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白衡駕風而行。
煉化五行之氣后,整整兩個月,白衡一直在研究五行之變。
此刻,諸如風,雷,電,冰這類的法術(shù)也能信手捏來。
他借風力,讓自己在空中行走,和在他身前以妖力托著自己飛的狐妖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白衡五指之上浮現(xiàn)五色火焰,朝前一丟。
一瞬間,火化五行,彼此糾纏,如一道環(huán),扣在了那狐妖身上。
那狐妖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而后手指放于頭頂,竟如脫衣服般脫下了這身皮囊。
狐貍?cè)肆⒍?,爪子如人手般,掐印,念咒?p> 而后一對瞳孔變得詭異無比。
白衡只覺眼前有一片大霧,遮住了雙眼,而后再睜眼時,天地色彩斑斕,萬物皆在扭曲,像水中水草一樣扭動著。
這并非幻術(shù),而是純粹的瞳術(shù)。
這瞳術(shù)能改變?nèi)酥曈X,所以白衡此刻看到的景物是他視覺基于外界而出現(xiàn)的變化。
白衡正在掐印,而后就覺身體精氣外泄。
“臨!”
白衡口中低喝一聲,手中比普賢三昧耶印,瞬間,一座黃鐘浮于頭頂,一聲鐘鳴傳來。
那狐妖身上妖力停滯,而白衡則以天眼通沖破眼前白霧,一時間,視線之內(nèi),無比正常。
“為何要殺我?”
聽這話,白衡才打量了一下這狐貍的本身。
這是一只雪白的狐貍,此刻一臉憤怒地看向白衡,它的爪子之上,還殘存著此前從白衡身體里竊取來的陽氣,它伸出舌頭,一卷將指尖上淺淺的精氣吞入腹中,身后的尾巴緩緩的晃動著。
“除魔衛(wèi)道而已,若你身無業(yè)障,何須怕我?!卑缀獬槌鰟?。
雖然《青霄御雷神劍》未得其三昧,但從天上接引來一兩道青霄神雷來還是可以的。
“你知道個什么,若不是參那畜生犯錯在前,我又怎會墮入魔道,多說無益,你也是人類,自然不會信我,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小珊一邊說著,身上氣機不斷變化,她身后的尾開始掉落,最后化作一柄雪色長劍,一步步朝著云易走來。
“犯錯,犯得各錯,你怎知我不會信你?”這是白衡迄今為止見過的第一個行兇傷人的妖精。
就算是箜青子,也不會主動對人類,即便是煉氣士,也不會主動下手。
除非是逼到絕路,只能活一人的那種情況下。
“哼!”小珊一臉憤怒,她又想起了之前那好言相勸誆騙于它的夫妻二人。
小珊揮動著手中利劍,道“我不會再受你們欺騙了?!?p> 說罷,瞬間出手。
她口中吐出一團寒氣,那股寒氣所過之處凝結(jié)成冰,變作一根根冰棱朝著云易這邊飛來。
同時,手中長劍輕輕劃動,一道彎如月牙的劍氣封鎖住了白衡左右退路。
白衡立馬動手,他腹中吸著一口氣,此刻從口中吐出,頓時,狂風大作,吹的小珊身體踉踉蹌蹌。
也吹的那些冰棱落了地。
與此同時,他大手一揮,頓時,腳下樹叢中有不盡樹葉飛來,在他身前化一木墻。
擋住了剩余冰棱,而后見他左右手同時開動,扣住了兩道劍氣,站立在小珊面前,劍氣在手中粉碎,竟如玻璃碎片一樣,劃過小珊的臉龐,只留下一道血痕。
“若是有怨,可同我去一趟定陽縣衙,凡人判凡人之罪,而汝等妖精鬼怪,則由我來審判?!卑缀馐掌饎?,這狐妖修為不算高,用不上《青霄御雷神劍》也能抓住。
按照白衡估計,它的修為也就在煉化四氣上升徘徊。
雖然還未曾進入第二境,但抓這樣的妖精,對于白衡而言還算較為簡單的。
他拿起之前滿借他的束魂鎖鏈,看了一眼小珊。
“哼,說的輕巧。”
小珊自是不信白衡所言。
“人殺妖而無罪責,憑什么要定我得罪,何況我還沒有殺人?!?p> 小珊臉上的傷快速恢復,提著手中的劍,再度向白衡殺來。
“冥頑不靈!”白衡將手中鎖鏈一甩,一時間,一道白光劃過,
“束魂鎖鏈對付鬼魂還算件寶貝,可對付起我來只能算得上是一塊廢鐵?!毙∩翰恍嫉卣f著,一手抓住了輕飄飄打向她的束魂鎖鏈。
她早已見過無數(shù)次這鎖鏈,那陰差每一次不都被自己打回去了,也讓它明白了,這鎖鏈打在鬼魂身上有妙用,可卻偏生對付不得活著的生靈。
打在活物的其他地方就像是普通的鐵鏈一樣,除了疼痛以外,全然沒有絲毫作用。
但這種疼痛,對于它這樣的妖精而言,只能算是撓癢癢級別的。
“那現(xiàn)在呢!”白衡搬運法力,默念著此前滿教過的咒語,瞬間整個鎖鏈起了反應(yīng),像是從小珊的手中消失了一樣。
“什么?”小珊一聲驚呼。
那鎖鏈從她身上消失,卻落在了她的泥丸宮中。
鎖鏈穿透泥丸,直接出現(xiàn)在她的魂魄周邊。
那是一頭白色的雪狐,趴在泥丸之上,當鎖鏈出現(xiàn)的瞬間,這頭雪狐炸毛了,每一個毛像針一樣樹立起來。
那鎖鏈如蛇一樣快速纏繞在它身上,力氣越發(fā)大了些,頓時讓他失去動彈。
鎖鏈不曾對魂魄造成任何傷害,只是束縛住了魂魄。
一時間,這狐貍失了氣力,從空中跌落,白衡連忙抓住。
然后架著風回宅院。
