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即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抬起手臂伸手直接朝坐在沙發(fā)上的宋初見指去。
可當(dāng)葉畫扇一看到對方那張氣宇軒昂的瀟灑面容時,想要謾罵的句子又全部給吞了回去。
算了,對著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她實在不忍心吼。
真是天理難容啊。
要是再不改掉這個臭毛病,以后要真和宋狗如膠似漆了。
吵架以后,她是不是一看到這張臉,都能心甘情愿自己扇自己巴掌?
事實上,葉畫扇也不是做不到。
畢竟她可是個十足的顏控。
想想也罷了,直接縮回了手,驀然之間,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這一舉動出來,可謂是把宋初見給徹底整懵逼了。
她……她扇自己做什么?
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壞事吧?
錯愕地抬眸,薄唇微張,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一個音。
瑩光的玉肌上火辣辣的疼,下手有點重了,但葉畫扇表示,這純屬意外。
她只是沒控制好力道。
至于為什么扇自己一巴掌,可能就是因為眼前美男的逆天顏值讓她就此亂了心智。
可是也因為這一巴掌,讓她頓時清醒了許多。
她的確對宋初見有膜拜的心理,但談不上愛,就如同粉絲與偶像之間的聯(lián)系。
喜歡與喜歡,有時候并不代表同一種意思。
怔怔地站立著,眼眸沒有落在宋初見身上,也不管自己腦抽似的那一巴掌,只是抬起手臂看向手環(huán)。
時間仍在流逝。
突然之間,很是自嘲。
對啊,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xiàn)在所做的種種不要臉的行為,只不過是為了回到屬于自己該呆的地方罷了。
任務(wù)是讓宋初見愛上她沒有錯,可是憑什么宋初見就一定要愛上她呢?
她是誰?她算什么?
她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根本沒理由管對方去做什么。
現(xiàn)在又是說謊敗壞宋初見的聲譽,又是多管閑事地來這里制止人家喝酒把妹。
讓她頓時覺得自己很犯賤。
這樣的想法漸漸明確了,葉畫扇的嘴角微微浮現(xiàn)一絲笑意,很苦澀。
算了吧,硬逼著宋初見愛上她根本不可能。
即便真成了,也只不過把他當(dāng)成了利用的對象,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一個階梯。
葉畫扇承認自己沒有大度的情懷,因為她不想死,即便是利用感情也無妨。
或許是因為有過挫敗,讓她逐漸失去將宋初見拿下的信心。
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她突然覺得這是煎熬,每日都在心驚膽戰(zhàn),與死神搏斗。
那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其實更好不是么?
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一兩秒的事情就結(jié)束了。
或許還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也說不定。
拿刀架脖子,不行,太疼了。
找個深點的海跳下去,不行,窒息很難受。
一頭撞墻上,不行,會頭昏眼花。
上吊,不行,掙扎會煎熬。
那再不行,干脆跳樓得了。
不僅能體驗一兩秒空中免費遨游的機會,落地就斷氣了,快準(zhǔn)狠,一點不帶疼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凝滯的眼神中有憂傷,話語里滿是歉意,與剛才的雷霆怒意可謂天壤之別。
“宋律師,抱歉啊,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以后不會了?!?p> 說完,她就準(zhǔn)備瀟灑地離開了,一頭秀發(fā)隨風(fēng)飄揚,有香氣彌漫。
原本是賞心悅目的,結(jié)果葉畫扇的小腿前側(cè)移動的時候,不留神地撞向了桌子的一角。
那張憂郁的俏臉頓時猙獰扭曲了幾分。
一股滾燙的熱流在小腿內(nèi)開始流動,似有電,麻麻的,燙燙的。
忍不住疼痛,直接抬起了腿,雙臂緊抱住,“痛……死……我……了……”
一邊帶著哭腔大喊,一邊單腳跳躍離開了包廂。
世界頓時清凈了。
宋初見就這么默默看著她從哀傷轉(zhuǎn)變成令人發(fā)笑的氛圍。
可是他卻半點沒覺得好笑,臉色晦暗,眼底有暗光流動,裹挾著沁骨的涼意。
宋律師,抱歉啊,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以后不會了。
腦海中反復(fù)回蕩這句話。
她的意思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了么?
莫名很不爽,很煩躁是怎么回事?
骨骼雅致的手指被他抵在嘴邊,用力啃著。
這是他竭力隱忍脾氣的行為。
這時候,白思錦與陸一弦也從洗手間里出來了。
一個毫發(fā)無損,一個鼻青臉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律師,葉畫扇呢?”白思錦睨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宋初見,只感覺自己陷入冰窖,涼颼颼。
忍不住將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憨香的陸一弦的腰摟緊了一點。
取暖行為,無需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