘白男修士對他的話,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眉宇間一點沉郁之色閃過,這人到底是個什么路數(shù)!
差一點孜然
考試,不定期更新兩周,后面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