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聽她深深忍氣道:“誰知道這樣倒霉,不過是乘機罵兩句出出氣,哪知道,諸位下來的這樣快?!?p> “這位妖族的小爺,氣量比我想象的要小,臉面比我想象的要低,差著一個大境界呢!”
“是我錯估了‘高風亮節(jié)’‘前輩風范’這幾個字?!?p> “我的錯!”
二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閑閑聊起來,卻似半點沒把鵬馳的威脅放在眼中。
三樓的雅室內(nèi),白辰眸光帶著幾分專注,木著一張臉,十分可惜道:“那小子手上的刀,真是個好東西!”最初一閃而出時,本體明明是把短刀,下面的小輩眼力不足,只會以為一出現(xiàn)時,便是把長刀。
可隨意變換長短、寬窄,寶色雖不顯,但是以他混跡中域主大陸,見識過無數(shù)靈寶的毒辣眼光,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上面是被下了高明的封印禁制。
打開禁制,不知是個怎樣的好寶貝。
于朦看了一眼身旁之友,心中幾分了然,“你想搶?”
白辰沉悶悶答道:“想??!”接著喟然長嘆,“可又不能強搶。”
于朦:“哦?”
白辰對著身旁的巫修平鋪直敘,淡淡然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于兄一樣,都是很有節(jié)操的男修士!”
“這要是個元嬰期的修士,我搶了也就搶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p> “可強搶這樣一個練氣期的人修小崽子,老臉掛不??!”
再說了,他要是真下去搶一個人族小崽子,他身旁這位于道友,怕是會直接給他下上十個要人命的陰毒詛咒。
巫修習太陰之道,無孔不入!
人族自己廝殺,不礙事,可要是外族動他們的小崽子,你看人族會不會護短的。
說起他們二人之間,一個巫修,一個妖修,可謂不打不相識,關系似敵似友,還有幾分臭味相投,便結(jié)伴在南域歷練三年有余。
于朦似笑非笑,盯了一眼突然話多的白辰,自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不強搶!
白辰臉皮甚厚,半點沒有被看穿的心虛,所謂見獵心喜,妖之本性。
難得收起毒舌本性,試探道:“你不下去,幫幫那練氣期小人族?”
“不怕他最后,被金翅大鵬族的小崽子,吞了?”
白辰抬眼瞟了瞟一樓入口處,唇微啟,從容優(yōu)雅道:“不用,人家的靠山也到了?!?p> 敢這么膽大囂張的人族小崽子,自然不會是個無根散修。
如果一開始的煽風點火,只是出于一時被波及的激憤,那后面的爭鋒相對,寸步不讓,自然是有人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簡單而言,被人護持的太好,還沒見識過修真界的險惡!氣性大了些。
此時,一樓的氣氛,可謂劍拔弩張,蘇晴雨很是自覺,直接站到了花家三人一邊。修為不高是硬傷,她和花家,也是可以暫時結(jié)個盟友的嘛。
小姑娘手中握著一把長刀,神識外放,作凝神戒備之態(tài),可口中卻半點沒閑著。
王道松立在門樓,老遠都能聽見自家徒兒活潑潑的嗓音。
“仙子姐姐,你家有好吃的嗎?我喜歡吃烤—雞—翅?!?p> “不然,燉山雞爪子,也還可以。”
而她這幾句,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讓留在一樓還在圍觀的眾修士,抿嘴笑了起來。一個個人修半含半露,皆看去在場唯一一個帶翅膀和爪子的,妖族。
鵬馳哪怕最開始沒反應過來,此時也明了幾分,整張臉泛起鐵青,看著蘇晴雨一字一句,用靈力宣言道:“我要生吞了你!”
這低賤如螻蟻的人族,居然敢把他金翅大鵬一族和賤如泥的山雞作比,還敢心生吃了他的妄念。
他一定要讓這個小螻蟻生不如死,將他扒皮抽筋,神魂抽出鞭笞,一節(jié)一節(jié)碾碎骨頭,在痛苦哀嚎中,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蘇晴雨躲在花家三人背后,咧開嘴一笑,感知到師父的氣息在靠近,便毫無懼意道:“我好怕呀!”
“哦,對了,忘記叫救命了。”失誤,失誤。
“師父,救命呀,有人要吃你徒兒!”
隨著蘇晴雨這一聲敷衍的大喊,眾人齊刷刷看去入口處,只見一個灰衣老道發(fā)絲半雪,不管是修為還是精氣神,皆看起來十分落魄。
還不如底層,稍微混得好些的散修呢!
眾人心中難免十分失望,期望太高,此時便有人帶出些,不過如此的幸災樂禍。
這師徒二人死定了!
總有一些人,下意識的惡意和劣根性,藏也藏不住。
而花家人看起來更是難掩失望,一眼以后,不再關注這一對膽大包天的師徒。
“師······”
蘇晴雨一句師父卡在喉間,還未喊完,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道殘影閃過,門口的落魄老道瞬間失去了蹤影。
再看,老道就出現(xiàn)在了大廳正中央,此刻口中訓斥著徒兒:“膽子肥了,敢闖禍了!”
老道背后是顯化出巨大鵬爪的鵬馳,右手高舉,殺意如刀,看樣子是被練氣期的小子氣瘋了,想一爪拍死了再說。
此刻被王道松小懲大誡,用靈力束住,偏偏半點動彈不得,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在一起,唯有雙眼透露出一絲懼意。
蘇晴雨有些后怕的往師父身后躲了躲,這個鳥人,忒不要臉了,居然還搞偷襲,呸!
“師父,徒兒錯了,再也不敢了?!毙⊥絻赫J錯態(tài)度十分良好,乖順的不得了。
王道松看過徒兒,還活蹦亂跳的,也沒有急于現(xiàn)在就收拾人,只道:“回去再找你算賬!”
然后,抬起一顆半花白的頭顱,對著頂樓,十分尋常的招呼了句:“走了?!表槑ь┝艘谎廴龢堑哪抽g雅室,屋內(nèi)的一妖修、一巫修。
接著就真的帶著小徒兒,跨步離去。
態(tài)度不可謂不狂妄,完全把這兒當成自己洞府后花園般!
留下在場眾人一臉的不可思議,卻是沒有人前去阻攔。
花家三兄妹,是一時摸不清這后來的落魄老道底細,猶猶豫豫,失了先機。
最想阻攔的鵬馳,此刻還處于動彈不得的狀態(tài),只能不甘心的看著師徒二人,踏出了二月樓的大門。
眾人:這就完了?
事實上,當然不是。
蘇晴雨在懵逼的狀態(tài)下,跟著師父跨出大門的那一刻,先是被王道松一把拽到身后,接著她見師父回身一掌。
和不知何時逼至身前的,一個巨大烏黑鵬爪虛影硬碰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