白衡回頭,就見村落中的霧氣正慢慢散去。
上野里的上空,正飄蕩著一朵云層。
一瞬間,一道雷霆落下。
白衡一見這雷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這是落雷符。
滿應(yīng)該遇見麻煩事了。
“活該!”他手中的狐貍口吐人言,看著遠處的庭院喃喃道。
“你來不及的,我能感受到,她很憤怒,她想要殺光所有人,你們?nèi)堑剿恕!?p> 小珊瞥了一眼身邊的白衡。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以天眼通去看,竟看見陰氣如龍卷一樣,倒灌進那一間庭院之中。
他把小珊往前一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與那名為參的少年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但想必你也應(yīng)該知道,若是真讓她殺了這上百口人,就真的沒有活路了?!?p> “所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許我還能保住那女鬼的魂魄,送她去酆都?!?p> 小珊看了他一眼。
“人類都是不可信的,之前也有兩個煉氣士這樣說的,結(jié)果他們還不是跑了?!?p> 這狐貍對白衡所說的話嗤之以鼻。
白衡見這狐貍不說話,便加速趕去。
很快,就來到了上野里。
剛剛落地,就聽得一聲“轟”的巨響。
白衡看見滿被打飛出來,撞到了一排房屋,從里面跑出的居民剛剛出現(xiàn),尚不曾開口罵人,就見他們身體癱軟在地,體內(nèi)陽氣被吞了三成。
“看住它!”白衡把狐貍往身后一丟。
滿一臉無奈地走到那狐貍身邊,然后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沒說你,說我呢!”
他回頭一看,就見一美貌的女鬼正飄在空中,他回頭看時,女鬼的身體正在下沉,最后坐在了這狐貍身上。
“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這只是第二境的兇鬼,我看她這一身鬼氣,最起碼也快到第三境了!”白衡抽出劍。
快速在劍上寫下符文。
而后口中念念有詞,默念《青霄御雷神劍》的咒語。
“別提了,也不知怎的,我抓住那兇鬼時,那口井中突然爆發(fā)出巨大的業(yè)障之力,你看,這束魂鎖鏈……”
他提起手中的束魂鎖鏈,白衡匆匆一瞥,那上邊到處都是赤紅色的爪痕,有些甚至被抓出了豁口。
白衡微微皺眉。
“我若是打不過了,你得頂上?!睕]了鎖鏈,陰差的戰(zhàn)力都被消減了許多。
滿點點頭,他拿出了玄天鑒,準備隨時給這兇鬼來一下。
白衡向前一步,舉起劍,劍尖直沖天穹。
“乾坤無極,風雷受命;龍戰(zhàn)于野,十方俱滅。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就有一朵烏云落在劍尖之上。
頓時,一道青色雷霆被劍接引來,而后被白衡從劍尖之中打出去。
那兇鬼竟無法躲閃一樣,直接被這一道法術(shù)擊中。
“啊……”
那兇鬼被雷霆劈中,身上的業(yè)障竟少了一成。
“這力量不是她自己的,這看起來怎么像是湊在一起的?”白衡想起了之前殺過的煞妖。
它們能將力量凝聚在一起,最終化成一個整體,就和眼前這個兇鬼一樣。
這兇鬼極為憤怒。
她抬起手,竟從手中飛出了一只只蝙蝠,這些蝙蝠鋪滿了天空,如星辰一樣。
白衡能察覺得到,身上的陽氣正一點一點地被這些蝙蝠吸收。
白衡微微皺眉。
手在劍刃之上劃過,頓時鮮血浸濕劍身。
“伏化天王,降定天一;天地玄黃,陰陽妙法。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劍上浮現(xiàn)青色電弧,如一條河流一樣流動著。
白衡借風前行。
一劍將那兇鬼的手掌砍了下來。
陰氣四散,而后又聚攏在一起。
白衡又給這兇鬼來了幾劍。
這兇鬼身上陰氣散失嚴重,而白衡體內(nèi)法力也損耗了差不多,劍上電弧也逐漸消失。
白衡后退一步。
可這兇鬼速度更快,一下子裹住了白衡。
滿見了這一幕,連忙出手,玄天鑒上打出一道光,擊中了那兇鬼。
同時,有一口黃鐘浮現(xiàn)在這兇鬼表面。
緊接著,一聲鐘鳴響起。
“咣!”
一聲鐘鳴,將這兇鬼表面的陰氣吹散了不少。
白衡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只兇鬼。
兇鬼看了白衡,然后一點點的散去。
“這是怎么回事?”滿站在白衡身邊問道。
“她沒想殺我,她只是在等我而已。”
白衡還沒有從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中回過神來。
“看來,我今天不僅僅把鎮(zhèn)守該做的事做了,還得把縣尉他們應(yīng)該做的也給做了。”