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婚”的第三天。
何月縮在房間角落里。地板沒有鋪水泥也沒有鋪磚,就是土地。
何月哭呀,她想不到,這么大的人,竟會被人拉上車帶走。
她的“丈夫”洪東懷,是本地人。家在山里,離鎮(zhèn)上有些遠(yuǎn),但也沒有特別遠(yuǎn)。
洪東懷沒上過學(xué),只會簡單的算數(shù)和寫自己與家人的名字。他見過的女性并不多,像何月這種更是少之又少。
因為身材矮小,家境貧苦。洪東懷根本沒辦法娶妻。如今已經(jīng)三十歲,不說父母急,就連洪東懷自己也急。從小玩到大的伙伴,哪個還沒結(jié)婚呀!孩子都兩三個了,只有自己三十歲了什么都沒有!
就在一個禮拜前,聽說村里的劉嬸帶回來一個好看的閨女,說是專門給洪家說的親。人父母不要女兒了,養(yǎng)不起,讓劉嬸帶回來找個好人家。
劉嬸就惦記著洪家那塊地。村里人不說,不代表不知道。那姑娘咋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洪啟佑知道劉嬸的小心思。他就一個兒子。要是兒子沒媳婦,這洪家可沒后了呀!
他咬咬牙,把地給了劉嬸,但還是對半分。這可不能讓劉嬸全把便宜占了。
劉嬸跺跺腳,地少一塊也不行!
洪啟佑急了,正跟劉嬸吵著呢,屋里有人大喊,這姑娘怎么口吐白沫呢!
何月患有癲癇。
劉嬸不知道呀!她急的趕緊要了洪家的半塊地,姑娘收拾好了直接送到洪家去了。
何月再醒來,已經(jīng)成了洪家新娘子了。
何月哭的撕心裂肺,她沒穿衣服,渾身都有股男人味兒!
她氣的開始撒潑,砸東西,把東西全摔了。
沒等洪東懷回來,洪啟佑這個當(dāng)?shù)南冉逃?xùn)了兒媳婦。
何月來洪家第三天,挨了好多頓打。
洪東懷不打她,他也不說話。
媳婦是老爹用地?fù)Q來的。他一分錢沒出,他不敢說。
劉嬸聽到動靜,來勸了一回。聽劉嬸兒子說,何月這是癲癇。沒什么大礙。要是倒地板上抽搐了就別讓她咬舌頭,放床上躺著醒來也就好了。
洪東懷母親終日操勞,為父子倆當(dāng)牛做馬還總是要挨丈夫的打。
洪東懷懦弱,他是獨(dú)子,父親疼他,父親做什么他都一聲不吭。小時候看著母親被打,長大后看著新媳婦被打。
第五天,洪東懷竟要出門打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洪東懷三十歲了也只在家?guī)兔ΨN地。父子倆守著個破房子,開支不大,只靠洪啟佑賣菜竟也能撐到現(xiàn)在。
何月靜下心來。她叫洪東懷去打工掙錢,她給洪東懷說,要是有個孩子,可不能讓孩子過這種生活。她簡單的給洪東懷描述了城里的生活,洪東懷動搖了。
他激動的抱著何月,感覺她是上天贈他的天使。
何月忍著惡心,笑了笑。
她每天睡覺都睡不好,她反反復(fù)復(fù)的醒,她希望她能醒來,如果這是一場夢,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